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前輩，我們的工作難道就是在這里干坐著嗎？”
彥妍問，自她來到生死萬事屋后，已經在這個不到四十平的破地方待了半個月，每天不是整理這個資料就是整理那個資料
“不然呢？”趙生倒是無所謂，似乎已經是常態，彥妍來了后他的工作量就少了不少，或者說是直接清零，因為他把一切都交給了彥妍
“這不是好事嗎？說明沒有人被鬼纏身……”
話還沒有說完，門口的鈴鐺就響了起來，趙生整個人瞬間就不好了
“……”
“噗……”
彥妍險些沒有繃住，這個場景太搞笑了，就好比你正在和你嫂子親熱，正到如火如荼眼看就要大戰一場，結果下一秒你哥就回來了
“不許笑！”
……
一個男人跌跌撞撞地跑了進來，一個沒站穩，摔倒在地上，那金絲眼鏡的鏡片摔了個稀碎
“喲！這位朋友……”
“你們是誰？！這里是哪里！”
趙生剛剛想要來一段開場白，結果就被這家伙打斷了，不過無所謂，反正迄今為止除了李世民和劉備就沒有人把他的話聽完過?_?
“我叫趙生，這位是彥妍，還有這里是生死萬事屋……另外，你被鬼纏身了”
“你什么意思！？我可是讀過書的！什么牛鬼蛇神我才不信！”
男人義憤填膺的站起來，轉身就要離開這里
“咳咳，我看看，你叫肖雨歌，今年二十九歲，有兩個女兒和一個兒子，妻子已逝，八歲那年父母因為車禍死去……”
“你到底是什么人！”
肖雨歌猛地奪過趙生手中的紙，那張紙上赫然寫著他的過往，甚至于他的生日還有一些只有他才知道的一些秘密
“放心好了，上面沒有什么你談過幾個女朋友一類的東西，我們這點隱私意識還是有的，除非……”
“除非什么？”
“你……殺過人……”
“！”
“開玩笑啦！”
趙生聳聳肩，露出一個和善的笑容，肖雨歌則是看著這個看上去不到十九歲的少年，陷入了沉思
“你究竟還知道什么？”
“什么也不知道！所以我才要問你……你究竟是為什么被鬼纏身了？”
“……我怎么相信你？”
肖雨歌摘下破碎的眼鏡，把那張紙質資料放到桌子上，繼續說
“這張資料完全可以用你調查過我來解釋，而我的胎記一類的東西只要查查出生記錄想要找到也不困難……所以，我為什么要相信你？”
“好問題！雖然不是很聰明還有點倔強，但是無所謂，我的回答很簡單”
趙生站起身，與肖雨歌對視，兩人差了半個頭的身高卻被趙生那可怕的氣場所彌補
“因為你別無選擇不是嗎？要么信我，生，要么離開，死……”
肖雨歌必須承認自己怔住了，這個少年給他的感覺比他想象的要成熟太多
彥妍卻沒有什么表現，就好像已經見過好多次，這也不奇怪，畢竟趙生的名字哪怕是在眾神之中也是赫赫有名的存在
彥妍的嘴角勾起弧度，內心想
“不愧是趙生前輩啊……”
兩人對視了有五秒左右，肖雨歌就舉手表示投降
“你贏了，我信……”
“你很聰明”
說罷兩人同時坐下，開始了正式的交涉
“我沒有什么可隱瞞的，你說的沒錯，我最近確實遇上了一些……就像是你說的，鬼纏身……”
“什么時候開始的？”
“應該是上周末吧……具體時間應該是晚上九點左右”
趙生示意彥妍拿筆記下來，自己則翹著二郎腿坐在那里
“說說情況，比如說有沒有親眼看見那個鬼之類的”
“親眼看見倒是沒有，不過我感覺那個……鬼，怎么說呢？就是很……很勤快？”
“勤快？很少聽見有人這么形容鬼”
“果然啊，哪怕是你們這種專業人士也沒有遇見過嗎？”
“不，說不準，仔細講講”
“那天我工作完回家，準備看看衣服洗了沒有，畢竟你知道，自從我妻子死了后兩個女兒都是她們哥哥照顧……那小子很粗心，而且自己也有功課要做，所以我就想著看看有沒有洗”
“然后呢？”
“全部都洗干凈了，而且……”
“而且？”
“全部都晾好在陽臺上”
“這有什么奇怪的？”
趙生不太理解，這完全可以理解為是肖雨歌的兒子做得太好了，一般人怎么可能認為是鬼干的？
“我當時也沒有懷疑，但是現在轉念一想……當時那幾件衣服全部都掛在陽臺的最高的架子上……那個架子有兩米來高……”
“慢著！我看看……你兒子的身高是……一米六五……嘶……”
一米六五的身高，而且肖雨歌的大兒子今年才六歲，把十二件衣服掛到兩米高度的架子上，這可能嗎？
也許吧！趙生想著，可是肖雨歌接下來說的話又否定了這個可能
“第二天我叫他們三個起床的時候，發現梓宇，就是我兒子，發燒了”
“你是說？”
“沒錯，他說他從昨天晚上八點開始發燒燒到早上……”
“……講真的我現在更關心你兒子腦子有沒有被燒壞……”
“還好，他自己沖了些藥，又自己敷了冰袋”
“我現在覺得他順帶把衣服晾到那個架子上也不是沒有可能”
“咳咳，不要說這些有的沒的了”
“那你繼續”
“在那之后，我每次回到家都會看到已經做好的飯菜，而且漸漸的，連衛生都會自己打掃好……”
“我覺得我很需要這個鬼來幫我”
“前輩不要說得好像你會打掃衛生一樣”
“可以麻煩二位聽一下我的話嗎？”
“哦好的”
“不僅如此，隨著時間，現在甚至我在公司的時候都會遇到一些莫名其妙的事情，比如自己出現在我桌子上的午飯，還有晚上加班的時候會自己泡好的咖啡……”
“這……”
“我……我不知道該怎么辦，畢竟我也不知道那個鬼想要干什么……”
“所以你就跑到這里來了？”
“不，不是，我……我一開始還沒有什么害怕的……但是剛剛……剛剛我在電梯里面……”
“……不會吧？”
“我在電梯里面感受到背后有人，然后就聽見一個人的聲音……接著電梯里的燈就開始閃……”
“不是……所以你來這里的時候那個鬼已經來了？”
“應該……是的……”
“……”
趙生沉默了半晌，嘴巴一張一合，最后只發出一個音節：
“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