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到“二十四顆定海神珠”,就不得不提它們的主人趙公明。
其乃截教外門大師兄,正兒八經的大羅金仙。
封神之戰中,曾一人獨戰闡教十二金仙,取得大勝。
后又追著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滿世界亂竄。
能力之強、威名之盛,堪稱世所罕見。
所以想要從趙公明手中得到“定海神珠”,難度豈止是大。
簡直就是不可能之事。
更別說,趙公明還有三個牛哄哄的妹妹——三霄仙子。
其曾擺出“九曲黃河陣”,等閑大羅金仙完全不敢破陣,逼得圣人不得不親自出手。
毫不客氣的講,得罪了趙公明,就是得罪三霄,甚至得罪了整個截教。
除此之外,另一寶“量天尺”就更不消說了。
其本是闡教副教主燃燈道人的證道之寶。
而燃燈也是大羅金仙,地位極高,代表著闡教。
陳勝想要同時得到“定海珠”和“量天尺”,就得同時得罪闡截二教。
“讓我對上兩位大羅金仙,這不是開玩笑么?”
他幽幽一嘆,感覺道阻且長,兩方人馬無論動哪一個,都沒有他的好果子吃。
“罷了,證不證道離我實在太遠,還是想想怎么修出元神吧。”
催動韁繩,避水金晶獸鸞鈴響動,馱著他飛奔在云端。
其時藍天廣闊,白云悠然,腳下山河壯麗奇美。
這不同于坐在飛機上只能透過一個小窗向外觀察。
他現在能清晰的感受到風的凜冽、山的渺小、野的波瀾。
俯視之間,只覺心胸暢快,郁氣漸消,忍不住揮舞畫戟,放聲長嘯。
嘯聲高遠,在天地間回蕩,后來漸漸轉為痛快的大笑。
“自由自在,無拘無束,這才是修仙的意義?。 ?
說話間,前方遠遠出現一座城池,如巨獸匍匐,遼闊雄渾。
陳勝凝神觀察,見城樓寫著“朝歌”二字,立馬明白到站。
正想叫避水金晶獸降下云頭,忽而瞧見自身著裝,搖頭暗笑:
“這身打扮霸氣側漏,到了城中豈不迷死萬千少女?做人做事還是得低調一點。”
旋即搖身一變,變作個束發麻衣,風塵仆仆的任俠模樣,天龍破城戟也變為寶劍,插在腰間。
避水金晶獸見狀,嗚嗚悶吼兩聲,示意自己也要變。
陳勝笑道:“我有心把你變成馬,奈何馬太招搖,就叫你變個驢子,好么?”
一聽要變驢,避水金晶獸慌忙搖頭,嗚嗚有聲,臉上寫滿抗拒。
“不說話,我就當你答應了。”
陳勝不由分說,掌運咒決,向下一拍。
磅礴法力洶涌灌注,諾大一頭猛獸,霎時變作一頭干瘦毛驢。
“阿嘔,阿嘔!”
驢叫聲回蕩在天空,避水金晶獸急得上躥下跳,搖頭擺尾,在云空里撒潑。
陳勝笑聲不止,穩住身形,如泰山般巍峨不動。
等到對方鬧的有點累了,才為之畫餅道:
“行啦,你好好跟著老爺干,往后也傳你個變化,叫你想變什么變什么?!?
毛驢這才稍稍安分,收起了委屈。
一人一驢下到城外,陳勝騎著驢排隊進城。
守門的兵丁看他形單影只,一派窮酸,倒也沒有為難他。
作為殷商王都,朝歌是目前時代最繁華、最熱鬧的一座城市。
路上大道寬闊,青磚鋪平地面,道上車水馬龍,商人旅客絡繹不絕。
道兩旁各種攤販小吃,騰騰冒著熱氣,吆喝叫賣,不絕于耳。
撲面而來的生活氣息,甚至讓陳勝有點恍惚,仿佛又回到了前世熱鬧鼎沸的夜市。
他走走停停,看什么都覺得新奇。
路過一座豆腐攤前,忽聞一陣香氣撲鼻,勾的饞蟲大動。
攤主是個三十四五的中年人,矮矮胖胖,圍著圍裙在鍋灶前忙活。
見他駐足,不由笑臉迎道:
“客官,我這兒的鹵豆腐可是朝歌一絕,您要不要嘗嘗?”
陳勝乃煉氣之境,已能辟谷,但享受美食的欲望輕易很難斬斷,聞言問道:
“多少錢一碗?”
“只要三文。”老板比劃了三根手指。
此世因有神仙治世,雖是殷商,但科技水平直追明清。
因而錢糧與后世相同,用的都是金銀銅錢。
陳勝點點頭,坐到攤位上,抽出劍放到桌上。
那劍本是天龍破城戟所化,重七千多斤,現下經過變化,與普通寶劍無異。
倒也不擔心壓壞桌子。
“來兩碗,我一碗,驢一碗?!?
“驢也吃?”攤主愕然,抓著馬勺的手略微一頓。
陳勝頭也沒抬:“你問問它吃不吃?”
老板看向毛驢,那驢子立刻“阿嘔”點頭,表示非吃不可。
“嘿,這可真是奇了哈?!?
攤主呦呵一樂,連忙用干凈的碗盛了一份,端給陳勝。
而后又尋了只破碗,舀了一碗鹵豆腐,端給毛驢,口中道:
“驢爺,您慢用。”
毛驢點點頭,好像豬八戒吃人參果,舌頭一卷,一碗鹵豆腐就吃的干凈。
接著意猶未盡,再次叫喚兩聲。
攤主愈發驚奇,不可思議的道:“驢爺,您難道還要?”
毛驢再次點頭,用蹄子指了指熱騰騰的鍋灶,又指了指自己的碗,示意多來點。
陳勝道:“我這個驢好吃懶做,吃不飽就愛尥蹶子,再給它盛一碗?!?
“好嘞,好嘞?!?
攤主不敢怠慢,連忙又奉上一碗豆腐。
直覺告訴他,能把驢訓成這樣,陳勝絕逼是一位高人。
一人一驢吃的起勁,這時攤上又來一個老漢,滿頭白發,容顏清瘦,骨架卻很高大。
身上挑著一份擔子,擔上掛滿笟籬(竹子編的漏勺),看著約莫有一二百斤。
身挑如此重物,其卻精神矍鑠,毫無疲色,讓陳勝忍不住矚目。
放下擔,老漢兒自顧尋了張桌子坐下,喊道:
“一碗鹵豆腐,再來碗鹵面。”
“好嘞好嘞。”正在逗驢的攤主答應一聲,回到鍋前,開火煮面,目光卻時不時望向驢。
見他對著個驢含情脈脈,老漢無語搖頭,盯著打量了兩眼。
這不看還好,一看瞬間驚了一跳。
原來那驢氣脈幽沉,運呈青紅,隱隱化作一頭似獸非獸、似麟非麟的異種,很是奇特。
心中驚奇,其不由問道:
“老板,那驢是誰的?可肯割愛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