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 禍害遺千年
- 前夫?qū)欐獪缙蓿厣募迶z政王
- 席雀
- 2418字
- 2024-12-06 19:27:10
師云婳徹底被孤立了。
她去過安濟坊,又接觸過病人,之前她出府義診,府里人就繞著她走。
如今她不用出府了,老太太便給她下了禁令,讓她無事不要踏出東廂房。
不過還好,大夫人對她還算寬厚,并沒有限制她院子里丫鬟的行動,是以師云婳不僅還不缺物資用,甚至還能打聽到情報。
這不,春禾就帶來了最新消息。
“聽說六少爺?shù)牟∫呀?jīng)好了。”
“好了?”
師云婳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從癥狀上判斷,這分明很像瘟疫,怎么可能這么快就好了!
她不敢置信地問春禾。
“確定好了?”
“嗯,奴婢特意去了一趟春暉堂,已經(jīng)能聽到六少爺念書了,想來是真的。”
師云婳捏著下巴,陷入深思。
難道是她之前判斷錯了,師月驕所患的只是普通的風(fēng)寒,并非瘟疫?
師月驕或許體質(zhì)好,不易感染?
若真是這樣,那只能說老天爺也在幫師月驕!
師云婳不禁感慨。
還真是禍害遺千年啊!
——
此時的師月憐也很頭疼。
在窗前念書的,壓根就不是她弟弟,只是一個和師月驕聲音相似的小廝。
這是沒得辦法的辦法。
師月驕如今可是師承志和老太太心尖尖上的人。
若是讓他們知道,因為她照顧不力,導(dǎo)致師月驕感染瘟疫,她肯定會被重罰!
濃濃的危機感,裹挾著師月憐。
偏偏這時,負責(zé)照顧師月驕的婆子還來火上澆油。
“姑娘,六少爺?shù)氖直凵弦呀?jīng)開始冒痘了,只怕是……”
師月憐不許她說出瘟疫二字。
“是什么?我說風(fēng)寒就是風(fēng)寒!要是你照顧不好他,就拿你的命給她賠罪。”
把婆子罵走后,她灌了兩大碗冷茶。
可怒火依舊壓不住。
她將脾氣全部都發(fā)在丫鬟身上。
“不是讓你們?nèi)フ掖蠓蛄藛幔四兀 ?
丫鬟嚇得戰(zhàn)戰(zhàn)兢兢。
“大夫聽到六少爺癥狀就不肯來了。要不,咱去知非院找五姑娘?”
師月憐抬手,重重地甩了一個巴掌過去。
“你竟敢讓我去求那個賤人?!”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
看丫鬟磕得流了血,師月憐才冷漠出聲。
“晏大夫呢?”
“奴婢去客棧問過了,老板說,晏大夫早在半月前就走了。”
“青城大疫,以他的脾氣肯定會留下來治病救人。所以,他應(yīng)該還在城里。找,一定要找到他。”
“是!”
就在此時,門口突然傳來聲音。
“憐兒要找誰呀?”
師月憐一駭。
聽出聲音是師承志的,她趕緊給丫鬟使眼神,讓丫鬟把假“師月驕”帶下去。
她則站起身,整了整衣服,將臉上的陰郁和狠毒都藏起來,換上一副單純無辜的笑容,準備應(yīng)付師承志。
在師承志邁步走進來的那一瞬間,她甜甜叫道:
“爹爹。您今天怎么有空來了,憐兒已經(jīng)有好幾天沒有見著爹爹了。”
“前些日子府里事務(wù)繁忙,如今才得空。聽說驕兒病了?怎么樣了?”
“驕弟前兩天感染了風(fēng)寒,如今已經(jīng)大好了。”
“那你弟弟人呢?”
師月憐臉上的笑容依舊未落,她拉著師承志落座。
“驕弟念了一上午的書,累了,我讓他先回房休息。”
說著,她從書架上抽出一副畫卷來。
“爹爹只惦記著驕兒,都不疼憐兒了嗎?憐兒新畫了一副寒梅圖,等著爹爹來指導(dǎo)呢。”
趁著師承志正在認真品畫的工夫,師月憐拉來一個丫鬟,吩咐。
“派人去打盆洗臉水來,毛巾就用驕弟這些天用的,記住,要驕弟剛用,沒有用熱水燙過的。”
“姑娘……您這是?”
“少廢話,快去!”
丫鬟很快端來熱水,熱水盆里還飄著一根毛巾。
師月憐瞥了一眼,趕緊捂住口鼻,揮揮手,讓丫鬟給里面的師承志端進去。
看到突然端上來的水盆,師承志先是一愣,很快又展開笑顏,夸贊道:“還是憐兒貼心。”
說罷,便毫無防備地拿起毛巾。
師月憐咽了口口水,緊張地看著他。
見師承志沒有任何防備地擦臉,師月憐才悄悄松了口氣。
擦完,他興致沖沖地準備點評。
“憐兒的畫技已經(jīng)大有長進,為父甚慰。不過有些地方技巧還略顯拙劣。”
他擼起袖子,準備為師月憐指點。
師月憐出聲,攔住他。
“爹爹,作畫得靠自己悟,您給女兒一點時間,女兒能悟好的。”
她看了一眼天色,催促道。
“爹爹,快到飯點了,您該去知非院和嫡母用午膳了,女兒就不留爹爹了。”
師承志這會兒倒不想走了。
“我多日沒來,虧欠了你們姐弟,今日就在你屋里用膳吧。”
師月憐趕緊勸阻。
“爹爹不可。”
看師承志疑惑地看著自己,師月憐陪笑解釋道。
“上次為了姨娘之事,嫡母怕是很不痛快,若是讓她知道,您為了女兒和她爽約,豈不是又要大鬧一番!”
“潑婦,不必理她。”
“女兒知道爹爹心里有女兒就足夠,女兒不爭這一飯朝夕。”
聽得這話,師承志感慨得直點頭。
“還是你懂事!罷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等日后有空,再來看你和驕兒。”
說罷便起身離開了。
送走師承志之后,師月憐才冷著臉吩咐丫鬟。
“把剛才爹爹用過的東西都燒了。”
“姑娘……您剛才何必要給老爺用六少爺?shù)呐磷樱俊边@不是擺明了要讓師承志感染嗎。
師月憐的眼神冰冷又危險。
“你說,爹爹感染了是會懷疑足不出戶的我們,還是天天往外跑的師云婳?”
“那萬一沒控制好,府里的人都被感染了怎么辦?”
師承志現(xiàn)在就是個行走的炸彈,只要是和他接觸的人都有可能被感染。
師月憐眼神冰冷,眼底帶著令人膽寒的癲狂。
“我不在乎。”
滿府死絕,也不在乎。
轉(zhuǎn)身時,她冷冷地說道:
“師府可以有瘟疫,但第一個絕對不能是驕弟。”
弟弟偷跑出去的事,她拼死也要瞞下來。
……
第二天晚上,師承志便發(fā)起了燒。
知非院徹夜未眠,老太太更是顧不得天冷,從被窩里爬起來,杵著拐杖,顫顫巍巍地來看。
“志兒,志兒。”
叫了兩聲,師承志都沒有任何回應(yīng)。
老太太心疼極了,緊張地看著正在把脈的賀大夫。
“賀大夫,志兒他怎么樣了?”
賀大夫收回手,聲音十分凝重。
“主君他的確是感染了瘟疫。”
此話無異于一記重錘,狠狠地砸在每個人心里。
“可是,志兒這幾日都沒出門,又怎么會感染瘟疫的?”
“府中沒有其他人感染嗎?”
老他太趕緊搖頭。
“那就是有人將感染源帶進來了,這個瘟疫很是狡猾,只要是接觸過患病之人的衣物、器具都有可能感染。當務(wù)之急,還是要趕緊將主君和其他人隔離開來,以免擴散感染。當然,還需要盡快找到感染源,把感染源控制隔離起來。”
一直默不作聲的師月憐,捏著帕子,看著老太太。
“祖母,孫女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
“說。”
“咱們家最近頻繁出府,還接觸了很多病人的,好像就只有五姐姐一個。您說會不會是……”
師月憐這話提醒了老太太。
老太太一巴掌劈在桌子上。
“一定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