虎子抓著我,一路跑回了營地。
“你們怎么這么快回來了?”有人看到他們這么快去而復返,不解地問道。
“陶連長死而復生了!”帶著祭祀物品斷后的小兵興奮地說。
“什么?這是真的?”
頓時整個營地沸騰了起來,紛紛奔走相告。
陶連長死而復生,被一個女人從天上掉下來砸活的消息快速傳遍了軍營。
我則被虎子拉著進了這個軍營設在后方的醫帳。
“快快——上手術臺。”一個年長的穿著白大褂的醫生招呼著。
我看這營地的醫帳就是一個破舊的帳篷搭建起來的,因為太破,用了兩層帳篷,勉強遮蓋嚴實。
里面居然還有一個制冷機,中間一張手術床,靠墻的位置,散落著不少醫療儀器。
“他眼睛在動,手也在動,身體也是軟的了。”
一邊的護士一邊檢查一邊說,眼淚流下來使勁擠擠眼睛甩了出去。
“姑娘,聽說你懂醫,過來一起看看。”那年長的見我站在角落向著手術臺張望,對我招呼道。
走到近前,我才發現這人的身上十多處的傷痕,前胸后背,臉上手腳,幾乎沒有一處好地兒,有些地方已經腐爛生蛆。
渾身上下都是彈片,表層的已經被清理掉了,還有一些大大小小的彈片布滿全身,有的肉眼能看見,有的僅能靠按壓時這人的反應推測。
我估計了一下,僅胳膊上目測就有十幾塊,全身估計得近百塊彈片。
這些彈片如果不取出來,時間長了,就如同一個定時炸彈,隨時都會危機生命。
即使在現代接收到嚴重車禍的傷者,都沒有這個病患的傷情來的震撼。
很快三個小時過去了,陶連長的高燒往下降了許多,心跳也趨于平穩。
人還處于昏迷狀態,但總算人是活著的。
“他是怎么傷成這樣的?”
醫帳外,虎子一直守在這里,見我問低著頭說道:
“連長他背著炸藥包炸掉敵人的火力點的時候,就已經受傷很重,嚴重失血了。撤退的時候為了救我——”虎子掩面痛哭:“連長又被上百塊彈片擊中……”
“大夫搶救了一天一夜,還是因為傷的太重,失血太多,心臟停止了跳動。你說,醫生是不是看錯了,他明明現在活著為什么大夫會說他死了。”
我看著哭的不成樣子的小伙子,耐心跟他解釋。
這是心臟驟停,人體細胞在心臟停跳后的短時間內,可以利用這些殘余的氧氣進行代謝活動。
“什么意思?”他聽不懂。
“就是心臟停止跳動,但人還沒死。”
看他仍然一臉懵,我放棄了解釋。
“我想你們的醫生已經盡力了,你們連長的傷口處理的很好。他現在恢復了一些意識,但人還沒清醒,后續的治療一樣重要。”
“你會救他的對不對,姐姐——”
我點點頭,豪邁地說,人我砸的,我會負責。
“我叫王小虎,姐姐叫什么?”
“許如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