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杯的萬花筒折射出麻花辮的曲線
發梢勾出四月的煙雨,著青花寫意于湖上
漣漪放牧水光瀲滟的草場
一顆心躑躅在頭繩一端,架起石拱橋的月半灣
期盼鏡中拱橋,這是搬遷了遠方的牧場和蒙古包嘛
橋預彎弓射雕,和自己倒影的下弦月恰好
構成盈月一輪的白玉盤,懸浮于湖上夜闌人靜的拐角
亦或月亮故意安放在湖上的眼睛
光影中一艘游船似從草原劃出氈房,闖入視線
打破一潭湖水的靜謐,如一池歙硯
水波不興間,百葉窗的漣漪拉開簾幕下
波云詭譎的山水,又是誰的舞臺
在等誰粉墨登場
湖面如鏡,悄無聲息的鋪開透明的宣紙
三兩只水鳥,一群鴨鵝成了空降而來的畫師
一個展翅,一個起飛,一個滑翔,一個扎猛子,一個潛游戲水
以羽毛為筆寫意著自己的波瀾不驚
墨色的濃淡被翅尖的筆鋒操控得游刃有余
我的目光只是局外入侵的一個偷窺者
鵝的噗還在漣漪排蕭無聲的伴奏中
潑墨皴擦點染自己的千軍萬馬
亦或只是拋出虛擬的橄欖枝
口蜜腹劍,藏毒,請君入甕
這頭,廚房外,她大妹走近你媽的床邊,假惺惺的還在黃鼠狼給雞拜年,噓寒問暖的演著,“妹子噢,你倒是有啥不高興的呀,一個人生悶氣,氣死無人知曉呦,多不值當呀,再有啊,天大的事,可千萬別跟自己的肚子過不去,那太不劃算了………嗯,要不我跟你先倒一杯水,潤潤嗓子,清清肺,你瞧我都說的口干舌燥了……”見你媽仍舊惱著一張苦瓜臉,躺在床上,沉默不語,她心想我看你就犟瓜到底,還軟硬不吃,是吧。
哼,到時候,可別怪我們呦,都是你自個傻逼作死的嘎,于是她還在一邊自說自話著,一邊去茶盤拿出兩個杯子,并從褲兜里,摸出事先預備好的迷藥,撒入其中的一個杯子,再從茶壺迅速倒好兩杯水,端起來輕輕搖了搖,一切似乎都在神不知鬼不覺之中,接著她把右手的那杯水一干而盡,“嗯——爽,真正是一個舒爽啊!好甜哈,得勁!妹子,是不口干的時候,水都好喝些,要不你也嘗嘗,給個面子嘛,別再斗冤枉氣咯,也別太為難自己呦……聽說這喝水呀,可是最簡單有效的,幫助人排毒的一個好方法,看來這話還是蠻有道理的,那啥,想起那句叫什么,一笑泯恩仇,啥啥啥不都會煙消云散去………”一邊說著,她順勢把左手的那杯水放在了床頭,另一只手輕輕的拍了拍你媽的肩頭,催她喝掉這杯催命水,還是改命水。
隨后說話的功夫,另一頭她大妹又看到端出的陽春面,于是趕緊沖了過去,“哦呀,可真香啊,寇哥,還有嗎?我滴個乖乖,這色香味,實在是忍不住我就,我就想著生撲嘍,呵呵,怎不讓人流口水噶,我能嘗一嘗么?就一筷子,一小口………成不成嘛?!”她一邊擠眉弄眼的問著,一邊裝著吧唧著饞嘴貓的嘴巴,吞著口水的樣,一邊拿起筷子試圖真要搶吃一口的樣子,另一只手飛快的把手心捏住剩余的藥粉包,抖開,秒速撒進碗里,同時用筷子摁入湯中,除了屋頂沒開的電燈泡,似乎無人注意到這瞬間,如同魔術師一般的手法,自然還有唯一的見證人,那就是寇哥噢。
“唉,得,你這吃貨饞貓子,不是你吃過飯呀,這多大一會嘛,就餓成這樣了,別慌,先把你的手,給我放下來,要不回頭再給你做一碗,這碗可是專門給妹子做的,不是你說的嘛,怎么轉臉就給忘了呢,顯得沒有一點誠意似的……”
“噢,對對對,寇哥你說的太對啦,聞著這面忒香了,一時嘛,可能被香迷糊嘍,就,就給忘了耶……”她撇了撇嘴巴,斜眼瞅了瞅還在床上鬧絕食斗爭的背影,似乎對他們自編自導的鬧劇,一點都不感興趣,只好悻悻的放下了筷子。
無奈的對著寇哥再次撇撇嘴巴,攤開兩個掌心,聳了聳肩,似乎已經黔驢技窮啦……
心想,都這么賣力的跑前跑后,他們不會白忙活一場,最后落個竹籃打水一場空吧……那跟自己,跟她老姐,可都不好交代呀!
“唉,真是沒見過這么作死的倔驢!傻叉,咋就這么喪咧,你她媽到底要那樣,才行嘛!真上頭啊!”她懊惱的撓了撓頭,卻只能在肚子里嘀嘀咕咕的罵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