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周想了想,又說道:“請郎君放心,無論去到哪里,都不會忘記你少郎君是我的恩主。”
薛稷笑了笑,不在意地說道:“我不過是為朝廷推舉賢才罷了,實也不愿見馬郎君明珠蒙塵。”
兩人正在聊著天,外面突然走進來薛大武,稟報道,“少郎君,府門外面來了個少年,看著約摸十四五歲,自稱是河東修村來的人。”
“少郎君,此人必然武藝高強,不是常人可比。”
薛稷來了幾分興趣,問道:“何以見得?”
薛大武手上比劃了一下,說道:“他手上提著一柄方天畫戟,戟長丈八,戟柄有茶杯般粗。”
薛稷挑挑眉,說道,“他有沒有說過他叫什么名字?”
薛大武笑說道:“他說他叫薛禮,說是來給您獻刀的。”
薛稷一聽到薛禮這個名字,眼前一亮,站了起來,看著旁邊的馬周,說道:“看來有個少年俊才來投奔我了。”
馬周聽到這話,臉上倒是露出了幾分興趣。
薛稷看人的本事,他是十分信服的,就連薛稷都說對方是俊才,他自然也很想見識一下。
薛稷說道,“你跟我一起去見一見這個薛禮吧!”
說著,他扭過頭來看一下侍立在側的薛大武,說道:“把人帶到校場去。”
說著,他又是心念一轉,說道:“把我父親的家將找來10人,讓他們也到校場上。”
薛大武聞言連忙說道:“遵命。”
薛禮在門外面等著,心里面有些忐忑,也不知道事成與不成,但是看著這門房的態度,他倒有了幾分希望。
未幾,里面的走出來一個約莫20多歲的壯漢,來到了薛禮面前,笑道:“我乃是少郎君身邊伺候的薛大武,我家少郎君要見你,請薛少郎跟我來吧。”
薛禮聽到這話,眼前一亮,他知道薛萬徹就只有薛稷一個兒子,能被稱為少郎君的,那就是肯定是薛稷。
如今薛稷要見他,事情成的希望倒是高了不少。
他心中大喜,連怰說道,“勞煩了!”,連忙跟上。
薛大武一路帶他來到校場上,校場的臺子上坐了個貴公子,旁邊有十來個壯漢侍立在側。
薛禮看了對方的氣度,心里就明白這恐怕這是薛稷了。
他來到面前對薛稷行禮,說道:“薛禮見過少郎君。”
薛稷站了起來對他還了個禮,笑道:“不必多禮了,大家都出自于河東薛氏,輩分也是一樣的,便是算是兄弟。”
“你可稱我為族兄,我稱你為族弟便是了。”
薛禮沒想到薛稷竟然如此好說話,竟有些受寵若驚,連忙雙手把配刀送到上去,說道:“這是我祖上流傳下來的寶刀,特來獻給族兄。”
薛稷接過了寶刀,把刀刃拉出來一看,刀刃寒光閃閃,異常鋒利,看得出這把刀被薛禮保養得相當不錯。
“確實是一把寶刀。”
只是薛稷表情平淡。
在這個時代來看,這把自然是寶刀,但是薛稷卻沒有收集寶刀的愛好。
何況,他看見薛禮雖然把刀送給了他,但仍然眼巴巴地看著這把刀,就知道這是薛禮的心愛之物。
他笑了笑,把刀刃收了回去,然后扔給了薛禮。
薛禮手忙腳亂地接過了,又看到薛稷表情平淡,以為薛稷看不上,有些著急地說道:“族兄,這是?”
薛稷擺了擺手,說道,“你不必誤會,你來到這里,是想來投奔我的吧?”
薛禮連忙說道:“還請族兄給一條出路。”
薛稷指了指那把寶刀,說道:“寶刀配英雄,我自認為不是英雄。”
薛禮聞言,眼神之中流露出幾分安然,以為薛稷拒絕了他。
也是,寶刀雖好,可是以薛稷如今的家世與身份,怎么又會因為區區一把刀,便對他另眼相看。
薛稷來到他身邊,拍了拍他的肩膀。說道:“為兄看你也是個孔武有力的,你也應該看得出,我并不擅長武藝。”
“這把刀在我手上,也不過就是個裝飾物,寶刀應該在戰場上廝殺,不應該扔在庫房里面吃灰。”
“這個刀我便還給你,但并不是說我不接納你。”
聽到這話,薛禮眼神里面當場露出了幾分希望。
薛稷指了指面前的十個家將。說道,“我馬上就要上戰場了,我身邊缺少一個親兵統領。”
薛稷看著薛禮的眼睛,說道:“你有沒有興趣給我當親兵統領?”
薛禮大喜過望,激動地說道,“族兄要是放心,我愿意當著親兵統領。”
聽到這個話,幾個家將臉上有些不服,只是些話是薛稷所言,他們自然不敢反對。
薛稷自然看到他們不服氣的表情,說道:“怎么著?你們不服氣?”
十個家將連忙說道:“不敢!”
薛稷哈哈一笑,“不敢便是不服了,那就給你們一個機會。”
他轉頭對薛禮說道:“薛禮,你也看到了,想要當這個親兵統領,至少要讓大家服氣。”
“只要你把這十個人都給打倒了,這個親兵統領就讓你當。”
“但如果你被打倒了,那你便跟在我身邊當個親兵吧,我也收下了,也算給了你機會,全了同族之誼,如何?”
薛禮知道這是薛稷給他的機會,能不能夠把握住,就看他自己了。
他拱手對十名家將作禮,說道:“請指教。”
十名家將相互看了看,領頭的一名壯漢先走了出來。
薛稷擺了擺手,說道:“我不是讓你們跟薛禮輪流單挑,一起上。”
“打倒了薛禮,每人賞錢一貫,打輸了罰酒三杯!”
十名家將再不猶豫,全沖了上來,薛禮絲毫不慌,正面迎上。
薛稷看得津津有味。
旁邊的馬周湊了過來,看著薛禮跟十個家將打得有來有往,絲毫不落下風。
“少郎君先前說薛禮是個人才,看來不假,手上確實有些本事。”
薛稷哈哈笑了起來,這薛禮還不到壯年,若再過十幾年,也是赫赫有名的大將啊!
“薛禮祖上不凡,我是聽說過他的。”
他是北魏河東王薛安都的六世孫,他的曾祖,祖父,父親,都可以稱一聲文武雙全,他雖年少,卻也不凡,以后必定大放異彩。”
馬周有些感慨,“竟是名門之后,看來是家道中落了,若是沒有遇到少郎君,只怕真要明珠蒙塵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