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珂到達小區(qū)時,周圍早已水泄不通。
警戒線外,無數(shù)圍觀群眾聚集在一起,議論紛紛。
“這是咋了!!!咋個一下子來了這么多警察???”一位老大爺背著雙手朝著一旁之人詢問。
“不清楚,據(jù)說是有人被入室滅口了!”
“滅口???這年頭狠人是真的多啊。”
“漬漬漬、最近怎么老是發(fā)生這種事?這治安也忒差了吧……”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唐珂知道,最近頻發(fā)的殺戮事件中,有一半以上都與詭異有關。
詭異事件,最近一年來越發(fā)頻繁了!!!
她穿過人群,來到警戒線旁。
一名警員立刻伸手阻攔,“不好意思女士,這里發(fā)生了刑事案件,我們正在調(diào)查,還請你離開。”
唐珂靠近從懷中掏出證件,黑色的封面上只有幾個凸起的漢字,“一零一特別事務調(diào)查局。”
整個龍夏的警方都曾秘密收到過一份紅頭文件,其內(nèi)容明確指明,任何一零一特別事務調(diào)查局人員可在任何時間任何地點介入任何案件,必要時,相關部門應全力協(xié)助。
東稽西查,皇權特許!
這份文件給予了一零一局極高的權限,只要不是意圖顛覆國家政權,幾乎不會受到任何阻攔!
警戒線旁的警員看著唐珂從懷中掏出的證件,又抬起目光觀察一眼唐珂,平靜的目光瞬間變得驚訝。
雙手恭敬的將證件遞回唐珂手中,隨后立刻拉開警戒線放行。
“多謝。”
唐珂乘坐電梯來到十四樓。
叮咚~
伴隨著電梯門的打開,一股濃郁的血腥味便已撲面而來。
唐珂快步向著房門走去,還未至門口,便有一名警員躬著身子快步從里面跑出,越過唐珂徑直來到墻角嘔吐起來。
唐珂皺著眉頭繼續(xù)向內(nèi)走去,卻見整個房間血紅一片,地板上盡是鮮血,天花板同樣如此。
血跡中央,兩道手印清晰可見。
殘留的尸體碎塊和毛發(fā)散落一地。
饒是唐珂也未曾見過如此血腥一幕!
“唐小姐!”
耳邊忽然傳來熟悉的聲音,正是田有義。
“唐小姐,你怎么來這里了?”
臥室門口,田有義目光詫異,卻又表情喜悅。
“我是從劉丫丫直播中看到有人說這里出事了,所以便過來看看。”
“原來如此,”田有義看向唐珂“這位劉丫丫最近在網(wǎng)絡上名氣可不小,我也曾在同城中刷到她的視頻呢。”
“這就是她直播的地方。”
田有義帶領著劉丫丫來到房間,中間的桌子上擺放著許多食物殘渣和外賣包裝,另一側(cè)架著一部手機。
直播已經(jīng)被田有義關閉。
“房間內(nèi)有大量的血跡和人體殘塊,初步判斷死亡人數(shù)在兩到三人。”田有義皺著眉頭介紹情況。
“等我們趕來的時候,這里已經(jīng)如此,現(xiàn)場的大量殘塊上都有撕咬的痕跡,像是某種野獸。”
“亦或是,詭異!”
“又是詭異嗎!”唐珂眉頭緊皺,“還有什么其他發(fā)現(xiàn)嗎?”
“有,在浴室!”
二人一同來到浴室,地面濕漉漉一片,排水口已經(jīng)被毛發(fā)和尸體殘塊堵死,大量血水堆積。
半截手指正插在地漏上。
好在浴室口有圍擋,血水并沒有外流。
“這是?”唐珂面色疑惑,嘴唇微動,“案件發(fā)生后,似乎有人在這里洗澡?”
“沒錯。”田有義點了點頭,又指向一旁地面上的腳印,“根據(jù)我的初步推斷,有人在劉丫丫直播時闖入了劉丫丫家中,而后制造了此次手段血腥殘忍的殺戮事件,且在事后洗澡后離去。”
“而且我們曾在半小時前接到一名叫楊勇的男子的求助,說是這里有怪物,正在殘食他的同伴。”
“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這位楊勇曾有多次前科,而且還與另一人聯(lián)系密切,趙強,或許就是他口中的同伴。”
田有義目光凌厲,“而且那位劉丫丫因為身體重病,導致下肢癱瘓,一直乘坐輪椅行走,而現(xiàn)在,輪椅卻不見了。”
不得不說,田有義作為一名經(jīng)驗豐富的警察,頭腦極為敏銳。
在唐珂還未到來之前便已經(jīng)將案件歸結于詭異事件,而且推斷出了大體的事件流程。
真相躍然紙上!!!
令唐珂難以置信的是,詭異的來源既非楊勇,亦非趙強,而是劉丫丫!!!
很難想象,一位身患重病,就連獨立行走都難以做到的小姑娘,竟在短短幾分鐘內(nèi)將兩個高大的男子生吞活剝!!!
一切,都是因為詭異!!!
唐珂突然想起,李海曾在看到劉丫丫視頻時說過,一個小女孩不應擁有如此恐怖的食量。
或許,那時的她,早就已經(jīng)化身詭異了。
可是隨之而來的,便是另一個問題。
唐珂走出浴室來到客廳,這里可是十四樓!
劉丫丫自己一個人是如何坐著輪椅在警察到來之前離開的???
除非,有人幫助了她!!!
“應該是她的父親,劉大宇。”田有義面色從容,眼神深邃,口氣深沉道:“這個世界上,也就只有一位父親才會不懼詭異,直面死亡,帶著早已面目全的的女兒滿世界的逃離。”
二人不自覺的一同來到窗戶旁,透過玻璃看向外面的城市。
平靜的夜幕下安靜祥和,卻又詭譎云涌。
或許就在明日,整個世界都會因詭異而顛覆。
亦或許,太陽照常升起,街邊的油條胡辣湯依舊可口。
唯一不同的,便是漲了五毛錢而已。
……
夜色下,路人行色匆匆。
月光清冷,寒光穿透樹隙灑落路面,恰似繁星一片。
陰影下,兩道狹長的人影一前一后。
劉大宇沉默的推著輪椅,步子邁的極大,迫切想要遠離這里。
輪椅上的劉丫丫裹著厚厚的毯子,將自己包的嚴嚴實實。
雖然口中的利齒已經(jīng)退去,容貌也早已恢復正常,可是肚子卻依舊臃腫。
“爸爸,你會嫌棄丫丫嗎?”
“不會。”
“那你會害怕丫丫嗎?”
“不會。”
“為什么呀?”
“因為我是爸爸呀。”
劉丫丫似懂非懂,“剛才的那個叔叔,為什么會放我們離開呀?”
“可能,因為他也是個爸爸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