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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李晟來到與潘祎約好見面的茶樓。

在穿著青花旗袍的漂亮服務人員引導下，來到一間琴聲和韻的雅室。

“不用看了，就只有你我。”

潘祎今天一改之前艷麗少婦打扮，不著粉黛，穿著打扮也非常居家休閑。

此時正嫻靜的跪坐在蒲團上侍弄著茶藝。

“還是潘姐會享受。”

這間茶樓外表看似普通，走進之后才發(fā)現(xiàn)里面裝潢擺設(shè)極為講究，李晟后世也因為應酬原因去過很多類似的高端私人會所。

“我們這種人，生來就得接觸這些，你不會真以為楊建老公喜歡和我在一起是因為我足夠放蕩且床上功夫不錯吧。”

“若真是如此，睡多了自然熟悉了對方的身體，幾次之后應該也早就膩歪了。”

雖然習慣了潘祎開口就是虎狼之詞，但李晟還是摸了摸鼻子掩飾小小尷尬。

她說‘我們這種人’，當然不包括李晟，但他不生氣。

有些人生來就在羅馬，有些人生來就是騾馬，未經(jīng)歷他們長輩吃的苦，憑什么要人家和你講平等呢？

李晟很自然的跪坐在潘祎對面的蒲團上。

潘祎只要不是有意收斂，就是一副天生媚態(tài)的模樣：“約我單獨見面，你就不怕楊建老公誤會？”

“你們可是好兄弟。”

李晟一本正經(jīng)的說道：“就是因為好兄弟，我才敢單獨和你見面。”

溫杯、投茶、分茶、奉茶...

潘祎這種韻味的少婦素手拾弄、行云流水，確實別有一番風味。

有時候李晟都羨慕楊建的艷遇，這等有地位的極品少婦征伐起來是個男人都會很有成就感。

兩人品著價值不菲的普洱紅湯，一時也沒繼續(xù)交談。

李晟進來的時候就瞥見茶幾一端有個文件袋，知道昨晚和潘祎通了電話后，她是做了準備的。

片刻后，潘祎率先開口。

“我調(diào)查過你的家庭。”

潘祎說完看向李晟，見他絲毫沒有什么驚訝之色，微笑道：“我是比較好奇你的資金是從哪里來的。”

“這個年代有大幾百萬的現(xiàn)金，在整個香城也算得上個人物。”

“你如果說你的錢是從澳門贏回來的，我其實都是會相信的，不過現(xiàn)在沒關(guān)系，我們是合作伙伴，既然選擇了相信，那就相信到底。”

李晟啜了一口香茶，微微一笑，并未過多解釋。

“你知道雷兵拿下南平水泥廠花了多少錢嗎？”

果然，開始進入了正題。

“不清楚。”

李晟如實回答道，他已經(jīng)安排了左小瀾去調(diào)查南平水泥廠的情況，沒這么快得到反饋。

“248萬。”

潘祎拋出一個數(shù)字，接著又說道：“南平水泥廠99年股改前作的資產(chǎn)評估是2915萬，這還不算522名端著鐵飯碗的職工持股。”

李晟眉頭微皺眉，心想果然沒記錯。

“我不知道你跟雷兵有什么恩怨，他其實算不得什么，充其量是一副用廢了就可以扔掉的小手套。”

說完，潘祎將一端的文件袋推到李晟面前。

“我給你這些資料，不是因為你是楊建老公的好兄弟，而是因為我們現(xiàn)在是合作伙伴，我希望你做事之前能分清形勢好壞，我不想被牽扯進去。”

潘祎的立場能這么交底，算是沒把李晟當外人。

“謝謝。”

李晟接過文件袋，并未當場打開。

“平時玩斗地主嗎？”

“嗯？”

李晟不明白她為何突然如此一問。

潘祎笑了笑，從茶幾下面檀木小抽屜里拿出一副嶄新的撲克牌。

“我教你認認牌，以及玩法規(guī)則！”

李晟正襟危坐，知道潘祎話里有話，今天不僅僅是幫他拿一些資料那么簡單。

拆開撲克牌，潘祎將54張牌面向上攤開，然后先將彩色花牌抽了出來，放在了左邊。

“這張最大，一般我們喊金角大王。”她像教小朋友認牌一樣說道：“它的根不屬于這里，但既然出現(xiàn)在這里，自然而然就是老大。”

潘祎有所暗指，李晟懂了她的意思。

接著，她又抽出了一張黑白的花牌：“這張是銀角小王。”

她將它放在右邊，與金角大王遙遙相對。

“通常情況下，大王和小王很難湊成一對，因為如果是一對，那么就是王炸通殺，別人都沒法玩了，所以大王與小王一定是分開的。”

李晟默然。

接著，潘祎又將其他牌一一抽出，然后分別排列在大王和小王下面。

而李晟，也是第一次比較直觀感受到香城這場牌局之上的局面。

大王雖大，但它那邊沒多少其他花牌。

小王雖小，但它那一邊花牌比較多。

另外，還有兩張2和兩張A單獨在另外一方。

如果這是斗地主三方的牌面的話，確實一眼看過去無法判定誰牌好誰牌不好。

屬于很微妙的平衡局面。

最后，潘祎抽出一張方塊4，笑道：“雷兵就是這張方塊4，雖然牌面很小，但也要看看他在誰的手上。”

說完，就把方塊4放到了小王那一方最下面。

“至于最后這張紅桃2...”

潘祎媚然一笑，和手中的紅桃花色一樣艷麗，將它放在第三方那兩張2上面。

其中的方塊2很像之前詹禮禮穿了那件騷包的花色西裝。

等所有的牌都分發(fā)完。

潘祎才正色道：“你如果想上桌，就應該先知道這斗地主怎么玩，是和誰在玩，玩法規(guī)則是什么？”

“總之，我今天是想來奉勸你的。”

“但如果你真的想上桌，那么抱歉，今天過后，我不會再在這件事給你任何其他方面的幫助，因為這是牌局上的規(guī)矩。”

“你自己摸的牌，需要你自己去打。”

李晟看著茶幾上牌面，眉頭微陷，一陣沉默，在思考也像是在權(quán)衡推演。

潘祎沒有打攪他，而是繼續(xù)很嫻靜侍弄起茶湯。

過了一會，李晟眉頭舒展開。

“假如...我是說假如，其中兩方斗得不可開交，勝負端倪初顯，第三方會不會趁機出手......落井下石呢？”

潘祎端著茶杯的手微微一滯。

笑道：“牌局嘛，茍到最后其實都是想多贏一些的。”

李晟點頭，得到了他想要的答案。

“怎么，你一張小小黑桃3也想左右整個牌局勝負？”

潘祎語氣多少帶著點嘲諷意味。

李晟不以為然。

“潘姐知不知道，斗地主在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玩法，我就知道有一種玩法是有賴子的。”

“別看黑桃3小，萬一是賴子呢？”

潘祎神色復雜的看著李晟，罕見的收斂住媚態(tà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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