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路向西,穿越了廣闊的田野和連綿的山脈,最終抵達了繁華的汴京城。
城門下,商販們叫賣著各種商品,從遠方運來的絲綢、香料到當地的手工藝品,應有盡有。
進入城內,她被熱鬧的市集所吸引。小販的叫賣聲、行人的談笑聲和馬車的轱轆聲交織在一起,構成了一曲繁華的交響樂。
蔣秋蕓選擇了一家不起眼的客棧作為臨時的落腳點。
她換上了一身普通的衣物,開始在城中四處探訪。
蔣秋蕓來到汴京城內一座繁華的府邸前,這里的氣氛顯得格外沉重,門前掛著白色的燈籠和挽聯,顯然是有人家正在發喪。
她來到攤販前,假意購買商販的商品。
“老板,前面這家宅子發生什么事情了?”
“小姑娘是外來人吧。”
蔣秋蕓點了點頭,在得到肯定后,商販繼續說道:
“這是方家,能在汴京城內一手遮天,但不知道哪個不長眼的殺了方府大公子,還把人家頭顱藏起來,嘖嘖嘖......”
【看樣子應該是仇家尋仇來了。】
蔣秋蕓買下商販的簪子后就離開了。
畢竟事不關己,咱得高高掛起。
在汴京城熱鬧非凡的大街上,蔣秋蕓如同一條靈活的魚兒,穿梭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之中。
就在這時,一位衣衫襤褸的孩子上前來,他的眼神中帶著一絲渴望和無助,向蔣秋蕓伸出了臟兮兮的小手,似乎在向他祈求一些施舍。
孩子的聲音帶著一絲顫抖,他低聲說道:“好心人,能給點吃的嗎?我已經好幾天沒吃東西了。”
蔣秋蕓停下了腳步,她的目光落在孩子那瘦弱的身軀上,心中不禁涌起一絲同情。
她解開荷包,摸索銀兩。
準備遞給那孩子時,情況突然發生了轉變。
那孩子的眼神中閃過一絲狡黠,他的動作迅速而果斷,一把搶過蔣秋蕓手中的荷包,然后轉身撒腿就跑。
蔣秋蕓愣了一下,顯然沒有預料到這個突如其來的變故。
但她很快就反應過來,立馬追了上去。
蔣秋蕓緊追不舍,跟著那孩子一路穿過熙熙攘攘的大街,來到了一條狹窄的胡同口。
這里的環境與外面繁華的大街截然不同,胡同內幽靜而又深邃,兩旁是高高的院墻,只有零星的幾扇門和窗戶,透出微弱的光線。
孩子的身影在胡同的一個拐角處一閃而過,蔣秋蕓加快了步伐,但當她追到那個拐角時,卻發現孩子已經不見了蹤影。
原本熱鬧的聲音仿佛被一道無形的屏障隔絕,消失在耳邊,取而代之的是胡同內令人窒息的寂靜。
她繼續沿著胡同往里走,四周的墻壁似乎越來越高,光線越來越暗,氣氛也變得越來越壓抑。她感覺到一種不祥的預感,仿佛每一步都在接近一個未知的危險。
正當她全神貫注地觀察四周時,突然從暗處沖出一個瘋癲的婦女。
這個婦女衣衫襤褸,頭發散亂,眼神中透露出一種深深的恐懼和絕望。
她的動作迅速而突兀,一把抓住蔣秋蕓的臂膀,力氣大得驚人。
“快走!快離開這里!”
瘋癲婦女的聲音嘶啞而急促,她的眼中充滿了淚水,似乎在懇求蔣秋蕓聽從她的警告。
“你是誰?”
蔣秋蕓被這突如其來的情況弄得措手不及。
她試圖安撫婦女的情緒,同時試圖從她的話語中尋找線索。
“蕓蕓,快走,汴京,走!”
瘋癲婦女的情緒似乎更加激動,她緊緊抓著蔣秋蕓的手臂,幾乎要將指甲嵌入肉中:
“這里不安全,有可怕的事情要發生,你必須離開,否則就來不及了!”
“你到底是誰!為什么你知道我的乳名!回答我!”
在家中只有爹爹和娘妻知道她的乳名,但是,她的娘親早就死在戰場之上,所以這世間不會再有第二個人知道她的乳名。
蔣秋蕓心中一緊,她意識到這個婦女可能知道一些她不知道的秘密,而且事關娘親和爹爹的事情!
瘋癲婦女的眼神中閃過一絲恐懼,她的聲音變得更加顫抖:
“我不能說,他們會找到我的,你快走,快走!”
“誰?告訴我,你是不是知道我娘親是怎么死的?”
婦女并未回答蔣秋蕓,而是放開了她,轉身消失在黑暗中,仿佛從未出現過一樣。
蔣秋蕓站在原地,心中充滿了疑惑和不安。
她知道,這個婦女的出現絕非偶然,她的話語中透露出一些重要的信息。
從驛站到汴京,一路走來似乎都有某種力量或者某個人想要她死。
而偷錢的孩子卻又引誘自己到這,讓她遇見發瘋的婦女,這一切的一切就好像有兩種力量操控著。
小茶館內。
偷荷包的孩子乖巧的坐在少年對面,手里拿著兩個大肉包子。
少年寵溺的摸了摸他的頭。
“做的好,虎子。”
“坦中阿哥,以后再有這種事情一定還要叫我。”
“好。”
一位少年推門而入,他身穿樸素的衣衫,頭戴斗笠,給人一種神秘的感覺。
他環顧四周,目光在茶館內掃過,似乎在尋找著什么。然后,他緩緩地走到一個靠窗的位置坐下。
“宗生哥。”
“哥。”
少年從腰間掏出碎銀遞給虎子。
“去買糖葫蘆吃。”
虎子看了看坦中,在得到坦中的允許后笑著跑了出去。
“怎么樣?”
“她已經見到柳娘了。”
聽到答案后,少年端起茶盞,喝起了茶。
“不過,哥,那個女人到底是誰啊?”
“她......”少年勾起嘴角,手指在杯口處摩挲,“她是將軍府之女,蔣秋蕓。”
“蔣秋蕓......哦!就是那個鴻門門主之女。”
“嗯。”
“難怪,放心吧哥,我保證她活不過今晚。”
少年放下茶盞,擺了擺手:
“別急,獵物就是要慢慢玩兒死才有意思。我要讓她看到自己的父親是如何死在她面前的,還要讓她知道自己的母親究竟為何而死。”
少年解下腰間玉佩死死捏在手中,原本深邃的眼眸中流露出不盡的憤怒。
【蔣秋蕓,你的恩我報完了,接下來該算算賬了。】
夜深人靜。
蔣秋蕓躺在客棧的床榻上,卻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白日里那位瘋癲婦女的話語在她腦海中回響,如同夜空中零散的星星,忽明忽暗,難以捉摸。
她的心情也如同這夜晚的星空,混亂而深邃。
她閉上眼睛,試圖理清思緒,卻發現自己的記憶如同被一層薄霧籠罩,模糊不清。
她對于娘親的記憶少之又少,這讓她感到一種莫名的空虛和焦慮。
這種感覺就像是遺失了一件寶貴的東西,卻又想不起那是什么。
清晨的第一縷陽光透過窗欞,照進了蔣秋蕓的房間。
她從床上坐起,揉了揉惺忪的睡眼。
然而,當她的目光落在房間的桌上時,她的動作突然僵住了。
桌上靜靜地躺著一把殘劍,劍身斷裂,只剩下半截,劍柄上布滿了歲月的痕跡,顯得古老而神秘。
蔣秋蕓可以肯定,這把劍絕不是她的物品,它似乎是在夜里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了這里。
蔣秋蕓小心翼翼地走近桌子,仔細觀察這把殘劍。
她發現劍身上刻有一些模糊的圖案和文字,雖然已經難以辨認,但似乎隱藏著某種信息。
蔣秋蕓的眉頭微蹙,她凝視著殘劍上的圖案,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在心頭縈繞。
這些圖案既陌生又熟悉,仿佛觸動了她內心深處的某根弦,卻又無法確切地回憶起它們究竟與什么相關。
她閉上眼睛,試圖在記憶的深淵中搜尋與這些圖案相關的線索。
它們似乎與她過去的某個時間或地點有所聯系,但具體是什么,卻如同被迷霧籠罩,難以捉摸。
她再次睜開眼睛,仔細觀察這些圖案。它們的風格古樸,線條流暢而有力,不像是隨意刻畫,更像是某種特定的符號或圖騰。
蔣秋蕓覺得,她需要找到更多的線索來解開這個謎團。
她回想起昨日那位瘋癲婦女的話語,以及自己對娘親記憶的缺失,心中隱隱覺得這些圖案可能與她娘親的死有關。
她決定帶著這把殘劍去詢問城中的長者或學者,或許他們能認出這些圖案的來歷。
同時,她也打算再去昨日的胡同探查,看看是否能找到那位瘋癲婦女,或者更多關于這把殘劍的線索。
在此同時,蔣秋蕓也意識到這把殘劍的出現可能并非偶然,她需要保持警惕,以防有人跟蹤或監視。
這把劍和圖案可能隱藏著重要的秘密,而這個秘密,或許與她失憶的過去有著莫大的關聯。
蔣秋蕓將殘劍小心收好。
或許解開殘劍的秘密就能找出幕后之人,又或者能找回自己消失的記憶。
大街上。
蔣秋蕓被前面人群的喧囂聲吸引,她好奇地走近,試圖了解發生了什么事。
透過圍觀的人群,她看到一家店鋪的管事正嚴厲地教訓著一個伙計。
那伙計低著頭。
隨著蔣秋蕓的靠近,她終于看清了伙計的面容,那一刻,她的心頭猛地一顫。那張臉,那雙眼睛,似乎觸動了她的某些記憶。
她與偷包子的小男孩再次相遇,不過他還是如此的不堪。
“住手!”
蔣秋蕓的聲音在人群中流出:
“私自打人,你是想吃官府的板子了?”
“呵呵,你又是何人。”
“你管我什么人,這位伙計究竟犯了什么事情。”
“他偷吃客人的飯菜!”
“一頓飯菜能值幾個錢,”蔣秋蕓扶起伙計,“本小姐賠給你就是了。”
“呦,這位小娘子出手倒是闊綽。三十兩!”
“你放屁,這些個菜根本就值不了這些個錢!”伙計大聲吼道。
“到底是窮人,怎么樣小娘子,你給得起嗎?”
蔣秋蕓冷笑一聲。
“小娘子,你要是給不起沒關系,我看你容貌較好,不如上門來做我的娘子,我可以考慮放你一馬。”
說罷,掌柜伸出手準備去摸她的臉。
還未觸碰,就被伙計攔了下來。
“你碰她試試!”
蔣秋蕓心間一顫,從前只有爹爹會如此護著自己,在自己一個人的時候總是記著爹爹的教誨,幫助比自己弱小的人,從來沒有人保護自己。
在她發楞之際,少年拉著她的手穿越人潮。
破屋前。
少年慌亂的放開她的手,而她也恰巧回過神來。
兩人尷尬的撓了撓頭。
最后,還是蔣秋蕓開口打破這寧靜。
“好巧啊。”
“是啊。”
“這么些年......”
“我離開京城后就一直在此處。”
“這樣啊。”
兩人坐在河邊聊了很久,也聊了很多。
他訴說著自己離開京城后的遭遇,她訴說著自己無聊的時光。
兩人的相遇,就像書中寫的那樣——“再次相遇,我的心跳會比我先認出你”
黃昏降至,少年起身。
“我還有事先走了。”
“嗯。”
兩人世界不同,報復不同,注定無法同行。
而此時的小茶館內。
白天打罵少年的管事恭敬的站在廂房內。
伙計推門而入,他連忙恭迎。
“今天的事,干的不錯。”
“多謝主子謬贊。”
“還有件事,你去找人同她說,幫方府破案,會告訴她她想知道的東西。”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