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姜冰曦詫異的眼神，鈞塵也意識到他的反應有些過大，回過神來后立刻說道：“那弟弟先謝過漂亮姐姐了。”

“小弟弟嘴巴真甜，沒少騙女孩子吧？”姜冰曦也是接過鈞塵的話茬，隨后繼續在前面帶路。

“姐姐這話就太嚴重了，要知道女孩子不是傻瓜，她們只會被他們喜歡的男孩子騙！”鈞塵笑著解釋。

“呵~”姜冰曦美眸顧盼，隨后指著屏障說道：“不管你用任何方法，只要能踏入第四層，那就能享受靈境的大部分待遇。”

“大部分！？”鈞塵微微一思索，便明白了其中緣由。一個蛻凡境的，怎么可能真的和靈境平起平坐？除非來歷巨大！

鈞塵緩緩用手觸摸屏障，心中問道：“辟邪，你能帶我進去？”

“我能一口把這棟閣樓的寶物給吃干凈，你知不知道我忍得很幸苦，這種小事自己想辦法！”

辟邪沒好氣的回了一句，便再次當起了縮頭烏龜，好似只要它看不到，就不會流口水。

鈞塵強忍著笑意，他發誓，他絕不是故意逗辟邪的，不過既然辟邪靠不住，那鈞塵就打算自己想辦法。

……

既然是方法，鈞塵決定先拿言出法隨試試水。

“此岸即彼岸，我應在四層！”

噗呲——

話語落下的瞬間，鈞塵直接吐出一口鮮血。

道法反噬？？？

他本人也有些傻眼，這是他第一次遭遇反噬。

“小公子，這里不是書院，你言出法隨的效果恐怕要大打折扣。”姜冰曦的聲音響起。

“你修的是文道，不是天道，如果真的什么都能實現，文道豈不是天下無敵？”辟邪也提醒道。

此時，其余的兩個靈湖境也看了過來。

先前因為許晉鵬的突襲，他們為了避嫌和不沾染麻煩，并未上前，反而第一時間拉開距離。

此時看到一個“開脈境”的文道修士正在突破三四層之間的屏障，不由得有些傻眼。

不是，你們文道這么狂的么？

*****

鈞塵也察覺到了現在使用言出法隨和在書院中用出言出法隨的區別。心中暗道：

“果然，學院中是辟邪所說的「交易」，而且所有人的交易對象都是浩然院長。”

而且隨著學院學生越多，浩然院長的修煉恐怕也越快！

比如鈞塵在登天塔中，用出了一次因果，那么浩然院長恐怕也收到了一份因果的感悟。

“但在這外界，我應該和誰交易？先賢？天道？因果？”鈞塵眉頭皺起。

先賢可以排除，畢竟他體內就有一個「子陸」先賢的血污，鬼知道再和先賢交易，會不會出什么奇怪的問題。

天道……也可以排除！如果沒有猜錯的話，浩然院長之所以有著如此“近天”的一面，恐怕就是和天道交易的代價。

因果，理論上是最安全的，但……他什么斤兩啊！在學院中，有浩然院長幫忙扛著，他都差點半死不活，在這外界，那就真是壽星公上吊，嫌命長！

綜上，三個選項，沒有一個靠譜。

故而此時，鈞塵突然有些疑惑，既然如此，有沒有別的對象可以交易呢？

鈞塵的思緒戛然而止，一個恐怖的念頭悄然升起——

若與自己交易，又當如何？

這個念頭一升起，便如魔障般深深扎根于鈞塵的心田。

他感到自己的身體在微微顫抖，仿佛被某種莫名的力量所牽引。

對，和自己交易！

但如果自己做到了天道的事情，那豈不是……

鈞塵的思緒再次凝固。

因為如果和自己交易，自己又能做到天道才能做到的事——這不就是天道本身了么？

鈞塵得出了一個堪稱“荒謬”的“正確”答案。

我即……天道！我即……神！

鈞塵的瞳孔在顫抖，他被自己的答案給嚇到了。

紅衣前輩曾經說過：“你強行給問題套上答案，那么你得出的答案哪怕正確，也絕不會是全部。”

但此刻的鈞塵，已然超脫于答案與問題之外，站到了一個新的高度。

當他將自己視為「天道」時，交易與因果皆變得合理且正確！這些“答案”自然囊括在真理的范疇之內！

**

鈞塵的氣息越來越虛弱，但他卻依舊如饑似渴的挖掘著秘密。

“規矩？規矩！！！”鈞塵如同發了瘋一樣開始喃喃自語。

上官浩然的道——「規矩」；

這個詞有些難以理解。

但如果換上一個詞，便更加容易理解了——「天道」！

上官浩然，就是「浩然書院的天道」！

“我明白了！我明白了！！”鈞塵突然變得有些瘋癲，他頭一次開始情緒失控。

“我即神明！”

他眼睛死死地盯著眼前的屏障，口中再次說道：

“此岸即彼岸，我應在四層！”隨后一步踏出。

同樣的話語，但卻是不一樣的結果！

咔擦——

文心上方的魰魚龍鱗出現了一道裂縫，玄妙無比的氣息泄露而出，隨后朝著鈞塵的眉心匯聚。

嗡——

下一刻，鈞塵的眉心閃過一道乳白色的光芒，隨后鈞塵的身影消失不見！

……

看到這一幕，另外兩個靈湖境仿佛見了鬼一樣，急忙看向姜冰曦。

但此時的姜冰曦也是美眸圓瞪，檀口微張，露出香軟的小舌，顯然被這一幕給驚得失了神。

因為她真的察覺到第四層多了一個人，而那個人也正是一步踏出，在面前消失的鈞塵。

“今日兩位的購買費用全部五折，但還請兩位將今日的事情爛在肚子里。否則……”姜冰曦的第一反應就是封口。

“姜掌柜的，我們犯不著同時得罪萬寶閣和剛剛的那位妖孽。”

“是極！是極！”另一人立刻附和。

“那便好！”

姜冰曦深吸一口氣，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臉上掛上了更加明媚的笑容，一步步的朝著四樓走去。

接觸到屏障的一瞬間，漣漪泛起，姜冰曦的身影也消失不見。

**

剛出現在第四層——

“辟邪，我成功了！”

“我知道言出法隨的本質了！”

“是……”話到嘴邊，鈞塵卻發現他什么都沒辦法說出；

他的面色變得無比的蒼白，仿佛被天道盯上了一樣，一股無邊的威壓朝著他匯聚而來。

這是，天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