嚴洲看著她，在等她先開口。

墨妍看著手機頁面，手指輕輕點著，再抬眸眼底是一片澄明：“你一晚沒睡？”

嚴洲沉默著看著她，算是默認。

墨妍：“我真的不記得，你不是也說你忘記了什么，卻又沒發現嗎？可能我也忘記了……”

嚴洲：“你去年十二月在哪？”

墨妍：“在國外參加一個畫展……”

嚴洲：“M國。”

墨妍：“F國。”

嚴洲盯著她的眼睛：“F國？”

墨妍聽他帶有疑惑的語氣，強裝鎮定：“對啊。怎么了，有什么問題嗎？”

嚴洲：“你確定你沒去過M國。”

墨妍仔細想了想，她當時半路去還是同行的外國朋友申請的私人飛機，他們不會有交集遇見的。于是她點了點頭。

墨妍：“M國，你當時在M國？”

嚴洲的眼神有些微妙：“沒事。隨口一問。”

墨妍：“隨口一問？”

嚴洲扯開話題：“你不是說你朋友在M國，就隨口一問。你每天都會說夢話，你知道嗎？”

墨妍聽他提起蘇沫，也順勢轉移話題：“我一個人怎么會知道。”

嚴洲：“那你現在知道了。所以，阿洲是誰？”

墨妍滿眼疑惑：“什么阿洲？”

嚴洲：“我怎么知道，你每天晚上都會叫這個名字。前男友？”

墨妍佯裝思考：“有嗎？我周圍除了你的名字有‘zhoú’的發音還能有誰啊。”

墨妍眼神帶上打趣的意味：“你不能這么不要臉吧。”

雖然是疑問的句子，用的卻是陳述句。

嚴洲輕笑，反而沒那么在意了，萬一她也是忘記了什么呢，他自己都找不到理由解釋他們之間的聯系，而且看她也不像是早就認識他。

嚴洲：“你說是就是吧。”

墨妍將他扯了回來：“什么叫我說是就是吧。”

嚴洲不惱反而還眼含笑意逗她：“我沒休息好，現在一身火氣，你確定要現在鬧？”

墨妍：“什么？”

嚴洲忽然湊近她，想起來早上還沒洗漱，猶豫片刻，眼底閃過一絲惡劣的笑意，將她撲壓在床上。

肢體的親密接觸，墨妍清楚的感覺到他們身體的差異。

墨妍瞬間反應過來：“不是。你快起來。”

嚴洲：“還鬧嗎？”

墨妍回避他的眼神：“分明是你一大早……”

嚴洲的聲音暗啞：“嗯。我的不是。”

墨妍感覺頸窩一陣刺痛，身上的重量消失，她卻久久沒有回過神。她好像從來不知道他還有這樣的一面，或許還有其他原因，讓她一時有些慌亂。

……

嚴洲很明顯的能感受到墨妍似乎在若有若無的刻意躲著他，對他說的話也是嗯嗯啊啊的敷衍。

終于

嚴洲看著手機上的消息，偏頭看向坐在離他有些距離還在接著看書愣神的墨妍。

嚴洲想了想，輕聲叫了她一聲：“墨妍。”

果不其然，她猛然緩過神來：“嗯？怎么了？”

嚴洲暗自打量著她，和她說最近的安排：“我和趙廳說了這邊的情況，他的意思是有人舉報這邊有大型違法亂紀情況，上面會派人來秘密調查。所以，我們留在這邊靜觀其變，先不要暴露身份。”

墨妍：“嗯，知道了。那我們……”

嚴洲起身坐到她身邊，緊盯著她，柔聲問道：“我早上嚇到你了？”

墨妍想說沒有，卻怎么也說不出口，他們之前也有更親密的舉動，可是他從未表現過如此強勢、不顧她感受的行為。更何況他們在現在在他眼里不算認識很久吧，那如果和他聯姻的人是別人他也會這樣嗎？

墨妍也說不清楚現在是什么心情，她覺得眼前的他和她以前認識的他完全不一樣，哪怕會有幾個產生錯覺的瞬間，可她還是清楚的知道他們是兩個不同的。

而且，她是因為之前的種種才選擇和他重新開始，可是，她終究不是之前的她了，他們以后做那種事他也會有所察覺，如果他還是之前的他，完全不會擔心什么。

但他不是，他什么都不記得，哪怕他對他們之前有聯系這件事保持懷疑，她還是覺得不踏實。

嚴洲見她沉默，也明白是真的嚇到她了，畢竟他們相差三歲，經歷上來說她還涉世未深呢。

嚴洲輕聲哄著：“早上是我莽撞了，我跟你道歉。我們雖然是聯姻，但畢竟你年紀還小，我們慢慢來。好不好？”

墨妍看向他的眼神有些微妙：你以前也是這樣想的嗎？覺得我年紀小，慢慢來？

墨妍點了點頭：“嗯。”

嚴洲：“你要是覺得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你說出來，我后面注意，好不好。”

墨妍又點了點頭：“嗯。”

嚴洲：“你現在還生氣嗎？”

墨妍：“嗯？我沒生氣，我就是有些不太適應。”

嚴洲的手指在她身后輕輕敲打著，墨妍的眉頭微蹙，有什么東西在她的腦海中一閃而過，她卻抓不到。

嚴洲：“我們之前是怎么談的？”

墨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