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流放
- 渣男滅我滿門?重生后我嘎他全家!
- 一碗蛋花湯
- 2007字
- 2024-12-08 15:05:09
只見那群官兵用鐵鏈鎖著傅聞清,正用鞭子在他身上抽打。
不僅僅是傅聞清,老太太鄒氏,大夫人許氏,連同傅家旁支的老老小小,一并都被人用鐵鏈捆著,艱難的往官道上行進。
剛才的哭聲,就是官兵抽打在傅聞清身上,許氏發出來的。
許氏以前不怎么管家中庶物,但對這個孫子無疑是最看重的,雖然說他出身不高,雖然傅家之所以會落到這般田地,都因為他那個該死的親娘和舅舅,可……
可這畢竟是傅宴白唯一的骨血啊。
傅宴白已經死了,傅家的香火如果想傳承下去,也只有保護好傅聞清。
許氏是個傳統的女人,她沒什么多余的想法,這一輩子也只想著嫁個好夫婿,生個好兒子,娶個容易拿捏的兒媳,然后榮華富貴的過一輩子。
她的前半生也的確如她所盼望的那樣,富貴尊榮,享之不盡。
傅宴白是她的驕傲,宋纓這個錢袋子能給她取之不盡的錢財,她還有個自認為聰明有前途的孫兒,人生如此,夫復何求。
可這一切,都在這短短的一個月之內全部被打破了。
許氏恨。
恨之余,就是深深的懼怕。
她沒有主見,在傅家出事之前,傅宴白就是她的主心骨,她事事都聽兒子的,為兒子孫子謀劃。
傅宴白出事以后,家中沒有人主事,只有一個病骨支離的老太太勉強撐著,她便又聽老太太的,什么事都以老太太的話為準。
可現在,老太太也倒下了。
流放千里,對于老太太這個年紀的人來說,和死刑沒有區別。
所以皇帝的判決下來時,老太太就直接病倒了。
流放的犯人,生了病也是不能上路的,若是死在途中,負責看管和押送的官兵也會被問責。
所以他們倒是沒有為難老太太,甚至沒有用鐵鏈鎖著她,但饒是如此,這么大半天的行走,也讓老太太不堪重負了。
自己累得連話都說不出來,自然就更沒精力去管許氏和傅聞清。
反正傅宴白已經死了,她的所有希望都化成了灰,一切皆如幻影般消逝不見,她也不在乎別的了。
至于傅聞清?
她半只腳都踏進棺材了,這輩子很大概率看不到傅聞清長大,所以傅聞清是死是活,她又哪有心思去管?
這樣一來,所有重擔就壓在了許氏身上。
嬌生慣養的貴夫人,此刻就如同一只流浪狗一般跪在地上,對那些不斷抽打傅聞清的官兵們哭著哀求道:“求求你們放了他吧,他只是個孩子啊,他受不住你們打的。”
傅聞清也被抽得哭爹喊娘。
“祖母,祖母救我。”
他朝許氏跑去。
許氏正要伸手接他,冷不丁被鞭子抽中手腕,頓時露出一條血痕,鮮血嘩一下就涌了出來。
她瞬間就不敢接了,哭著捂住自己的手,痛得鉆心。
那些鞭子又落在了傅聞清的身上。
傅聞清見無人敢管他,被抽得滿地亂滾的同時,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看到了遠處的馬車。
馬車的簾子只開了一半,但他眼力極好,還是認出了宋纓。
一雙灰暗的眸子里頓時生出無盡希望。
“母親!母親!”
他哭著朝宋纓奔過來。
“母親救我!”
宋纓面色微冷,傅聞清的哭叫聲非但沒有讓她同情,反而令她想起上一世那些不堪的記憶。
秦家滿門的鮮血,血流成河,尸體堆積如山,而傅聞清和傅宴白站在一起,對著滿地的尸體仰天狂笑。
她躺在病榻之上,滿身無力行將就木之時,傅聞清獰笑著給她灌下一碗毒藥,無情的說:“什么母親?她才是我母親!”
她望著滿身珠翠的趙雪兒,望著那個自己教養了將近二十年的兒子,不甘的咽下了最后一口氣。
她不同情傅聞清。
一點也不!
如果說,傅宴白與她十八年的夫妻,她被背叛會感覺到憤怒、難過與失望,那么被傅聞清背叛,又完全不一樣了。
傅聞清是她從小一點一點教養到大的孩子。
無論前世還是這一世,她與傅宴白的夫妻感情都很寡淡。
前世十八年沒有同房,饒是剛開始嫁進傅家時,她有再炙熱的感情,也被那十八年的獨守空房給磨沒了。
所以,與其說她最后還愛著傅宴白,倒不如說,她只是恪守著傅夫人這個身份。
做一個當家主母應該做的,做一個身為妻子應該做的。
至于傅宴白,她已經不奢求他任何的感情了。
這樣的情況下,傅宴白的背叛,對她于情感上的傷害就會小很多。
可傅聞清不同,她是真正把傅聞清當成自己的兒子養的,從讀書、習字、為人處事、大了娶親,事無巨細哪一樣不是她親自教導和安排?
夫妻感情上的不和,讓她把所有的心血和精力都傾注到了“兒子”身上。
盡管這樣可能會讓傅聞清覺得被管束過嚴,可若是沒有她的精心鋪就,他又怎么會平步青云?以區區二十幾歲的年紀,就入了內閣,成為當朝風光無限的小閣老。
宋纓閉了閉眼。
她恨。
恨傅聞清,尤甚于傅宴白!
十八年的辛苦付出,養出了一條白眼狼,既然如此,那么有今時今日的下場,也是他罪有應得!
這樣想著,宋纓沒有理會那邊的動靜。
傅聞清喊了一會兒,見那邊沒有反應,不僅如此,宋纓還將臉收回去了,馬車簾子也被放下,他不由大驚。
母親……
母親真的不管他了嗎?
家中發生的事,他一清二楚,牡丹詩會上宋纓現身親口拆穿了趙雪兒和趙忠的身份,親手把傅宴白送入大牢,乃至傅家今日的下場,都是源自于宋纓。
這些他全部知道!
可是,知道是一回事,親眼看到宋纓離他而去,又是另一回事!
女人的動作是那樣的干脆,目光是那樣的決絕,仿佛從來就沒有心疼過他,從來就沒有把他當成親生兒子。
傅聞清的心落入谷底。
小小的拳頭狠狠的握了起來。
母親……母親你好無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