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至初冬,季羽選擇了一身印有北斗七星的黑色棉袍,脖間圍著一圈貂絨,腰間掛著天演山親傳弟子令牌。
季羽也想找一套合適的衣服,結果宗門內的衣坊正直放假,星闕宗附屬城池星闕城也沒時間去。
沒辦法齊安在收到的破爛里翻出一件大袍子,穿在季羽身上正正好好。
“師弟,上舟。”齊安立于大殿前,左手散發出一道光芒,飄向天空,于半空中瞬間變出長百米的飛舟。
飛舟兩側印著星闕宗標志性的星空殿宇圖。
飛舟不需要人為操縱,只需設定好方向便會自主飛行。
位于萬米高空中,即使高聳入云的星闕宗主峰也如螞蟻般渺小。更別說腳下的星闕城。
飛舟兩側設有突出的觀景區,除去覆蓋飛舟的陣法保證高空環境不影響飛舟上的人和物,還單獨設立了觀景法陣。可以在觀景范圍內關閉整體大陣的覆蓋,從而感受撲面的強風。
“師兄,這次就我們兩個嗎?”
空蕩蕩的飛舟上,季羽問道。
“當然不是,我們是受邀去做觀眾,宗門內自有長老去做裁判,他們早早就到了。”
“要不是考慮到你體質覺醒,能去見見世面,我們一脈都不會有人赴約。”
齊安躺在甲板的躺椅上,邊上伴著一盤水果,時不時用靈力靈念裹起一顆送入嘴中。
“你也別急,我這飛舟不出半日就能抵達,實在沒事做就修煉去吧,到了師兄叫你。”
相較于季羽的無所事事,齊安顯然悠閑了許多。
事實也如齊安所預計的,早晨出發,中午出現在了白城城門前上空。
“師弟,別發呆了。”靠在圍欄上一愣愣的季羽還沒說話,就被光圈包圍,下一刻就出現在城內。
“別激動,這里是宗門開設的驛站,方才是飛舟上的傳送陣與這里連接了。”
季羽發現自己出現在一個陌生的地方,下意識擺出攻擊姿勢。
邊上幾位驛站駐守的師兄強忍著沒有笑出來。一同站在邊上的齊安感覺到一束束目光望來,巴不得挖個洞下去。
“怎么就把這事忘了呢?”此前從未帶新人從飛舟傳送至驛站內,倒是師兄帶自己出來時見過。那次也如這次般,只不過那時候自己是觀眾,也知道新人會有這狀況。
內心一陣尷尬吐槽道。
“走吧,先去城里逛逛,你也四年沒下山了。”看向窗外,臨近大比,街道上熱鬧的人群聲音傳入樓內。
兩人走到街上,熙熙攘攘的人群從眼前走過,能感受到不少修士隨著人群移動。
“老板,這個糖葫蘆怎么賣?”攤子前一個古靈精怪的女孩,身后還站著幾位一眼不凡的少年少女。
“一串四個銅幣,味道隨便挑。”老板是一個中年商販,修士早已見怪不怪,但是來買糖葫蘆的倒是少見。
“我要這兩串,給你。”從葫蘆串上拿下兩串帶草莓的,身后一個少女交了八個銅幣到老板手上。
“師妹啊,你也不怕蛀牙啊,一路上都買多少次了?”一邊拍拍她的腦袋,一邊老實的付錢。
“哎呀師姐呀,我們都是修士了,還怕什么蛀牙呀,來嘛,你吃。”拿開揉在自己頭發上的手,說著還將一串糖葫蘆送到了師姐嘴邊。
“唉,你呀,吃吧吃吧,小饞貓。”看著送到嘴邊的糖葫蘆和師妹水汪汪的大眼睛,自己也只能勉為其難的幫她吃掉了。
隨著人群向城中廣場靠近,普通人越來越少,路也逐漸變寬,路邊擺攤所售賣的也從金幣變為靈石。
“體質藥劑,一瓶便可覺醒,重要一萬靈石。”突兀的吆喝聲傳入兩人耳中。
“師兄,那藥劑那么貴嗎?”一路走來也知曉一點靈石的購買力,不由得問道。
“如果那個藥劑是真的,那只會更貴,而且就他一個人根本保不住,多半會被零元購。”齊安只是看了一眼就知道那藥是半成品。
體質的覺醒大多需要長久的修煉,這樣才能完整發掘出潛力。
這類覺醒藥劑如果完整,倒是能為難以覺醒的體質提供助力,但是有能力的大宗門和勢力都不會用這些在弟子和后代身上。
“一萬靈石倒是貴了些,不過這里能認出來的估計不多,說不定會有愣頭青買下來。”看了一圈周圍來參賽的修士,大多是初入筑基,更多的還是練氣,隨行長輩也沒有在身旁。
不多時就有人圍到攤子邊,“各位,我這可是從遺跡里拼了老命拿出來的,整個寶庫里可就只擺了這一個寶物。”
“一萬靈石你怎么不去搶啊,我們又不是宗門長老,去哪里給你找一萬靈石?”旁邊一個看戲的修士喊到。
“兄弟你可不能這么說啊,這藥劑可遇而不可求,你覺得十幾年的光陰值錢,還是一萬靈石值錢。你想想,等你覺醒了特殊體質,你不就成為宗門的香餑餑嗎,資源傾斜,修為大升。”
“到時候,一萬靈石對你來說還不是灑灑水。你得向前看,喏,那里不遠就是玄月商會,你可以去那里借一下,到時候再還嘛。”攤主還貼心的指了個方向。
周圍的人頓時沉思下來,不少人幻想起自己在宗門內萬眾矚目的樣子。還有人第一時間跑去貸靈石,想要買下。
不說能不能搶到第一個,光是借靈石,不少人都借不下那一萬。商會也要針對他們實力考慮這一萬能不能回來。
“師兄,我也想要那個,我不想每天花幾個小時訓練了。”不久前賣糖葫蘆那一伙人也來到這里。提出要求的還是那個女孩。
“不行,你已經接受了七年的訓練了,按照宗門內記載,再有個三年就能覺醒了,這個藥劑真假無從可知,就算是真的師父也不會同意,你就死了這條心吧。”邊上的師兄很認真的告訴她,還搬出了師父震一下,現在門內也就師父能管住她了。
幾人統一的服裝和談話自然被圍著的人注意到,天藍色的流云袍,女生帶著藍色棉帽,黑色鞋子,胸前掛下的鏈子上有著一個水滴狀掛飾。
“若水宗的弟子,那個女弟子應該是弱水體。他們宗門的開宗祖師就是弱水體。這個體質只能是女性,一脈相傳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