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森的拘留室里,傳來陣陣尖叫的聲音,那是一道極其尖銳恐懼的叫聲,聲音聽著像是一個少女。
叫聲吸引了外面的衛兵忍者快速靠近,定睛望向拘留室內部——陰暗閉塞的茅草間中央的一頭漂亮紅色頭發的少女。
堆滿雜草的拘留室里,她這紅發格外亮眼,快速吸引了衛兵忍者的眼球。
說是拘留室,這空乏的布局其實更像是一間關押犯人的監獄。
少女的臉色蒼白,剛才的叫聲的確是她發出的,她大口大口喘著氣,不短不長的紅發埋入兩腿間啜泣。
“喂,你怎么了。”衛兵惡狠狠踹門道。
沉重的敲擊鐵門的聲音嚇到了蜷縮著發抖的漩渦香磷,她微微抬起頭,露出一雙布滿水霧的紅色眼鏡。
“做噩夢了...”
“嘁!”穿著草之國忍者服裝的男人有些不爽,本來值夜班看守就已經足夠讓他帶著怨氣了。
他狠狠的對著鐵門補上一腳,響聲讓黑暗之中的香磷身子微微一顫,隨后麻木的再次將腦袋低下。
這樣的日子,她已經習慣了,從每天早上被帶出牢房供忍者們撕咬治療,再到晚上關回到這黑暗的臭烘烘的雜草間。
但身體上的痛苦讓她難以入眠,她閉上雙眼,數著綿羊,讓自己盡量忘掉身體上的痛。
她想到了媽媽,這是媽媽教給她的睡不著時的方法,那時的她也經常晚上痛的難以入眠,可身邊至少還有媽媽在一旁安慰。
就在剛剛,她努力讓自己轉移注意,忘掉身體上的疼痛,果然進入了夢鄉。
可夢中,卻漸漸浮現出媽媽那張枯瘦的臉...
被捆在臺上,被撕咬著的,那張蒼白無助的臉。
一道雷鳴閃過——
香磷還是忍不住尖叫了起來。
“媽媽死了...媽媽早就死了啊。”香磷蜷縮在牢房之中輕聲哭泣,她不能再吵醒外面的護衛,不然他的腳就不只是踹在鐵柵欄上了。
年齡尚且七歲的香磷,身體止不住的抖動著,渴望的愛與自由被鐵鎖束縛著,一道鐵索從香磷的身體之中鉆出,將她輕輕環抱起來。
——這是漩渦一族所擅長的封印術。
冰冷的鐵索貼在香磷身上,讓香磷的心漸漸安靜一些,她閉上眼睛,細細感受著與鐵索相貼的感覺。
“媽媽,謝謝你又來安慰我了,我會乖的...”
香磷親昵的蹭著鐵索,眼中流出幾道熱淚,在眼眶旁留下了沙沙的觸感。
她喜歡這樣的感覺,她把鐵索當成媽媽的擁抱,盡管這是十分冰冷的...
“欸?”香磷內心微微一震,哭紅的小臉上出現一處溫暖的觸感,像是什么在摩挲著她的臉頰,擦拭著她的淚滴。
她已經很久沒有這樣的感受了。
香磷驚恐的抬起腦袋,直視著眼前那個為她抹去眼淚的人。
他長著一雙溫柔的血色眼睛,穿著一身黑袍,雖然是同樣的顏色,卻與周邊的黑暗環境格格不入。
那黑袍上抹著香香的味道,與周圍黑暗的雜草臭烘烘的味道不同。
香磷瞳孔微微顫動著,看著這位“獄友”。
宇智波緣一微笑著為香磷擦去眼淚,香磷俏臉微紅,緊張的后撤一步。
她內心似乎總是帶有對其余人的恐懼,但她此時的內心卻并不完全被恐懼占據,在她的內心之中,仿佛有種其余的東西在瘋狂的砰砰跳動。
是許久沒有得到過關愛的心...
“香磷,和我一起離開這里吧。”淡然的聲音響起,像是一道充滿希望的光,將香磷照亮。
香磷瞪大眼睛,離開這里?這是她從未想過的,算是稱之為理想的事情。
“我...”少女的唇微微顫抖,熱淚再次涌出,她多么想就這樣答應下來。
“哐當...”一道巨響在香磷腦海之中響起,緣一手中的長劍輕輕一揮,將門前的鐵柵欄直接砍斷,火紅的劍身還纏繞著熾烈的火焰,是劍遁合一的狀態,緣一已經漸漸將其練的爐火純青。
“誰?”外面的衛兵再次被這聲巨響吵醒,他原本已經進入了夢鄉,對于他來說,看護一個小孩子,還是在鐵牢里的,原本是個無關緊要的事情。
但這聲巨響,卻顯得格外不平常,因為他像是切斷鋼鐵的聲音。
衛兵緊張的踱步,來到兩人跟前,月亮的微光照亮男人兇狠的面龐。
香磷瞪大眼睛,再次后退。
“不行,我不出去!我不會出去的。”她捂住腦袋,聲音沙啞尖銳,像是一根鋼針扎進身體,帶來清晰的刺痛感。
香磷回想起來,之前那些想要逃跑的人的下場,大多都是被打的半死不活,再扔回牢房。
她曾親眼目睹一個絕望的小男孩,死在她隔壁的房間之中...
“不要,不是我...”香磷的聲音有些絕望,也摻雜著遺憾。
她實際上是多么想逃出去啊...可是這怎么可能呢...
“轟!”又是一道沖天巨響,整個房間開始搖搖欲墜,香磷震驚的抬起頭來。
只見緣一舉著火劍,一劍將守衛的男人連同天花板直接斬斷。
一雙溫暖的手掌附在她的眼前,阻止她繼續看下去。
緣一一只手捂住香磷的眼睛,一只手將香磷托起。
香磷頓時一驚,想要掙扎著下來,但順著手掌縫隙之中,外面的那道月光卻深深的吸引了她的眼睛。
“香磷,要不要自由,活下去,當我的部下。”緣一問著,未等待香磷的回復,周邊的環境就再次一變。
緣一漸漸松開捂住香磷的眼睛,香磷眼前的光更加明亮了,那不是窗前透出來的光,而是一輪美的不像話的圓月!
月光下,緣一化作一道金色閃光,懷抱著香燐,掠過圓月!
香磷不可思議的看向一旁,兩人早已離開了那所閉塞的拘禁室,向下望去,原本關押著她和其余“罪人”的拘禁的大樓,被一道火光割裂開來,整個二三層被直接斬斷倒塌。
“你還沒回答我呢?”緣一輕聲笑笑。
香磷的紅發下的面龐迎來一絲焦急之色,小嘴立即變得伶俐起來,“我...我愿意。”
“愿意什么...”
“當...大人的部下,只要不讓我待在那樣的屋子里......”香磷在說到大人的時候遲鈍了一下,眼前年輕的緣一完全沒有大人的模樣,可媽媽說對待尊敬的人時,就要叫他大人。
香磷微微抿抿嘴,看著那雙血色的充滿魅力的眼睛,下定決心的深深吸口氣。
“只要給我自由,讓我做什么都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