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元國居于北境，那里原是處荒僻之地，但后來極富盛名的齊氏仙道在此扎根，因而便引來了許多執意求學的仙道修士。”

丁威武解釋道，“總體而言，乾元國還是遜于大順的，但因其境內多是仙道，大宗豪門林立，因此這靈股對他們而言自然是大有裨益的。”

小老頭先問一句，“李小兄弟可曾去過靈界？”

“算是去過吧？”

李響點點頭，他還記得那些繁星似的光點。

“那你可曾疑惑，為何我風靈宗在靈界不過彈丸大小，而幽州四大宗卻似個燈籠？”

“這...在下我還真有些疑惑，不知道這大小是由什么決定的。”

“是由法力的量來決定的。”丁威武指了指風靈宗的方向，“在以前，修士們必須將靈力吸入體內，然后才能轉化成法力去施術；但在大順的元豐四百年，段天元與弟子們改良了青山宗與河朔坊的道法，成功將天元學宮那一頻段的法力送入了玄牝之中。”

“之后的事情我也清楚，全天下的修士們在靈界修煉時忽然瞧見了天元學宮的光點！從那時起，有許多修士就覺得段天元才是古往今來第一仙，幽州那邊似乎還為此爆發了大爭論呢！”

常新枝如數家珍的說著，對這些事情她可記憶猶新。

“沒錯，在靈界，天元學宮成為仙道修士的神往之地；而在現界中，段天元將獨屬于學宮的法力頻段送入了玄牝之中，使得任何修習他那功法的修士們無論在何地都能支取法力...”

丁威武饒有趣味的問，“后來乾元國各宗也是有樣學樣，搞出了他們自己的頻段，不過到這里為止，靈股其實依舊沒發展起來，李小兄弟可愿猜猜看？”

“我想，是跟頻段有關？”李響解釋道，“倘若頻段泄露的話，豈不是人人都能用段天元的法力了？不過他要是怕泄露的話也搞不出這靈股才是...難道段天元只是給了一個想法，真正搞出靈股的另有其人？”

“常師侄啊，你還真是找到了一位陰陽靈根的天才！”丁威武忍不住贊嘆道，“沒錯，在最開始，段天元并沒有什么有關靈股的構想，直到克聞道見證了靈界的變動，然后將‘克氏天衍’這一道法甩進了玄牝之中。”

“‘克氏天衍’？那不是天元數陣的...”

李響皺皺眉。

“小兄弟竟然還知道天元數陣？”

丁威武有些詫異，而常新枝咳嗽一聲道，“曲突仲手里有天元數陣，我就是被他關進了陣里，后來是李響...是李響他與我一并轟擊數陣，最終才將那供能的靈石靈力耗光。”

“原來如此，天元數陣確實是極佳的陣法，不過與在靈股的用處相比，陣法反而不算什么了。”

峰主不禁感慨道，“如果頻段被人竊取，那法力也會被偷用，因此段天元都不會給本國人用這東西；但克聞道先甩出‘克氏天衍’，保證靈股交易的中間人與交易雙方都不再需要法力頻譜，接著又靠一個陰陽靈根，使得宗門能限制交易者對玄牝中法力的支取程度...在做完這些后，第一支靈股便問世了！”

這位在風靈宗都算大人物的老者激動說道，“在以往的無數年里，愿力珠才是硬通貨，因此稍有些能力的神道修士就會拼命壓榨平民，但在靈股問世后，靈石反而成為了最重要的貨幣...許多人都喜歡給克段二人分出一個先后，但在我看來，這兩人都無愧于‘仙’這個名號！當然當然，這只是我對兩人成就的單一看法，與其他事情無關，也不代表我支持克聞道后面做的那些事情。”

“峰主的話你們聽聽就好，現在是說什么兩人都一樣，以后他準在你們耳邊說克問道為何比段天元厲害！”

常新枝有豐富的經驗，她對眾人如此說著，引得高仕廉等人哈哈大笑，不過很快，她又一本正經的說道，“不過往外可別傳，畢竟克聞道還遭了大順的通緝呢，指不定哪天丁老頭就因這事被神道給抓過去了。”

“可丁峰主先前說的都是乾元國的事情，不知大順又是如何做這靈股的。”李響是眾人中唯一理解靈股概念的人，因此他問道，“倘若大順接納了乾元國的靈股，那最后反倒會被乾元國收割靈石吧？畢竟人家的仙道根基厚實些，若是真公平競爭，大順仙道恐怕...”

“沒錯，靈股對個人而言是極好的，購買大宗靈股就相當于買了保命丸；對宗門來說，靈股也非常不錯，不僅能增強宗門實力，還能使他們有動力匯入法力，保證自家宗門的弟子出門歷練時有份保障；對整個仙道而言，靈股也能倒逼宗門不斷革新，保證仙道一直進步....唯獨在國家角度上，靈股是個麻煩，畢竟大量靈石的外流就相當于資敵了。”

丁威武如此說了一句，隨后隱晦看向李響。

后者立刻明白，這小老頭口中的國家怕是只包括大順這樣的神道國家。

“因此，幽州那邊研究了將近一百年，這才與京城那邊接洽，推出了我們大順自己的靈股市集——靈墟寶市。”

說到這里，丁威武笑了笑，“有關靈墟寶市的會議，當場我也有幸被邀請了，許多仙道修士討論的正是李小兄弟剛才的問題。”

“竟然有人能跟響哥兒一樣聰明嗎？這世上的天才還不少啊。”

云藝摩挲下巴，感慨幾百年前的人竟然能追上響哥兒。

“不是，能參加那種會議可都是仙道翹楚啊...”常新枝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么好，“你對他還真有信心啊。”

“其他天才都是別人嘴里傳出來的，誰知道填了幾分料？可響哥兒的天才，我可是從小就見著呢！”

小丫頭并不覺得自己說的有什么問題。

“哈哈哈，這位小姑娘說的確實沒錯，李小兄弟那幾個問題，就是放在那次會議里也是極為關鍵的。”丁威武將手背在身后，“幾位與諸苦屬下惡戰一番，如今也該好生歇息會兒了，剩下的事情就交給我與攻殺學院的學子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