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門內,陳年剛剛轉身,就被熾熱的火光晃了眼,頓時心中危機大起。
只見數團熊熊燃燒的火球發出尖銳暴鳴,以極快的速度沖向他的要害。
道術!
陳年不敢大意,毫不猶豫的激發靈力,在身外形成了一道厚實的靈氣屏障。
“砰..砰..砰...”
靈氣屏障剛剛形成,一連五六個火球就全部砸在了他身上。
屏障外圍呼啦一下燃起了熊熊烈火,卻絲毫沒有傷及陳年本身。
“你到底是什么境界?”
藍衫少年驚駭不已。
方才他被拽進房間就感覺到了不對勁,這個只有聚氣一層的底修鉗住自己的胳膊時,自己體內的靈氣居然有被壓制的跡象,而現在對方所展現出的靈氣屏障,更是渾厚的令人發指。
這真是聚氣一層么?哪怕已經聚氣六層的他,都不一定能祭出這么厚的純靈氣屏障。
陳年壓根不會跟他廢話,直接帶著渾身烈火沖了過去。
他每耽擱一秒,就是靈氣的巨大損失,所以必須速戰速決。
而藍衫少年一眼就看出了他的短板所在。
但凡會點道術,都不會這么浪費靈元。
所以他斷定,這個古怪的底修極度匱乏道術,甚至根本不會。
那就好辦了。
只要拖一會,對方就會很快耗盡靈元。
藍衫少年嘴角揚起自信的笑容,在對方撲過來的一瞬間,腳步一錯,如滑膩的泥鰍般繞到了他的背后并拉開距離,同時手起道決,數道尖銳的火矛從身后憑空浮現。
“咻...咻咻咻!”
隨著他劍指一揮,火矛接連刺向陳年背心要害。
速度太快,陳年根本無法閃躲,只能憑借靈氣屏障硬抗。
靈氣屏障也沒讓他失望,一連擋下了四根火矛,可最后兩根還是突破了屏障防御,刺破了他的胸前的雜役衣衫。
陳年感覺胸口被隔靴刺了一下,癢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
伸手一摸,才發現最后兩根火矛被作戰服擋了下來。
“嗯?”
藍衫少年驚疑不定。
方才他明明看到火矛突破了靈氣屏障,卻詭異的沒有造成傷害。
正當他疑惑之時,陳年又鍥而不舍的撲了過來。
藍衫少年不屑冷哼,再次憑借靈敏的身法拉開了距離。
陳年發現抓不到他,立馬豁出去了。
他雙臂一震,磅礴的靈氣從周身迸發而出,化為數道靈柱,如同觸手般向藍衫少年纏去。
藍衫少年起先還不在意,可當感受到這些靈力柱時,頓時臉色大變。
這小子絕對有問題!
區區聚氣一層,竟然擁有這么多的靈氣,甚至都能和聚氣八層比肩了!
藍衫少年不敢大意,立馬向門外飛奔而去。
只要足夠的空間,他就有把握把對方的靈氣生生耗空。
可是晚了。
陳年不惜壓上所有囤積的靈氣,豈會讓他輕易逃脫?
磅礴靈氣所化的觸手再快幾分,從背后纏住了藍衫少年的腰腹和四肢,生生的將他拽了回來。
藍衫少年拼死抵抗,可他的靈力根本無法和陳年抗衡,愣是十分憋屈的被拖回了房內。
陳年待他近身后,立馬將靈氣轉移到手臂,毫不客氣的一拳砸在了對方的面門上。
距離太近,藍衫少年根本無法閃躲,可卻在面部布下了一道原始的靈氣屏障。
所以陳年這一拳看似威猛,卻并未對他造成實質性傷害。
原因在于他對靈氣的把控沒有對方精準熟練,每次動用靈氣都有不少的浪費損耗。
此消彼長下,對方僅用少量靈氣就抵住了他的拳頭。
但藍衫少年也很不好受。
對方雖然濫用靈氣,可靈氣的量是實打實的,再來幾拳的話,恐怕他要先一步耗空底蘊。
于是他手掌一翻,就要探入懷中摸出法寶。
陳年早就防著他掐訣或拿東西,見其有所動作,立馬一拳砸了過去。
藍衫少年只能無奈回手格擋,硬生生的連挨了好幾拳。
接連吃憋令他惱羞成怒,陰寒威脅道:“有本事弄死我,否則出了這個門,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
“你以為我不敢?”
陳年冷笑一聲,用力捏住了他的脖子。
“我是金圣宗內門弟子,你可知殺了我是什么后果?”
藍衫少年掙扎不過,被捏的臉色迅速漲紅,不得不大量匯聚靈氣保護咽喉。
“那咋了?”
陳年不屑冷哼,同樣匯聚靈氣于指骨之間增強力量。
兩股靈力不斷交織,很快就讓藍衫少年感受到窒息的恐懼。
這一刻,他真的害怕了。
他再也不復之前的傲慢,拼盡全力向門外嘶吼呼救,“快...”
陳年臉色一變,猛然發力將他的腦袋按進了熊熊燃燒的火爐中。
兇猛的火焰迅速吞噬了藍衫少年的上半身,灼燒出難聞的毛發焦味。
陳年不待他喊叫,再次發力按著他的腦袋埋進了赤紅的火炭里。
火炭和灰燼掩住了藍衫少年的口鼻,同時在快速消耗著他的靈力護盾。
很快,藍衫少年就因靈氣耗盡,渾身抽搐的瘋狂掙扎起來。
陳年臉如沉水,將他死死按住,直到他的掙扎變弱,直到再無半點動靜。
他松開了藍衫少年的尸體,任由他的上半身在火爐里肆意燃燒。
很快,房間里就彌漫著令人作嘔的肉香和焦糊味。
陳年皺了皺鼻子,拉開一張椅子坐下,耐心的等待著。
不久之后,守在門外的一干將士和樓中的眾位弟子先后都察覺到了不對勁。
“這什么怪味,好像什么東西燒糊了?”
“細聞之下,還有點香,似乎是烤肉。”
“不對吧,姚煒道友進去是教訓那個底修的,怎么會有心情和他烤肉?”
“糟了,姚煒道友可是精通火系道術,該不會失手把那小子烤了吧?”
“若真如此,姚煒道友可就捅了大簍子了,那小子再怎么說也是青云宗弟子,以青云宗那兩個長老護短的性子,肯定不會善罷甘休的!”
“快,快上去看看,說不定還能阻止他!”
一群弟子再也坐不住了,蜂擁著向樓梯登去。
守在樓道和二樓的士兵也察覺到了蹊蹺,所以并未阻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