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浩然就讀的育德高中，是海港市排名前五的重點高中。

實力很強！

像周浩然、東方朗這種考復旦的學生，在學校里最多算是中等生。

第一等都考過了托福、雅思，高中畢業就直接去美國念常春藤了。

現在國內是出國熱。

第二等的是直接保送去了清華、北大，根本不參加高考。

到了第三等，才是參加高考的。

海港學子，考本地的大學有優待……周浩然、東方朗都會報考復旦，要比外地學生容易很多，算是隨大溜的中游學生。

“育德高中”，就是一塊金字招牌。

必須得好好利用起來。

擺攤賣書，也算是一次小創業。

周浩然不創業，讓東方朗去拉隊伍，能拉起來就做，拉不起來就不做。

反正他不下場受那個罪。

這個周末，為了防止閑言碎語，周浩然和喬歲青在弄堂里都沒碰面。

倒是喬家阿嬸，專門找了一次周浩然。

告訴他在電視臺里，要團結同事要聽領導的話，別在工作中給她閨女添麻煩。

這讓周浩然很心虛。

星期一，周浩然和喬歲青一大早就出發了，乘早班客車去市里。

先去她的單身公寓。

換衣服。

雖說是姐弟，可畢竟男女有別。

喬歲青拿著內衣褲、還有要換的裙子去了洗手間。

周浩然就大大方方的坐在床上，脫掉了他的大褲衩和短袖，換上了西褲和白襯衫。黑色皮鞋，搭配著一雙黑色的襪子。

換好了衣服，兩人出了公寓。

就聽見有人在后面喊：“歲青！”

是一個很清冽的女聲。

很好聽。

喬歲青回頭，甜軟微笑，“漾姐！”

周浩然也循聲看去，是一個大波浪、紅唇彩的靚麗女郎，氣質脫俗、身材高挑又傲人。

尤其穿著很時尚。

上身是又貴又炫目的夢特嬌亮絲T恤衫，下身是露著雪白大腿的黑色包臀OL短裙。

看穿著、看氣質，還有這清冽的聲音……

搞不好她也是個主持人！

“呀！歲青，你有男朋友了？”

這位漾姐眸子很大，好奇的上下打量。

喬歲青輕笑道：“不是，他是我弟弟。”

“哦！”漾姐猛然想起，吃驚的說，“就你之前說的那個，靠著自己的實力，連續三輪面試都是滿分的那個周……周……”

“周浩然。”周浩然自我介紹，“漾姐好，我在銷售部工作。”

“你好，我叫白盼漾，在綜合頻道，主持《天氣預報》……我住在15樓，每天我都是跟你姐一起上下班呢。”

要么說是主持人呢，言談舉止很大氣，白盼漾很主動的伸手。

周浩然跟她輕輕握了一下，笑道：“很高興認識漾姐，那正好，你們一起去單位吧，我要跟同事一起去跑業務呢。”

這種漂亮女人，在搞不清底細之前，盡量少惹。

她倆一起走了。

周浩然則是去了約定好的電視臺附近的一家咖啡廳門口，就發現葉鴻運已經在那里等著了。

“葉哥，久等了吧？”

“沒有，我也剛來。”

“今天還行哈，不太熱。”

“嗯，運氣好。”葉鴻運抽出了一根煙，又讓了一下，“來一根？”

周浩然擺手拒絕，“我不抽煙。”

葉鴻運道：“散煙、抽煙可是銷售的第一步。不抽，至少也要裝出個樣子。”

周浩然覺得有道理，就接過了香煙，也點上抽起來。

不過他沒吸煙的習慣。

叼在嘴里，煙氣只在嘴里過一圈就吐出來了，根本不入肺。

葉鴻運見他抽煙有模有樣，就點了點頭，“怎么樣，客戶資料都看了嗎？”

周浩然道：“嗯，這兩天啥也沒干，就在家看資料了。”

“那咱們這就走？”

“走！”

“那就先去第一家，白玉牙膏廠！”

……

葉鴻運手里的客戶，一共有6家，都是日化類用品。

分別是牙膏廠、洗潔精廠、洗發精廠、肥皂廠、雪花膏廠和衛生巾廠。

先去牙膏廠。

過地鐵，上公交。

這年頭沒有導航。

只能拿著地圖慢慢找，不懂的地方還要找人問路。

找了兩個小時。

才終于找到了這家白玉牙膏廠。

“終于到了。”

周浩然有點后悔。

早知道到地方了再換衣服啊，雖說今天挺涼爽，可忙活這么長時間，也是一身汗了。

葉鴻運笑道：“還行，找到地方就行了，下次來就方便了。咱們走吧……嗯，等一下！”

“怎么了？”

周浩然不知道還有什么問題。

葉鴻運鄭重其事的說：“正常來說，學徒入職是要培訓的。但這次情況特殊，你是屬于破格錄取，部里沒搞入職培訓。”

周浩然聽出了他的意思，“有什么需要注意的嗎？”

葉鴻運道：“咱們這是大宗銷售，跟賣房賣車賣保險賣衣服什么的不一樣，咱們得昂首挺胸，把范兒拿起來，要自信。”

周浩然笑道：“這是我的優點。”

“主要就是兩點。”葉鴻運還是得跟他普及一下常識，“見客戶的時候，千萬不能點頭哈腰，別讓人看低了。還有，你手里這公文包，要夾在身側……這樣。”

他還演示了一遍。

“千萬別遮擋在前面，這會顯得你怯弱可欺。”

“嗯，我懂了。”

周浩然還真是學習到了，這是他以前沒掌握的知識。

這種專業上的事情，可不是先知先覺就能呼風喚雨。

葉鴻運道：“咱們是第一天過來，肯定會很艱難。但是第一印象很重要，可以談不攏，但要表現出咱們的自信……嗯，就是一種簽不簽都可以，我不求著你的那種感覺。可以真誠，但是不能卑微。”

說到這個，周浩然就太能理解了，“就跟相親似的，第一印象很重要，不能表現的太心切，會把人家姑娘嚇到。”

葉鴻運笑哈哈，“對，就這意思！”

兩人說的挺歡實。

很快第一關就難住了。

門衛過不去！

登記也不讓過。

壓身份證都不行！

然后，葉鴻運的經驗就表現出來了。

他開始跟散煙，跟門衛盤道。

抽完了兩根煙，又把剩下的大半包煙送給了門衛，順利過關。

進廠之后，葉鴻運就神氣起來，“走吧，看你這第一次的銷售之旅，到底怎樣。”

周浩然笑笑，“看運氣了。”

葉鴻運道：“看運氣可不行，咱們得先看庫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