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辟邪說言出法隨有問題！是真的？”鈞塵朝著紅衣女子問道。

“看來那家伙雖然睡得很香，但腦袋好像還沒睡懵！”

“什么意思？”

“你為什么覺得這種只需要張嘴，就能得到某種東西的力量，會沒有問題！”紅衣女子反問。

“……”鈞塵瞳孔微微收縮和顫抖。

“今日我說「我要神兵利器」。”

“明日我說「我要萬千精銳」。”

“后日我說「我要天下一統」。”

“你覺得這是人，還是神！？”

紅衣女子的聲音如同銀鈴般清脆悅耳，但問題卻無比的尖銳。

是人，還是神？

這個比方很是直白易懂，答案也顯而易見。

言出法隨，自然是神！

所以……

言出法隨必然需要支付代價。

鈞塵語氣有些顫抖的問道：

“那言出法隨的代價是什么？”

“代價？你不是已經見過了么？”紅衣女子笑笑。

“我見過了？”

鈞塵思索片刻，呼吸一滯。

“想到了?”

“……”鈞塵沉默，原本他還疑惑，為什么浩然院長會變成那樣的大恐怖。

“那為什么譚夫子、上官潛龍他們沒有問題？”

“誰說他們沒有問題？”紅衣女子的話給鈞塵的心頭潑了一盆冷水。

“他們看上去很正常啊！”

“你自己也說了，只是‘看上去正常’啊！”

鈞塵的呼吸陡然急促起來，他想到了更加可怕的事情。

就在他打算繼續想下去的時候，夢境之中，周圍的一切開始變得不穩定，仿佛有什么可怕的存在正在打破界限，眼前的世界開始變得扭曲，莫名的呢喃聲響起。

紅衣女子微微顰眉，隨后對著鈞塵的眉心輕輕一點。

“睡吧，睡醒了就忘了。”

之后，鈞塵在這夢境之中，再次兩眼一閉，又睡著了。

隨著鈞塵的睡著，異變統統消失。

“笨一點的話，才能活的更舒服啊！”

“要小心文道修士哦，我的塵兒！”撫摸著鈞塵的臉頰，隨后紅衣女子彎身，對著睡著的鈞塵臉頰輕輕一吻。

*****

當鈞塵再次睜眼，回到現實世界的時候，隱約感覺自己忘記了些什么。

但忘了什么，他又想不起來。

就在他準備回想的時候，突然感覺自己的境界快要壓制不住。

“我要突破了！”對著身旁的辟邪說了一句，鈞塵便開始著手突破自己的境界。

第六靈脈，乃是脊柱！

只見鈞塵的體內的靈脈，從腰腹的脊椎處，開始向上下延伸。

上至頜骨，下至尾椎骨。

脊柱的靈脈每三寸便分出「干脈」，每根支脈呈環抱之姿。

從上到下，整個軀干遍布十八條環形「干脈」。

而「干脈」每進一寸，也分出更加細小的「支脈」，「支脈」每進三尺，又分出更加細小的「次脈」。

猶如大江大河的千里流域一般，無窮無盡。

……

劇痛、瘙癢、脹痛、痙攣、抽搐各種感覺遍布全身。

鈞塵的身體因為開脈的疼痛而不斷抽搐。他額頭上青筋直冒，豆大的汗水也不斷滴落。

“小子，這就受不了的話，等到你靈脈重塑的時候，你估計要喊媽媽了！”

“什么……意思？”鈞塵微微睜開眼睛，語氣虛弱的問道。

“你不會以為無漏靈體很容易練成吧？一般武者的開脈、虛竅、靈湖都只有九重境界。”

“但如果你走上這「無漏靈體」的路，那么這三重大境界，你都會比別人多出來名為‘第十重’的小境界！”

“而這開脈境多出來的一重境界，便是「靈脈重塑」。”

“有……多痛？”

“嗯，大概是你現在疼痛的十倍往上吧！而且你全程不準暈厥，必須時刻關注自身，否則靈脈重塑成什么樣，就不是你說了算了！”

“對了，為了重塑靈脈，你得借助靈火！這東西學院里面沒有，就算是我想找也麻煩得很，你出去后自己想辦法。”

“能用錢買么？”

“自然可以！”

“那就行！”

鈞塵整個人身軀顫抖了一瞬，隨后閉上了雙眼。

接下來的開脈過程，除了偶爾倒吸涼氣的聲音，鈞塵再未有過任何的動靜。

如果不是汗水依舊在流淌，青筋依舊鼓起，身軀時不時顫抖，恐怕會讓人誤以為此時的鈞塵是一座雕塑。

約莫盞茶時間，鈞塵才緩緩睜眼。

略微運轉靈力，發現自己體內的靈力洶涌無比，更加的暢通無阻，比起之前增長了約莫五成。

“對了，我堅持了大概多久！？”

“十個呼吸！”

“那行，這次我又突破了，或許能剁支撐一段時間，我再試試。”

“隨意！”

鈞塵隨即拿起了另外一本——《血秀才見異獸》

比起上一本而言，這一本才是鈞塵所需要的。

因為這本講的是一個沾染了血污的秀才，遇到一只能口吐人言的異獸，幫他以‘鮓醬’解除血污的過程。

（鮓醬：即魚醬）

“嘖，麻煩了！”鈞塵眉頭皺起。他可不認為，先賢的血污能夠用普通的「鮓醬」洗掉。

***

而在此時，鈞塵的凈室前有幾個的書院弟子經過。

“快走快走，聽說書師姐去爬登天塔了！”

“走走走，晚了就趕不上了！”

“書師姐一天到晚都窩著看書，可算等到書師姐闖塔了！”

“別說了，再晚就擠不到前排了！”

“對了，書師姐這次出關又是因為魰魚么？”

“不清楚，關心這個干什么？你還能幫書師姐得到魰魚不成？”

隨后兩人的對話開始壓低，腳步匆匆。

……

“登天塔？魰魚？”兩人的對話自然吸引了鈞塵的注意力。

起初他還以為又是陷阱，畢竟哪有瞌睡來了就送枕頭的！？

但當他走出去之后，發現整個學院都在談論這件事，學員或三兩成群，或五六成隊，紛紛急匆匆的往同一個方向走去。

而且登天塔的獎勵基本是固定的，獎勵都在塔中；而這第九層，有著一汪大洋，其中有魰魚！

“辟邪，你之前說過，稍微用一用言出法隨，沒有問題對吧？”

“你問這個干什么？”

“我要爬塔！”

“為什么？”

“洗去血污，需要魰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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登天塔——

當鈞塵來到登天塔附近的時候，便被眼前的景象所驚到。

因為登天塔，竟然如同書山書海一樣，是由一本本的書堆砌而成的巨塔，書籍構成的階梯盤旋蜿蜒向上，直入云霄。

“這就是登天塔？”鈞塵喃喃自語。

“對，這就是登天塔！”鈞塵的旁邊響起一道聲音。

扭頭看去，正是上官潛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