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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俊杰

“誰還會記得初中學的東西?。俊眳悄蛻K叫。

周彪沒理他,猶豫一瞬,還是呼喊:“爾里,出來試試!”

一直埋伏的爾里竄出,可她只是現身,被八尺夫人功德輪上的虛像杏目一掃,其動作也開始變得遲緩。

她是想將剛才因施展符箓,而暴露了位置的日本術師直接拍死的,現在已不可能,因為越往前,她身體的遲滯就越大。

爾里只能調轉方向,朝迎面而來的泥頭車靈巧一跳,爬上泥頭車的泥裝箱,大聲質疑:“我和這車疊起來,真能算一個個體么?!”

周彪道:“總得試一試?!?

爾里不再言語,深呼吸。今夜月盈,她將其挖機本體召喚至這里,速度奇快。

明黃的挖機又出現在泥頭車的泥裝箱上。

爾里亦將她的挖機臂高高抬起。

奔馳的泥頭車亦抬起它的泥裝箱。

于是。

映入八尺倩影眼簾的,是奔馳的泥頭車抬著它四五米的泥裝箱,挖機騎在它身上舉著五六米的挖機臂。

二者加在一起,赫然是一棟三四層高的鋼鐵小樓,在地上平面相移!

八尺夫人亦在調整其身體姿勢,調整其她功德輪反射的角度。

周彪松了口氣,她是調整功德輪的角度,而不是繼續將其放大,說明這功德輪大小有極限。

也還好這功德輪的大小有極限。

操作八尺夫人的日本術士亦現身。

這術士已暴露位置,再無隱藏必要。他是個中年男人,因烈烈焚風而將西服搭在手上,用同一塊紙巾擦著其鼻血和汗液。

很快,他額角也變得紅津津的。

身高比賽的結果出爐。

正如腳踏實地的實業,總是會被虛擬的金融打得屁滾尿流一般。

泥頭車和挖掘機組合出的鋼鐵小樓,還是比八尺夫人功德輪上投射的虛像矮上了一隙。

60分及格的考試考了59.5,差一隙和差很多無異。

阻滯感又來,勢不可擋。吳耐都沒踩剎車,眼睜睜看著泥頭車的速度表在飛快歸零。

那日本術士大笑,揉碎沾滿了鼻血的紙:“識時務者為俊杰!”

周彪呼氣,伸手打開車門,聲音聽不出情緒地對吳耐道:“跳車?!?

吳耐的腦子也開始在遲滯的到來下生銹:“啊,啊?”

“跳下去吧,不會死的,”周彪把手伸進吳耐腦子里攪動,用陰風的清涼讓他激靈著保持清醒:“我有后手,跳!”

吳耐終于依言,一躍而出,在地上翻滾。所幸泥頭車已經減速,跳車也不會受到多少傷害。

春妮的人形一直在暗處跟著這輛沒有神志的泥頭車跑動,伺機而動。

見吳耐跳車,春妮終于沖出,將他連同半空化回人型的爾里一同撈住,然后變成泥頭車形態,油門踩死,直接開溜!

吳耐被摔得七葷八素,好不容易回過神來,吐出一顆斷牙:“咱們……咱們為什么不一開始就坐春妮小姐?!”

周彪回頭觀察著八尺倩影的動向:“若不是春妮,誰能靈活的在你跳車的時候撈你?”

春妮悶聲:“我……倒寧愿是義無反顧創過去那個……嗚!”

后視鏡中。

那輛泥頭車已在停滯的神通中消弭掉了所有勢能,八尺夫人抬起手來,輕點其排氣格柵,將它恰到好處的停住。

那日本術士依舊捂著鼻子,思慮片刻,喃喃道:“中國有句古話,叫‘宜將剩勇追窮寇’。梁君,我就送佛送到西吧!”

八尺夫人便將這術士放到了肩上,發力狂追。

吳耐有些慌了神:“老大,你的備用方案是什么,快說??!”

周彪不語。

見身后的八尺倩影,其腿奇長,其身軀又無正常的質量,奔跑速度快得驚人。

加之春妮已被阻滯干擾,任憑其引擎轟鳴,加速也力不從心。

一前,一后。

春妮逃跑的方向似乎沒有任何章法,遭遇停滯的力度也越來越強。想要前進,必須減重。

所謂減重,不就是要丟下乘客么。

果然。

八尺倩影往前幾步,杏目一瞟,便定住了不知何時已經下車的挖機娘。

爾里本是想偷襲,此刻卻連掙扎的余地也無。

八尺夫人沒停下腳步,又高速前行幾步。

下一個被丟下的居然是春妮。

泥頭車孤零零停在路上,駕駛室里一個人也無。前一秒春妮還鉚足氣勢,想痛痛快快創一場,此刻她卻像被鑲在了地上。

坐在八尺夫人肩上的日本術士嘖嘖咂嘴:“什么樣的混蛋才會拋棄自己的使魔,你們兩個,所托非人吶!”

爾里只是吹了吹她的頭發。

春妮的發動機還在轟鳴。

八尺夫人輕輕彎腰,讓日本術士得以清晰觀察她倆的臉,只是看了一會兒,他的眼睛便再也移不開,有渴望的貪婪在充斥:

“你們……真是少見的使魔!可惜啊……你們不打算更換主人么。”

結果沒人理他。

爾里不是在對春妮惡狠狠:“你怎么帶的路?要是你再走快些,我也不至于此!”

春妮悶聲:“你行……你來!不認路就……給我憋著!”

見被兩人忽視。

日本術士也不惱,口中是自信與熱烈,已將爾里和春妮當成他的囊中物:“你們對原主還有感情,無妨,我最懂讓人幻滅的方法!”

“待你們的原主在我面前跪地求饒,卑躬屈膝。我把他的皮剝下,讓他在你們面前屎尿亂流時,你們還能保持忠義?”

爾里頓住,她轉動眼睛,眼欲噴火:“荒謬!”

術士笑起,做作的東張西望:“你對你主人的感情,我很是感動。他沒骨氣,我可以給他留些體面,說說看,多少錢他會愿意把你轉讓給我?”

春妮的引擎放出大笑般的聲浪:“她這型號……全新大概30萬?!?

“30萬,就是600萬円,”日本術士愣了愣,還真動了用錢買的心思,可隨即反應過來不對,語氣漸沉:“你倆,當真沒有一點危機感?”

爾里眨眨眼:“對啊,不妨猜猜我們的主人有什么后手?”

后手?

連被操縱著的八尺夫人也在嗤之以鼻。

她背后閃耀的光輪,來自于術士的光影術法。與這術法生成的凹面鏡配合,其虛像最高可暴漲至二三十米,陸地上沒有任何生物可以抗衡。

既已是陸地最高的生物,便該沒有任何人可以逃過她的定身。

日本術士哈哈大笑,站至八尺夫人的肩上,張開雙臂,好像將世界都擁入懷中般頂天立地:“你們的主人在哪,讓他上前來!帶著他的后手上前來!”

回音飄蕩。

爾里也笑:“你就真不看看周圍是什么地方?!?

“一片在建的工地,還能是什么?建筑工人雖體格強健,但又多矮小……嗯?”術士滿不在意,卻忽然頓住。

他恍惚看到地上有個巨大的黑影在移動。

春妮輕聲:“我……來這里倒過土方,對周遭環境,熟得很!這里,在建的高樓很多……再猜猜,建造高樓……要用什么器械?”

八尺夫人已經抬頭,仰頭,想看地上的影子來源于何物,想和影子的主人試比身高。

然后她看見自己身后竟站著一臺塔吊。

一臺高逾百五十米的塔吊。

塔吊明黃的金屬是她的骨架,有人型虛影在這骨架上快速凝結,她頭頂上直插云霄的示廓燈像以星點做裝飾的彎彎發簪。

塔吊微微彎腰,朝地面和藹的笑。

八尺夫人忽的開始顫抖,她引以為傲巨大曼妙,在這臺塔吊面前只像牙牙學語的稚嫩小孩,她背后的功德光輪此刻更如偽劣的燈。

高逾百米的塔吊娘摸了下她的頭發,偏頭,對她肩上的周彪輕聲道:“叫醒了我,就要答應我,有一天要讓我的吊臂擲出一道超大超棒的回旋。”

周彪也在氣喘吁吁,強行開光一個沉睡的工程器械對他的消耗也是頗大,一時沒細想塔吊娘的要求,只是點頭。

雖自己連春妮的愿望還沒著落,但債多了不愁:“好,我答應你?!?

塔吊娘笑起,又對地上的八尺夫人和煦,像對淘氣的孩子感到無奈的母親:“不聽話的孩子,都要被我吊起來哦?!?

隨即。

塔吊上的鋼絲繩鎖定,甩下!百米距離似不存在一樣,鋼鉤瞬間深深鉤進八尺夫人沒有正常質量,狀如空心的身軀之中!

日本術士已經翻身從她的肩上躍下,低聲:“……中國有句古話,叫識時務者為俊杰?!?

他扔出一個煙霧彈一樣的東西,掩護自己逃之夭夭!

獨留八尺夫人在百米的高空吊著飄蕩,她愣愣看著地上混著煙霧跑掉的身影,忽然開始掙扎。

像被陌生人猝然抱起的野貓樣張牙舞爪,她力大,一時竟真有將塔吊吊鉤掰彎的勁頭。

塔吊娘的聲音卻越來越溫和,眼神柔得能出水:“乖乖的沒獎勵,可淘氣卻有懲罰??伎寄闩叮x心力的公式是什么,大風車轉起來又該用什么擬聲詞?”

離心力?大風車?

吳耐剛從塔吊上下來,聞言是汗流浹背。

周彪才思考起塔吊娘的愿望是什么意思。

卻見。

塔吊的起重臂開始旋轉,而后加速,越轉越快!其勢破風,將她吊鉤上掛著的八尺倩影甩得突破了音速!

甩動讓一個完美的圓弧在半空形成。

有什么東西淅淅瀝瀝落下。

地上的春妮默默打開雨刮,才發現落下液體似是那八尺倩影梨花帶雨的淚水,又能依稀聽見她被掩在破風聲中的哭泣求饒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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