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既要談合作，不如下次讓你家主子親自來。”林鶴予勾了一抹笑說道。

碧霄默了一瞬，拱了拱手便離開了。

“他想見我？”燕洛寧聽了碧霄的傳話有些詫異，轉而又覺得正常。既然要合作，了解也是信任的前提。

“什么時候？”

“屬下說三日后。”

“好。”

太子燕念恒回京后就面見了皇帝，第一時間遞了折子，上報了江南這趟的情況。得知地方官員中飽私囊，無所作為時，皇帝氣得把御書房桌上的東西一掃而下。

“父皇息怒，兒臣已經清點了近五年的賬目，查辦了江南大半的涉事官員，只是...”

“只是沒揪出背后的人？”皇帝沉聲說道。

“是，貪污的數額巨大，牽扯人員甚廣，若是沒朝中官員的幫扶定然不可能。”燕念恒艱難地陳述道。

“好，好得很啊。”皇帝面色鐵青。“秋闈放榜時你還未回來，朕最近設立了鑒閣，正好借這個機會試試這把刀好不好用。你暗中主查，讓鑒閣從旁輔佐你，朕倒要看看，這朝廷的蛀蟲有些誰。”

“兒臣遵旨。”

回了東宮，太子幕僚邱坪等候多時，和燕念恒說了有關鑒閣的一切。

“殿下，鑒閣閣首是這次秋闈的狀元林鶴予，一甲剩下兩人也分別入了鑒閣，由于是初建，人員還不夠完善，到目前為止閣首之下列了四史，四史之下各有五十人，這二百的人手還是臨時朝各個地方調動的，著實是草臺班子啊。”

“有權者不好掌控，有勢者顧忌甚多，現在這樣反而最好，一群無權無勢之人未必不能激起水花，雖說組建的倉促，但也能用的趁手。”太子淡淡地說道。

三日后

要么說京官都是能者居之，辦事效率就是高。

鑒閣選址后的雛形已有大概。林鶴予去檢查了鑒閣的修筑進度，意外地碰上了微服前來的太子。

“參見太子殿下。”林鶴予拱了拱手行了一禮。

“林閣首好眼力，竟一眼瞧出了孤。”燕念恒有些驚訝，此次出行，他身邊就帶了一個貼身侍衛，衣著打扮也與宮服大相徑庭，認出倒是正常，可速度著實快了些。

“不難猜，臣前日剛收到圣旨，協助調查江南一案的幕后主使，想著您一定會派人來找我。只是沒想到您會親自來這鑒閣。”

燕念恒勾了勾唇角

“坐下說吧。”

“江南此行大致你應該也了解了，涉事金額巨大，牽扯甚廣，孤已經查辦了江南刺史黃賀以及眾多牽涉的人。雖然知道他們不是幕后主使，但沒有一條指向他們背后之人的線索。要查…很難。”

“雁過留痕，殿下心中可是有了打算？”

“你覺得呢？”

“臣自小接觸的就是行商坐賈，這金銀流通，說到底就是有進有出，既然有了貪污，那消費的出處就有待探尋，找到聚財的目的，自然能知道幕后主使是誰。”

“不錯，雁過留痕，既然沒有線索，那就挨著一個個查，是時候該清一清大燕的蛀蟲了。”

二人聊了許久，太子走時，面上都帶著些許贊賞。

林鶴予交代了些事，修改了鑒閣的一些布局圖紙，讓他們督促著鑒閣盡快完工。

回到林府，灶和一溜煙地湊上來

“公子，公主來了。”

林鶴予聽了腳步不由得加快。

進了會客廳，出奇的安靜，氣氛好像凝滯了。孫行之在下方坐著，一個勁地喝著茶，樓燈和碧霄分別在一旁候著。

林鶴予進來時，所有的視線都匯集在他身上。

孫行之像是找到救星一般眼神示意著。

他朝燕洛寧行了一禮“公主殿下。”

燕洛寧視線打量著他，棱角分明，劍眉星目，富商之家養出的公子確實有一副獨特的氣質，夾雜著書生氣，是一個翩翩公子。

燕洛寧緩緩勾起了嘴角，右手微微抵著眉骨，似笑非笑地問道

“聽說林閣首想要見我。如今一見，可有改變主意。”

“我若改變了主意，公主不覺得合作談的太順利了嗎？”林鶴予上前走了兩步，看著明明很輕，可每一步仿佛都踏在人的心坎上，氣勢十足。他站在那，眼眸深邃，有種能看穿人心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