祠堂深處,并非想象中的厲鬼咆哮,而是一片死寂。
顧北和盧雪謹慎地向前摸索,玉佩的光芒照亮了前方一小片區域,隱約可見破敗的牌位和蛛網密布的梁柱。
空氣中彌漫的怨靈氣息卻越來越濃重,壓抑得令人喘不過氣。
突然,顧北腳下一絆,險些摔倒。
他低頭一看,竟是一具早已腐爛的骸骨。
盧雪驚呼一聲,匕首指向前方,卻發現那里空無一物。
“是幻覺?”顧北疑惑地自語,玉佩的光芒閃爍了一下,骸骨瞬間消失不見。
就在這時,祠堂深處傳來一陣低沉的吟唱聲,那聲音飄忽不定,如同鬼魅低語,讓人毛骨悚然。
離開祠堂后,顧北和盧雪立刻動身前往疫病爆發的村莊。
剛踏入村口,那股腐臭和死亡的氣息就撲面而來,令人作嘔。
原本熱鬧的村莊如今一片死寂,破敗的房屋如同一個個張著大口的墳墓,陰森恐怖。
痛苦的呻吟聲斷斷續續地傳來,顧北和盧雪循聲望去,只見幾個村民躺在路邊,面色慘白,氣息奄奄。
蒼蠅嗡嗡地在他們身上飛舞,散發著令人窒息的腐臭味。
顧北心中一沉,這疫病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
顧北找到林太醫,希望他能提供一些關于疫病的信息。
然而,林太醫卻支支吾吾,閃爍其詞,顧北分明從他躲閃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恐懼。
“這病…這病恐怕不是普通的疫病……”林太醫擦了擦額頭的冷汗,聲音顫抖著說道,“下官…下官也無能為力……”顧北怒火中燒,一把抓住林太醫的衣領,“你身為太醫,救死扶傷是你的職責!你怎能如此畏縮不前?!”
林太醫臉色蒼白,嘴唇哆嗦著,卻不敢直視顧北的眼睛。
他眼神飄忽,最終落在了遠處齊大臣的馬車上。
然后,他咽了口唾沫,聲音低得幾乎聽不見:“顧公子……有些事,下官…下官也是身不由己……”
顧北怒目圓睜,玉佩在他手中散發出淡淡的金色光芒,一股無形的威壓籠罩在林太醫身上。
林太醫臉色驟變,雙腿一軟,幾乎跪倒在地。
“顧公子饒命!下官…下官也是被逼無奈啊!”他哆嗦著,斷斷續續地吐露了一些信息,“這疫病…似乎…似乎與城中沈富商有關…他…他運送的貨物…有些古怪……”
得到線索后,顧北立刻動身前往沈府。
沈富商正在享用午宴,山珍海味擺滿了一桌,與村莊里餓殍遍野的景象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顧北的突然出現,讓沈富商略感意外,但很快便恢復了鎮定,臉上堆滿了虛偽的笑容。
“顧公子大駕光臨,有失遠迎,有失遠迎啊!”
顧北開門見山,直接詢問沈富商運送貨物的事情。
沈富商卻裝傻充愣,矢口否認,甚至拿出金銀珠寶想要賄賂顧北。
“顧公子,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誤會,下官一向遵紀守法,怎么會做出危害百姓的事情呢?這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還望顧公子笑納。”顧北一把推開沈富商遞過來的金銀,眼神冰冷如刀,“沈富商,你以為這樣就能掩蓋真相嗎?”
沈富商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眼神中閃過一絲陰狠。
他沒想到顧北居然如此不識抬舉,語氣也變得冰冷起來。
“顧公子,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是懷疑我?”顧北冷笑一聲,“是不是你,我們很快就會知道。”他轉身離去,留下一句意味深長的話:“有些事情,不是用金銀就能掩蓋的。”沈富商看著顧北離去的背影,臉色鐵青,拳頭緊緊地攥在一起,指甲深深地陷入了肉里。
“來人!”他咬牙切齒地低吼道。
沈富商的面容在燭光下扭曲,如同地獄爬出的惡鬼。
“給我殺了他們!一個活口都不要留!”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從暗處涌出,將顧北和盧雪團團圍住。
刀光劍影,殺氣騰騰。
盧雪輕哼一聲,纖纖玉指在空中劃過一道詭異的弧線,淡淡的粉色煙霧彌漫開來。
黑衣人吸入煙霧后,眼神迷離,動作遲緩,仿佛陷入了幻境。
顧北抓住時機,手中玉佩光芒大盛,一道金光閃過,幾名黑衣人應聲倒地,痛苦地抽搐著。
圍觀的村民原本嚇得瑟瑟發抖,躲在房屋后面不敢露頭。
此刻,看到顧北如此英勇,紛紛探出頭來,眼中充滿了敬佩。
一個膽大的少年,甚至激動地喊了出來:“顧公子好樣的!”
戰斗結束后,盧雪溫柔地掏出手帕,為顧北擦拭額頭的汗水,眼神中滿是崇拜。
“你沒事吧?”顧北握住盧雪的手,感受著她掌心的溫度,心中涌起一股暖流。
他搖了搖頭,微微一笑。
“我沒事。”周圍的村民看著這一幕,臉上都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一個老婦人拄著拐杖,顫巍巍地走到顧北面前,感激地說道:“顧公子,謝謝你救了我們!”顧北扶住老婦人,語氣溫和地說道:“老人家,您不必客氣,這是我應該做的。”
夜幕降臨,村莊里點起了零星的燈火,在夜風中搖曳,仿佛隨時都會熄滅。
顧北抬頭望向漆黑的夜空,眼神深邃而冰冷。
“走吧,我們去京城。”盧雪點了點頭,眼中閃過一絲擔憂。
她知道,京城之行,注定不會平靜。
顧北翻身上馬,朝著京城的方向疾馳而去,只留下一句話在風中回蕩:“齊大臣,我們該好好談談了。”
京城,權力的中心,此刻卻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下。
顧北策馬疾馳,一路風塵仆仆,直奔齊府。
齊府大門緊閉,守衛森嚴,透著一股拒人千里的冷漠。
顧北翻身下馬,徑直走向大門,守衛攔住去路,“來者何人?”顧北冷哼一聲,“顧北,求見齊大臣。”
齊大臣在書房接見了他,臉上掛著虛偽的笑容,眼神里卻藏著不屑。
“顧公子,有何貴干啊?”顧北開門見山,質問齊大臣關于疫病的處置方案,以及朝廷的態度。
齊大臣卻輕描淡寫地敷衍過去,言語間充滿了官腔和推諉。
“顧公子,這疫病之事,自有太醫院和相關部門處理,就不勞公子費心了。”齊大臣端起茶杯,輕輕抿了一口,眼神飄忽不定,似乎在刻意回避顧北的目光。
顧北心中冷笑,這齊大臣果然有問題。
“齊大人,你似乎對這疫病并不關心?”顧北緊盯著齊大臣的眼睛,語氣冰冷。
齊大臣放下茶杯,臉上的笑容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絲不耐煩。
“顧公子,你這是在質疑本官嗎?”
顧北毫不畏懼地與他對視,“不敢,只是想了解一下朝廷對此事的態度。”齊大臣冷笑一聲,“朝廷的態度,自然是全力救治百姓,顧公子還有什么疑問嗎?”顧北沉默片刻,然后起身告辭,“既然如此,那就不打擾齊大人了。”
走出齊府,顧北回頭看了一眼緊閉的大門,心中疑慮更深。
齊大臣的反應太過反常,他的眼神躲閃,語氣敷衍,分明是在隱瞞什么。
顧北決定暗中調查齊大臣,他總覺得,這疫病背后,隱藏著一個巨大的陰謀。
夜色漸深,顧北的身影消失在黑暗的小巷中,只留下一個冰冷的聲音在夜空中回蕩:“齊大臣,你逃不掉的……”突然,顧北停下了腳步,他感覺到身后有一雙眼睛在注視著他。
他猛地回頭,卻只看到空無一人的街道,和遠處搖曳的燈火。
“出來!”顧北低喝一聲,手中玉佩散發出淡淡的金光。
寂靜的街道上,沒有任何回應,只有風吹過樹葉的沙沙聲。
顧北瞇起眼睛,握緊了手中的玉佩,一種不祥的預感涌上心頭。
“我知道你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