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那頭之人的言辭，在陳安聽來，無疑是夸大其詞的吹噓。那些主動致電的公司，往往是人員極度短缺，才會如此急切地招攬。而真正有實力的公司，招聘流程通常更為嚴謹，不會這般輕易地拋出橄欖枝。再者，那高得離譜的工資待遇，實在難以令人信服。房地產行業雖有高薪的可能，但前提是得成功售出房屋。如今房產銷售本就艱難，更何況是商業用房，其難度更是呈幾何倍數增長。初入此行，工資必定難以達到理想水平，陳安可沒有那么多時間去慢慢適應，他此刻急需優厚的待遇與快速的晉升空間。

隨后的第二通、第三通電話，情形皆是如此。不知不覺間，數小時已悄然流逝，電話鈴聲依舊不絕于耳。陳安心煩意亂，索性直接掛機，不再理會。稍作休息后，他終于尋得一家看似較為靠譜且對自身有所助益的公司——一家催收貨款的企業。

陳安果斷撥打電話，鈴聲剛響幾下，便傳來一個悅耳動聽的女聲：“您好，請問有何可以幫到您？”

陳安開門見山地說道：“我在網站上看到貴公司的招聘信息，請問還在招聘催收專員嗎？”

電話那頭回應道：“目前我們正在招聘此崗位，不過我們要求應聘者具備大學文憑，請問您是否已大學畢業并持有畢業證？且畢業證信息需在網上可查。”

陳安連忙答道：“是的，我已順利畢業并取得畢業證，網上也能查到相關信息。”

女聲繼續介紹道：“我們公司會提供崗前培訓，培訓結束后需進行考核，考核通過即可正式轉正，轉正后公司將為您繳納五險一金，工作底薪頗為可觀，提成也較為豐厚，收入與個人等級掛鉤，只要您足夠努力，高薪并非遙不可及。”

陳安追問道：“那請問貴公司是否包吃包住？還有，貴公司是否正規？畢竟如今網絡上有諸多高利貸公司涉及違法犯罪，我擔心自身安全無法保障。”

女聲耐心解釋道：“我們并非放貸款公司，而是外包企業。其他公司將欠款人的信息發給我們，我們負責催回欠款，您無需過度擔憂。”

陳安仍不放心，繼續詢問：“那請問主要通過何種方式催款？不會要求我們上門討債吧？”

電話中的她回答道：“無需上門討債，您只需通過電話與欠款人溝通即可。并且我們使用的是虛擬電話號碼，每個號碼僅能撥打一次，且無法追查撥打者身份，因為電話主機內擁有數億個號碼，基本無法查詢到來源。”

陳安大致明白了，這是一家討債公司，主要通過電話催款，雖不受太多監管，存在一定風險，但好在并非高利貸公司。于是，他向女聲索要公司地址，并約定好面試時間。

陳安將此事告知天寶寶，天寶寶聽聞后，憂心忡忡地說道：“你別去這家公司，我總感覺不太靠譜。”

陳安耐心解釋道：“我知道可能存在風險，但工資確實較高。而且我若能深入其中，或許可以了解這些公司的內幕，如此一來，我便能知曉如何應對他們，從而減輕自身壓力，說不定還能為我的欠款協商去掉利息呢，你說對吧？”

經過一番苦口婆心的勸說，天寶寶才勉強同意陳安前去上班。這家公司包吃包住，每周還有假期。雖說公司與他現工作地點距離較遠，但好在同在一座城市，往來還算方便，不至于與天寶寶疏遠。

天寶寶緊緊抱住陳安，不舍地說道：“我會很想你的，你有空一定要常回來看我，我有空也會去找你。你可別亂來，要乖乖聽話。”

陳安輕輕撫摸著她的頭發，安慰道：“天寶寶，你放心，我不會再涉足賭博，定會努力工作。我先去那邊干一段時間，工資待遇不錯，順便深入了解一下這些公司的情況。”

次日清晨，陳安早早起床，乘坐地鐵許久，終于抵達目的地。好在公司位于地鐵口附近，無需長途跋涉。陳安來到公司樓下，致電告知所在單元與樓層，并與保安說明來意后，順利進入大樓。此處環境頗為不錯，地處市中心，人流量極大，電梯也盡顯高檔。陳安很快等到電梯，按下 39樓按鈕。這棟樓高達 58層，電梯速度極快，短短一分鐘左右便抵達 39層，如此高速的電梯，讓陳安初次體驗便深感震撼。

走進公司大門，只見屋內人頭攢動，電腦與電話擺放整齊，每人各據一方，忙碌地查閱資料，繼而撥打電話。有人言辭禮貌，亦有人氣急敗壞，破口大罵，形形色色之人匯聚于此。陳安向前臺表明來意，前來接待他的是一位漂亮的美女和一位帥氣的帥哥。那位美女妝容精致，氣質不凡，五官端正，身材婀娜，腳蹬高跟鞋，令人難以判斷其真實身高與長相。她身著性感服飾，可謂是網上俗稱的“妖艷賤貨”。至于那位帥哥，陳安只是匆匆一瞥，并未過多留意，畢竟他的心思全在面試之事上，對同性并無太多關注。

其實，陳安本無意打量這位美女，只因需等待她拿取資料，無奈只能站在原地。出于禮貌與對他人的尊重，他只能強忍著耐心等待，目光卻不自覺地落在這位濃妝艷抹的女子身上，心中雖有些許無奈，但也明白在人屋檐下，不得不低頭。況且他如今已有天寶寶，還有諸多重要之事亟待處理。不經意間轉頭，發現周圍還有許多人與他一樣前來面試，看來競爭頗為激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