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也沒辦法,加裝反推力系統會有安全隱患,必須極力避免。
清靈做完最后的檢查工作,示意他可以出發了。
陳年帶好頭盔,坐進了狹窄的內艙中。
一切準備就緒之后,戰艦底部的閘門緩緩打開,降落艙失去支撐,直直的掉落下去。
降落艙進入大氣層后,外皮的金屬層和大氣劇烈摩擦起火,如同一顆火球般,帶著無數流星般的火焰轟隆隆的向既定目標墜去。
熾烈的火光撕裂了黑夜,引的下方無數人走出家門仰頭而望。
“快看,那是什么?”
“天外來物,這是天外來物啊!”
“迅烈如火,伴有雷鳴,好大的陣仗,必是天降重寶!”
“沒想到有生之年還能見到如此奇觀,不知會是哪位大能會得此重寶?”
“看此寶飛行方向,應該是白風山一脈,那大概率是神風宗的前輩們了!”
“未必,白風山脈可不止神風宗一個大宗,毗鄰的百斷宗前輩豈會坐看重寶落入他人之手?”
“這么大動靜,恐怕驚動的不止白風山了,今晚有熱鬧看嘍!”
.......
果然,當降落倉下降到一定高度的時候,終于有人忍不住出手了。
只見一道白色流光從連綿的山脈中疾射而出,直取高速墜落的降落倉。
然而還未接近,就被突兀憑空浮現的一座虛幻大山擋住了去路。
“修謹兄,你這是何意?”
白色流光去路受阻,被迫顯露出一位須眉皆白的老者真身。
“天降機緣,有能力者得之,蒲陽,想要奪此機緣,得先過我這一關。”
一位青衣少年執筆立于虛山之巔,嘴角噙著淡淡的笑意。
“你我二人在此纏斗,豈不是白白便宜了外人?不如我們先行合作,待取到天外之寶,再商議分配如何?”
蒲陽話雖這么說,可背負在身后的右手呈爪而握,一枚其貌不揚的秀氣小劍悄然出現在掌心之中。
“你覺得我會信你?”
蘇修謹輕嘲一聲,毫不猶豫的揮筆斬向來人。
磅礴的靈力自筆尖而出,化為山川河流以磅礴之勢壓向對手。
蒲陽祭出掌心小劍,霎那間劍光璀璨,一劍破山河。
兩人激斗正酣之時,翻滾的云層中突然出現了一只土黃色巨手,抓向了已經墜入云層中的降落倉。
蘇修謹與蒲陽眼角目光同時一凝,十分默契的拉開身位,同時果斷聯手攻向土黃色巨手。
然而有人比他們更快一步,一位赤裸上身的髯須漢子以肉身之力沖破云霄,一拳轟碎了巨手,同時一腳將降落倉踹離了蘇修謹與蒲陽的爭奪范圍。
降落艙內的陳年還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就感到一陣天旋地轉,被晃的差點吐了出來。
還不待他緩和片刻,又聽艙壁一聲悶響,瞬間向相反的方向橫飛出去。
緊接著,整個降落艙就跟鑼鼓一樣,響起了密集的撞擊聲,在翻滾的云層中到處亂飛。
“陳年,陳年,你怎么樣?還能堅持住嗎?”
衛星電話屏幕上的數字已經成了一堆亂碼,不過還是傳來清靈焦急的呼喚。
“我,我還行,發生什么事了?怎么感覺和我想象的降落不一樣呢?”
降落艙是全封閉式的,陳年全程是懵的。
“你被一群土匪截了。”
昆侖殲星艦控制室,清靈望著衛星監控屏幕,柳眉緊緊皺了起來。
屏幕上云層中風起云涌,光華璀璨,各種異相頻頻顯現,細看之下至少有七八個紅點纏斗在了一起。
降落艙就像一顆魚餌般,在半空中引發了這些紅點的瘋狂爭搶。
出現這種情況是她沒預料到的,也就沒有相應的應對方案。
她唯一能做的,就是調動昆侖殲星艦和彌羅攻擊艦雙艦的粒子激光炮群,挨個鎖定了這些爭搶的紅點。
陳年聽的滿頭問號。
土匪?
天上哪來的土匪?
而外面爭奪的眾人似是有感應般,不約而同的停手拉開了些許距離。
蘇修謹腳踏虛山之巔,疑神疑鬼的仰頭凝望霧蒙蒙的星空深處。
蒲陽也感覺后背涼颼颼的,心里直發毛。
其余不速之客和他們一樣,都感覺被盯上了。
那是一種虛無縹緲的危機感,來自九天之上。
就這瞬息的停頓,一道流光以刁鉆的角度掠過眾人,如鬼魅般的托住了降落倉。
“它是我的了!哈哈哈!”
流光散盡,一位身著寬大素袍的耄耋老者滿臉嘚瑟的撫須大笑。
眾人警醒,皆都怒目而視。
“哼,那也得順利從這走出去。”
其中一位華服青年掌心雷動,就欲出手。
耄耋老者嘿嘿笑道:“慢著,閭明,你敢上來搶,老夫就敢自爆跟你同歸于盡。”
閭明臉一黑,被噎的半死。
耄耋老者掃視眾人,輕描淡寫的說道:“此寶已到老夫手上,那就是老夫的了,你們若想來搶,便來試試,反正老夫時日無多,臨走帶上幾個怎么算都不吃虧。”
一番話說的眾人臉色難看至極,想要發作卻硬生生的憋了回去。
在場的人都知道這老家伙壽元將盡,什么事都能干的出來。
蘇修謹眉頭一跳,皮笑肉不笑的冷哼道:“閑云老道,你莫不是以為我們是來爭奪此物的?此塊天外隕鐵內蘊生靈,乃為不詳之物,我等豈能坐視此物禍亂人間?”
此話一出,眾人的心思頓時活躍起來。
很快,方為對手的蒲陽就附和道:“修謹兄言之有理,一千三百年前就有一位域外生靈降臨中州,他憑借近乎妖孽的資質以邪入道,僅僅用了區區十多年時間便成長為我正道宗門的心腹大患,當初圍剿此人時,可是死了不少正道宗門弟子,有此前車之鑒在,又怎能重蹈覆轍?”
“說的對,當初光我凌云宗門下弟子就死傷三百余人,每每想起此事,老夫都痛心不已。”
“依我看,隕鐵可留,其內生靈必須毀滅。”
“閑云道友,你可莫要糊涂,否則會給你的道統招來無窮禍患吶。”
剩下的人紛紛響應,看似好言相勸,實則各懷心思。
總之一句話,他們得不到,也得毀掉。
閑云活了悠久歲月,又豈能看不出這么淺顯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