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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聯系

閑暇時,周彪挺喜歡看考古類的節目。最初喜歡上,是周彪偶然間發現,考古隊員的日常,和干工地的自己真有幾分相像。

自己是在風沙中挖掘基坑,他們是在烈日下刮著土層;自己天天要寫資料,他們亦要實時記錄;自己蹲著放線放點,他們彎腰發掘歷史。

再然后,周彪就慢慢沉浸于所發掘出的器物的精美,以及各種古人與今人相互發現,相互共鳴的故事了。

只是,網絡里,總是有些言論相當煞風景——說考古就是國家層面的盜墓云云。

此類謬論,周彪甚至懶得駁斥。

盜墓者抹殺歷史,所求皆是金銀財貨,甚至遇到金縷玉衣這個等級的文物,都是將金絲抽走,而玉片全部打散。

還有與泥土混在一起的竹簡,盜墓賊只會當其礙事,不補上幾腳都算好,絕不會像考古隊員一樣,花費畢生精力,去將竹簡與泥土剝離,復原其上的每一絲文字。

也因此。

周彪對馬明他們是有不少敬意的,所以之前才會接下馬明懇求自己去查看奈河大墓底細的委托。

所以這回,周彪才會接受馬明的邀約,去航天局看看他們這次的考古成果。

只是這成果出的未免也太快了些。

周彪才剛和徐延商量好,說要去幫他找回作為陰差應得的待遇,回頭就看見那奈河中的大墓已經被完全撈出,置于人間。

航天局所屬的惡鬼們效率奇高,已在古墓周圍搭起了簡易的棚子,給接上了電,分出了房間,又拉來不少辦公器材,儼然是個完整的研究場地了。

惡鬼們拼著效率完成了先頭工作后,終于有第一批活人粉末登場了。

現在仍是半夜,這些人便是考古隊的基層中,被叫起來加班的倒霉蛋。任務是睡眼惺忪中,對海量的明器做初步的篩選,其中大多就地開展科研。

而一些與地府、奈河相關,或者藏了上古秘辛的器物,就會被精心打包,送去新城航天局的總部。

馬明作為考古隊高層,自然是要在航天局總部坐鎮的。周彪前一秒還見送往航天局總部的包裹絡繹不絕,下一秒就收到了馬明傳來的邀約。

徐延顯得緊張,年輕人對行使自己的權利總是會有些緊張:“……這,這會不會是什么陷阱?”

周彪笑了下,又回頭瞥了一眼。

航天局下屬的惡鬼所展現的效率如此之高,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無數。而自己的工地本體沒長腿,跑不了。

倘若航天局想,那他們把這支惡鬼工程隊叫來,幾乎能生拆了自己的本體,又哪里用得著所謂的陰謀詭計?

只是此番實話未免有些滅自己志氣,周彪輕描淡寫給了徐延一個理由:“還是一樣的道理,咱們不敢去,那針對咱們的陰謀才真的會接踵而至。”

周彪又拍了拍徐延的肩膀:“人和人之間,有時候就是拼這么一口氣勢。”

徐延被說服了,美滋滋的跟上周彪的腳步。

被說服的還有周彪自己,確實,氣勢。讓新任陰差去拿回本屬于他的牌面,氣勢自然不能落下。

——還有什么比一臺無視交規的泥頭車,更加威風的?

于是,春妮所化的泥頭車便在這臨近清晨的時間上,靜靜滑向航天局的總部。

雖是臨近清晨,前往航天局總部的道路上已經很是熱鬧,算不上車水馬龍,也可說是往來如織。

找公家辦事,自然需要起個大早。

這里并不位于新城中心,但它周圍的交通管制可一點不含糊。

周彪在照片上看過那總部的模樣——梁柱不飾雕金,階前自有千鈞氣象。愈發接近航天局,就越會讓人感受到秩序的力量。

交通規則,便是距離人最近的秩序之一。

凌晨的清冷仿佛壓住了道路上的熱鬧,如織的車輛自發減速,自發排隊,沒有一位司機敢超車,加塞,好像都在盡力減弱自己的存在感,避免被“秩序”盯上。

因此,春妮這臺泥頭車的出現才顯得那么突兀,那么驚人。

徐延坐在副駕駛位,瞅了瞅明顯超載的駕駛室,又遠遠感受到了周圍司機的敬畏,咽了下唾沫,有些驚慌于自己不知道該如何消化此時的感受。

周彪亦抱手,對航天局下屬的如此高效率惡鬼工程隊愈發心熱。將他們搞到手里不現實,可自己也委托給他們一些任務,不也挺好?

想著,周彪拍了拍坐在自己膝蓋上的小小旱妖的腦袋。作為天線的安全帽扣在她頭上,算是給老晉放了個假。

周彪不會忘記自己本來還有一個次生妖魔——就是被張統領斬去一半的瘟魔。被斬去的一半溶進了奈河,還有一半尚且被羅院長的病人消受著。

叫航天局幫忙把溶于奈河的那半找回來,再和羅院長有個了斷,周彪定下目標,又側眼望了望窗外。

新城航天局總部好像在大掃除。

今晨被叫來加班的倒霉蛋不止考古隊的基層,還有航天局總部的上下官僚。

周彪甚至望見些大腹便便,儼然一副要退休模樣的老員工,親自拿著掃帚,在哼哧哼哧打掃。

爾里白眼翻得老高:“又在搞什么形式主義啦?全天下都一個樣。”

周彪聳肩:“估計有大腦殼要來,才夠得上讓人家航天局全體出動,做這什么迎檢工作。”

徐延有些稀奇:“‘大腦殼’是什么?”

周彪比劃了下:“我家鄉的方言,意思是平日見都見不著的大領導。”

徐延點頭,有些緊張的往外望了望,沒見到他的父親,居然暗暗松了口氣。

迎檢工作大概就是頗為正式的卑躬屈膝,至少徐延是不想見到自己的父親諂媚別人的。

周彪盤算著即將到來的領導究竟有多大,不知不覺,泥頭車已經滑入了車位。

春妮很顯眼,來迎接的人能輕易看見,居然是許久未見的張房張統領。

張統領的余光瞥著自己同事忙成熱鍋上的螞蟻,又見春妮碩大的車身占了兩個車位,對周彪笑得頗為無奈:“我的小祖宗嘞。”

周彪先把徐延推到他面前:“這是徐延,你應該認識。”

張統領點頭:“知道。”

周彪皺了下眉頭,又瞥了眼航天局總部的忙碌:“這么大陣仗,來的是神君還是執紼啊。”

張統領面色更苦:“……小道消息是執紼。”

周彪愣了下:“真來啊?”

“我們是覺得那位不可能親臨,大概率是他的秘書,親信之類,”張房嘆氣:“但一樣要命。”

周彪咋舌:“馬明呢?”

“他要瘋了,本來就幾天沒睡覺,現在估計他接下來一整年都沒得歇了,真慘,”張房臉有戚戚:“都怪你找到的東西太沖擊。”

說著,張房掏出手機,給周彪瞧了幾張照片,其上馬明將頭發抓的如雞窩一樣。

還有一個被整理好的明器,看來是個司南的托盤,上面的銘文剛被清理而出,馬明就是瞪著這些文字,眼睛猩紅如血。

銘文的內容被加上標點符號后,用一張草紙謄抄了下來:“王徂西極,天柱隱。承斗杓以指隅,祗返司南,永啟厥墟。”

周彪皺眉:“我看不懂。”

張房似是回想著馬明的交代:“說這墓主往西邊走,想去尋找‘天柱’,沒找著,功敗垂成,于是做了這司南,永遠指著天柱的方位。”

周彪差點岔了氣:“天柱?不周山?炎黃升入近地軌道必須用的那東西?”

張房點頭:“對啊,而且那司南底座的背面還詳細刻了不周山的地理位置。媽的,大發現,就是馬明說他寧愿不要發現。”

周彪更糊涂了:“為啥啊?”

張房更神秘:“前不久北歐那塊兒考古的炫耀過,說掌握了‘世界樹’的方位。咱們地下工作的兄弟把他們的成果搞來了,馬明有一份。”

周彪點頭,北歐的世界樹?奧丁自掛東南枝那個?得益于某本周彪少年時特別喜歡的爛尾小說,他對此不算陌生。

“然后這回,司南底座下面記載的不周山坐標,”張房仿佛在講一個笑話:“和搞來的情報中世界樹的方位,居然大差不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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