殘破的樓梯仿佛風中搖曳的枯藤,銹跡斑斑的鋼筋如同暴露的骨骼,令人觸目驚心。
毛小川每一步都走得異常謹慎,碎石隨著他的腳步簌簌落下,在死寂的大樓里回蕩,如同鬼魅的低語。
丁詩雅緊緊地跟在后面,心臟幾乎要跳出胸腔,生怕下一秒毛小川就會踩空,墜入深淵。
樓道里彌漫著潮濕腐朽的氣息,混合著醫院特有的消毒水味,形成一種令人作嘔的怪異氣味,仿佛是死亡的味道。
突然,毛小川停下了腳步,他的目光落在墻上的一塊松動的磚頭上,那磚頭顏色比周圍的略深一些,似乎有什么東西在磚頭后面閃爍著微光。
他伸手觸碰了一下,一種奇異的觸感從指尖傳來,仿佛有一股電流流遍全身。
那一瞬間,他腦海中閃過一個畫面:一條蜿蜒曲折的小路,通向樓頂。
他深吸一口氣,按照腦海中閃現的路線,避開了幾處搖搖欲墜的臺階,選擇了一些看似危險實則穩固的落腳點。
他動作輕盈而敏捷,仿佛一只靈巧的壁虎,在殘破的樓道間穿梭。
丁詩雅原本提著的心也稍稍放了下來,她看著毛小川矯健的身影,眼中充滿了敬佩和愛慕。
隨著高度的攀升,樓道里的光線越來越暗,仿佛通往地獄的入口。
毛小川已經爬到了一半,他感覺自己的體力正在迅速消耗,但他不敢停下,因為他知道,時間不多了。
毛小川回頭看了一眼丁詩雅,見她眼神堅定,他向她伸出手,同時也示意后面劉隊長他們跟著自己的路線走。
丁詩雅抓住他的手,感受到他掌心的粗糙和溫暖,心中滿是安全感。
他們繼續向上攀爬,周圍的空氣越來越稀薄,仿佛連呼吸都變得困難。
就在這時,樓下傳來一陣嘈雜的腳步聲,打破了這死寂的氛圍。
毛小川心頭一緊,他知道是誰來了。
張混混,果然陰魂不散。
他不顧危險,也跟著爬了上來,貪婪的目光死死地盯著毛小川,仿佛他已經看到了那本筆記就在眼前。
他一邊爬一邊咒罵著,污言穢語不堪入耳,試圖分散毛小川的注意力,好趁機搶奪筆記。
“臭小子,我看你還能往哪跑!把那本破書交出來,還能讓你死個痛快!”毛小川沒有理會他,只是加快了速度。
他知道,現在不是和他糾纏的時候,樓頂的儀式才是最重要的。
就在他們快要到達樓頂的時候,腳下突然傳來一聲令人牙酸的斷裂聲。
一塊腐朽的木板斷裂,露出了下面黑洞洞的深淵。
張混混的腳步一個踉蹌,差點掉了下去,他驚恐地大叫一聲,死死地抓住旁邊的鋼筋,臉色慘白。
毛小川卻仿佛早有預料一般,穩穩地站在另一塊木板上,冷冷地看著張混混,眼神中沒有一絲憐憫。
“張混混,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偏要闖進來?!备嗟哪景逶趶埢旎斓膾暝掳l出令人心悸的呻吟,仿佛隨時都會徹底斷裂。
他懸掛在半空,驚恐的雙眼瞪著毛小川,像一只待宰的羔羊。
張混混的手下見狀,驚呼著從下方攀爬上來,試圖拉他一把。
毛小川冷眼旁觀,并沒有阻止。
就在張混混的手即將觸碰到同伴的指尖時,毛小川猛地一腳踢向他緊緊抓住鋼筋的手。
一聲慘叫劃破寂靜的樓道,張混混墜入黑暗的深淵。
擺脫了糾纏,毛小川帶著丁詩雅和隨后趕來的劉隊長迅速登上了樓頂。
對于毛小川剛剛的做法,劉隊長也裝作沒看到。
樓頂空曠而荒涼,只有幾根銹跡斑斑的鋼筋孤零零地矗立著,仿佛指向陰沉的天空。
按照筆記上的記載,毛小川開始布置儀式。
他點燃了醫生給他的特殊香料,煙霧繚繞,空氣中彌漫著一股奇異的香味。
隨著儀式的進行,周圍的空氣開始扭曲,一種無形的壓力籠罩著三人。
突然,樓頂狂風大作,仿佛有什么東西在咆哮。
銹跡斑斑的鋼筋開始劇烈晃動,發出刺耳的金屬摩擦聲。
丁詩雅緊緊地抓住毛小川的胳膊,臉色蒼白。
劉隊長也拔出警棍,警惕地環顧四周。
毛小川按照筆記上的方法,用自己的血在地上畫出一個復雜的圖案。
圖案剛完成,狂風驟然停止,空氣中的壓力也隨之消失,一切仿佛又恢復了平靜。
然而,這只是暴風雨前的寧靜。
儀式進行到最后一步,根據記錄,還需要一個特殊的物品——一塊刻有古老符文的玉佩。
毛小川翻遍了筆記,卻找不到任何關于玉佩下落的線索。
就在這時,樓頂的地面開始震動,裂縫如同蜘蛛網般蔓延開來。
一股強大的力量從地底深處涌出,仿佛要將整個樓頂吞噬。
“玉佩……玉佩在哪里……”毛小川喃喃自語,眼神中充滿了焦急和不安。
他環顧四周,目光最終落在了樓頂邊緣的一塊松動的磚頭上……
他走過去,伸手觸碰了一下那塊磚頭,一種熟悉的觸感從指尖傳來,與之前在樓道里感受到的一模一樣。
“難道……”毛小川深吸一口氣,用力搬開了那塊磚頭。
“這是什么……”丁詩雅驚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