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0章 傳旨
- 渣男滅我滿門?重生后我嘎他全家!
- 一碗蛋花湯
- 2007字
- 2024-12-08 15:05:09
所以面對皇上的提問,福全公公不知道該怎么回答。
皇帝見他不吭聲。
抬眸,輕輕的瞥著他。
“怎么,啞了?”
福全公公勉強笑了笑。
他勉強道:“皇上圣明,定王與您是親兄弟,這些年又不住在京城,奴才不過是一個太監,又哪里能了解定王的為人呢?”
他選擇了一個最保險的方式。
既沒有說任何人的壞話,也避了他與定王的嫌。
畢竟,他身為內朝的首輔大太監,若真的對定王的秉性為人說出個七七八八,只怕皇帝的關注點就不在于他說的對不對,而在于他為什么會那么了解定王了。
果然。
皇帝雖然面色不愉,卻也沒有怪罪他,而是道:“你這老貨!平日里叫你把招子放亮點,你不聽,現在倒是來跟朕推脫,朕養你們有什么用!”
說著,擲了一支筆過來。
福全公公不敢避,任由那枝筆摔在身上。
隨后他恭敬的撿起筆,又賠笑著說道:“多謝陛下賞賜!奴才雖然是個太監,卻也欣賞這舞文弄墨的東西呢,回頭一定將它供起來,即便奴才沒有兒孫,但還有個堂侄,將來送回家中供起來,倒也是個傳家之物。”
說完,特別珍惜的將筆揣進袖中。
皇帝見狀,又好氣又好笑。
心中那點子怒火,卻是在福全公公的插科打渾中徹底沒了。
他嘆了口氣,道:“罷了,問你也沒用,下去吧,在外面守著不要讓任何人進來,朕想一個人靜靜。”
“是。”
福全公公恭敬的退了出去。
等他走后,皇帝斂起了眉。
他想到了先皇。
當年,先皇還在世的時候,九子奪嫡,他是最后勝出的那個。
可即便他勝出,所有人卻也都知道,先皇最中意的那個人其實不是他。
而是他的小兒子,定王謝玄。
只是因為謝玄的年紀太小,而先皇的病來勢洶洶,如果選定王的話,一個個成年哥哥們虎視眈眈,他能不能坐穩皇位是其次,保不保得住命,都不好說!
所以,他是父皇的退而求其次。
想到這兒,安帝的唇角滑過一抹苦澀。
他起身走到內殿,只見那兒的墻上掛著一柄寶劍,寶劍的劍柄上綴著一枚寶珠。
他將劍取下來,輕輕撫摸著那劍柄上的珠子,仿佛又看到了先皇的面容。
這柄劍是先皇賜的。
在他二十歲生辰那天。
當時,他以為這是世上最好的禮物了!
畢竟寶珠不易得,劍身還是用南海最硬的玄鐵所打造的。
削鐵如泥,吹毛斷發!
然而,后來他知道他錯了。
因為父皇送他的禮物雖然名貴,卻并非世上的獨一無二。
他是皇帝啊。
這世上什么樣的寶物不可得?
大淵朝國力強盛,四方來朝,國庫里各種各樣的寶器可以堆滿幾座宮殿。
唯有父皇的偏愛,只有一顆,他拿不到,他的哥哥弟弟們也拿不到,唯有定王!
在定王八歲生日那年,已經在病中的先帝,卻不聽太醫的囑咐,親自給定王做了一把小弓。
對,就是一柄供小兒玩樂的最普通的弓。
當時他們都嘲笑九弟。
覺得他所謂的受寵,也不過如此。
可是后來才知道,那把弓的手柄里,藏著皇家最重要的龍符。
代天子令,執掌巡龍衛,從此號召四方。
只要他這個皇帝有任何錯漏之處,定王甚至可以拿著那枚龍符,號召各地義軍,將他這個皇帝趕下臺。
名正言順!
安帝輕輕的笑起來。
越笑,渾身越是顫抖。
因為他發現,他從始至終都天真得可笑。
這個皇帝之位,是父皇無奈之下的選擇,而他竟然還當成這是父皇對他的信任和寵愛,何其可笑!
比起九弟,他算什么?
他們其余的兄弟,又算什么?
他的眼眸忽然一狠。
猛地拔出寶劍,朝著那金絲楠木做的床榻砍去。
只見床榻頓時被削進去一道深深的劍痕。
安帝不管不顧,又拿著寶劍在屋中胡亂的橫劈亂砍。
沒過多久,只見那所謂的寶劍就卷了刃了。
他脫力的將寶劍扔在地上,心里想,所謂的南海神鐵,也不過如此。
多砍幾次,也會卷刃。
就像人的心。
懷疑的種子在心里裝久了,即便不澆水施肥,它還是會慢慢的長成參天大樹,長到讓那個供養它的主人,都措手不及。
想到這兒,他閉了閉眼。
最終,還是出聲喊道:“福全!”
福全公公一直侍立在外面,并沒有真正離開。
剛才屋中的劈砍聲他也聽到了,大約猜到了皇帝在做什么,只是不敢進入。
這會兒聽到聲音,他連忙進來。
不敢抬頭,恭敬的在幾步遠外站定。
只見皇帝毫無形象的站在那里,身上有幾抹頹廢。
他沉聲道:“傳朕的命令,不管定王在做什么,讓定王回京!”
福全公公一驚。
卻是什么也不敢勸,低聲應了句是,便下去了。
七日后。
謝玄接到了皇上的口諭。
讓他放下手頭上的一切事務,立馬起程回京。
謝玄接了旨。
卻并沒有立馬動身。
而是安撫下傳旨的太監,讓他們在宅子里住下,稱自己有些東西要收拾,隨后就去找了宋纓。
宋纓不知道皇帝想干什么。
但她隱隱覺得不太妙。
先前的那些刺客,在荒宅中莫名其妙的被殺。
后腳,皇帝的口諭就來了。
還是讓謝玄回京。
這意味著什么,就算對方不說,兩人也不言而喻。
宋纓皺著眉道:“我不同意你回去。”
謝玄卻搖了搖頭,“圣旨不可違抗,我若不回,必會被安上一個抗旨不遵的罪名。”
皇帝現在還沒有犯什么錯。
如果他抗旨不遵,即便他手握著巡龍衛,也無法對皇帝做什么。
更何況,他已經失去了號召巡龍衛的龍符。
所以,此時的他,在皇帝那里沒什么威懾力。
宋纓的眉頭皺得更深。
她知道謝玄說得有道理。
只是怎么都無法放心。
她想了想,道:“如果實在要回,我陪你一起回去。”
謝玄眼眸松動。
他看著宋纓,心中無比溫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