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潛龍兄？這里是你家吧？”

“上官兄！解釋一下唄？”

“上官，那個發光的是什么？文心么？”

“潛龍，那個具有文心的人是誰啊？”

等夫子一走，附近就變得吵鬧起來，眾多跟過來的學子就再也按捺不住自己的八卦之魂。

上官潛龍臉色抽了抽，他能說他也不知道嗎？

*****

“你等一下，我先去通報一聲！”譚夫子將鈞塵帶到了一座大殿的門口，隨后自行步入其中。

“鈞塵，你……算了，你自己小心，我這邊還是能打一架的！”辟邪說的話不明不白，吞吞吐吐只說一半。

鈞塵雖然有些奇怪，但一想起“辟邪”這個名字，心中還是有些發怵。

他開始觀察周圍，但卻并未發現什么不對勁。

天空流云彩霞，地面郁郁蔥蔥，遠處高山流水，近景水榭樓臺，可謂是一片祥和。

“這里怎么了？”鈞塵還是問道。

“我不知道！”然而辟邪給出的答案也讓鈞塵傻眼。

“不知道”這是什么答案啊喂！

但……

辟邪，可是辟邪?。?

它之所以這么說，恐怕是察覺到了什么不對勁！

難道連它都不確定？

鈞塵的面色變得有些陰晴不定起來。

片刻過去，譚夫子再次出現在了鈞塵的面前。

但此時譚夫子給人的感覺，不知怎的，讓鈞塵有些疑惑。

好像，更加的“冷漠”了？

譚夫子說道：“走吧，我們去見院長?！?

鈞塵只好壓下心中的疑惑，跟著譚夫子走向大殿。

**

譚夫子停在了門口，而鈞塵則是獨自一人走入大殿。

“晚輩鈞塵，見過……”鈞塵看向院長的一刻，忽然感覺腦海中轟然炸開。

仿佛世界都靜止了一瞬，隨后無窮的信息直接塞入了鈞塵的腦袋。

正義！光明！光輝！

無窮的“光”撲面而來。對方就仿佛是天地的正義，天地的光明！

是正義的大道！是光明的代表！

僅僅一瞬間，鈞塵的雙目就陷入了茫然，仿佛要被同化！

對方的“光”，仿佛要將鈞塵“洗腦”成為正義的信徒、光明的行使者！

對方就是《圣經》中的主，一切光明、正義的化身！

但下一刻，鈞塵體內的昭日文心開始瘋狂的顫動，那股虛無縹緲的崇拜、狂熱，都被文心盡數壓下。

鈞塵略微恢復了神智！

就在鈞塵松了一口氣的時候，“子陸”的咆哮也透過文心再次卷土重來：“盍言爾志？”

兩相夾擊之下，鈞塵的「文心」頃刻間再次失守，只能勉強護著鈞塵的神智開始退后。

僅僅片刻，鈞塵就感覺自己的腦袋要爆炸了，因為他的腦海直接成為了兩股意志的戰場！

一股代表院長的“絕對正義”“無盡的光輝！”

一股代表子陸的“末路瘋狂”“墮落的怒火！”

唯獨沒有……鈞塵的意志。

就在「辟邪」打算出手的時候，鈞塵卻是顫顫巍巍的伸手安撫起來，他的眼睛緩緩地睜開，其內雖然流露出些許痛苦，但卻開始逐漸變得清明。

“太上臺星，應變無停。驅邪縛魅，保命護身。”

“智慧明凈，心神安寧。三魂永久，魄無喪傾。”

此乃《凈心神咒》，乃道家八大神咒之首，地位甚至在《金光神咒》之上！

能讓凡心歸于沉寂，返觀道心，入于清凈之中。

（ps：金光神咒也是八神咒之一）

隨著心底不斷的默念，一股有別于「文心」的另一股力量開始浮現。而若是有道門的人在此，便會知道，此為「道心」。

文心、道心同時發力，不知是多久，才勉強幫助鈞塵奪回了神智。

但腦海中依舊殘留的「正義」、「瘋狂」，依舊在不斷提醒著鈞塵剛才發生的一切。

懸著的心終于死了！

鈞塵心中無比的確定、肯定以及一定！

“這個世界，就沒有正常的存在?。?！”

“就沖那扭曲我思想的正義而言，這院長比起“子陸”也不逞多讓；對我而言，同樣是個不折不扣的大恐怖！”

“往最壞的方向去想！這個世界，無論正邪，只要達到一定的程度，恐怕都是這種能夠扭曲人心智的「怪物」！”

鈞塵感覺他窺視到了這個世界的冰山一角，也隱約明白紅衣前輩為何從來不愿意真身出現在他面前。

“盍言爾志？”

“來吧，我乃正義，所有人都理應投入我的懷抱！”

“盍言爾名？”

“主的面前沒有秘密！來，說出你最大的秘密！”

“盍言爾志？”

“跟隨正義，汝就是正義！”

“盍言爾名？”

兩種力量殘余的意志，依舊在鈞塵的腦海中不斷的呢喃、咆哮。

其中一股如同驅散一切邪惡的正義光輝；

另一股如同熊熊燃燒欲焚蒼天的火焰。

而鈞塵，不屬于他們任意一方。

察覺到腦海中殘余的兩種沖突的信息，鈞塵面色鐵青，他不再去看院長，而是低著頭，不斷地誦念著《凈心神咒》。

他借助文心和道心，鎮壓著兩種恐怖地呢喃；鎮壓著正義的光輝；鎮壓著怨憤的怒火！

浩然書院的院長此時垂目，看向鈞塵，其眼神中蘊含著無窮的正義，隨后，如同機械一般毫無感情的「圣音」傳入鈞塵的耳中。

“的確是先賢血污，今日起你是我浩然書院弟子，允你入學院書山翻閱凡級以及少數危害性較小的靈級書籍?！?

“且靈級書籍若是觀看，需要有一名靈級學員在側，亦或者身處書山書海凈室之內。”

“此舉是避免你被書籍中的知識所污染、異化而無人施救?！?

（凡級：蛻凡三境的修士）

“可有異議？”

“鈞塵無異議，謝過浩然院長！”鈞塵略顯艱難的彎腰，低頭謝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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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過了多久，鈞塵將兩股力量鎮壓而下。

“你還彎著腰干什么？”譚夫子的聲音響起。

鈞塵先是小心翼翼地向兩側看去，發現自己不知不覺間已經來到了大殿外，而此時眼前的大殿大門緊閉，阻隔了一切視線和窺探！

“你居然毫無影響？”譚夫子忽然發現了什么，表情有些驚咦。

鈞塵看向譚夫子，忽然明白為什么譚夫子見過浩然院長之后，表情變得“冷漠”的原因。

“鈞塵謝過譚夫子！”鈞塵很是誠摯的道謝。

“無礙，我帶你去你的居所吧！”譚夫子擠出一絲笑容。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