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9章 南站的截擊
- 龍族:二周目真實世界
- 清川溯離
- 5533字
- 2025-04-19 19:50:17
男子緩緩地走在高速路旁邊的密林之中,他皺著眉頭,腹中有一團紫色的光芒忽閃忽滅。
好在現(xiàn)在天空中正下著暴雨夾雜著冰雹的罕見強對流極端天氣,這樣偏僻的地方根本沒有人。
否則如果真有人看見男子的樣子要么是感覺自己正在做夢,要么就是直接被活活嚇死。
男子的身體只剩下了一半,血肉的交界處全都是焦黑的痕跡,像是被烈火灼燒過。
他喘著粗氣,看了看自己的傷口,他倒是根本沒想到居然除了那個巨蛇以及那個黑衣人之外居然還有一伙人真的躲在角落中狠狠地陰了他一回。
好在經(jīng)過藥劑的不斷強化,他的身體也變得比以前更為強大……起碼不像是個竹竿了。
血肉正在緩緩地生長,骨頭也在不斷地重新長出。
“還有多遠……”他皺眉看了看手表,他得現(xiàn)在先趕去火車南站,他訂了從這里離開的票,不過是明天的。
這雷暴和冰雹就是他制造出來的,雖然對于混血種來說可能這樣的暴風天氣并不能造成什么影響,但是對于普通人的飛機之類的而言,是絕對不可能起飛的了。
他去南站,也只是因為他必須要趕在另幾方勢力的增援到達之前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而已。
“奇怪……”他低聲呢喃了一下,但是緊接著他的面孔就變得痛苦了起來。
這是骨骼生長的疼痛,哪怕是他也難以忍受。
他勉強抬頭看了一眼天空,在他的印象中,自己一個人全力制造的雷暴是絕對達不到這種程度的,而根據(jù)他的觀察性本來的天象也根本沒有會和他的力量合勢增強的跡象,這就很有問題了。
也就是說,在暗中還有一個掌握著天空與風之力的存在在暗暗窺探著一切,并且和他一樣攪動著風云。
可是他想不出來對方這么做的目的。
嚴格來說,整個戰(zhàn)場中有價值的就是他現(xiàn)在體內(nèi)的那個實質化權柄,可是如果對方的目的也是這個,那為什么不直接在自己被人暗算的時候出手補刀來殺人奪寶而是和他一樣選擇了混淆視聽?
忽然,一道刺眼的黃色光芒直直地沖向了他的眼睛,在黑夜之中相當醒目。
男子瞇起了眼睛,雖然那個手電筒的光相當刺眼,但是以他的身體強度,這些光芒也僅僅只能刺激到他一瞬間,根本不足以真正對他致盲。
那是個相當老式的手電筒,看起來簡直不像是二十一世紀的產(chǎn)物,而像是八九十年代家家戶戶都有的那種手電筒。
可它的流明卻相當高,給人一種刺目的感覺,像是一個老東西被人加裝了現(xiàn)代科技一樣。
“什么青銅劍改激光刃……”男子嘟囔了一聲,隨即他打量了一下自己,隨后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
好在沒有露出什么破綻……剛剛被那個強大的言靈燒掉了一半的身體此時也已經(jīng)長了回來,看起來和正常人也沒什么區(qū)別了。
可能只是個巡林員……還是個年輕人,年輕人都喜歡把舊東西加上自己的個性化改裝,應該不是在這里等待截殺他的人。
據(jù)他所知沒有什么人有這種看起來就閑的沒事創(chuàng)造出來的怪東西。
“是宋視先生么?”黑暗中的人走了出來,他披著一件黃色的膠皮雨衣,雨水噼里啪啦地打在他的身上,然后串成一串緩緩地流下。
男子的臉色一僵,難以置信地看著這個穿著膠鞋披著雨衣的家伙。
他沒有感受到他身上有任何“靈”的波動,他就像是個普通人一樣。
“你……是什么人?”宋視終于警惕了起來。
他沒有想到這個家伙居然真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他相信以剛剛的表現(xiàn)已經(jīng)足夠騙過所有人。
所有人都知道宋視被白義晨綁架離開,甚至大多數(shù)人都會覺得他已經(jīng)死了,但是眼前這個家伙怎么會知道?!
“別這么緊張。”他的聲音很輕松,就像是在和很多年沒見的好朋友敘舊一樣,“我知道你想殺死白義晨……哦不,應該叫塵世之君,也知道你們之間的共生關系,我要的不是很多,我們也不是敵人。”
他笑了笑,露出了一張很普通的臉,但是那笑容卻給宋視一股子不寒而栗的感覺。
他幾乎是下意識地擺出了防御姿勢。
“哦哦!”那人卻直接往后退了一大步,看起來相當忌憚他,“別激動別激動,我不想發(fā)生戰(zhàn)斗,而且我也不怎么擅長。”
“我只是來吸取一些“悖謬”而已,對你們不會有什么影響,有邏輯就得有悖謬,這也是沒辦法的事情。”那個人說。
“你……”宋視驚異地看著眼前這個家伙,他說的那些話他一個字都聽不懂,但是他剛想轉身甩開這個家伙卻猛然發(fā)現(xiàn)自己體內(nèi)的“靈”變得極度的滯澀,甚至他連召喚出那個巨人化身都做不到。
“別緊張,別緊張,我這人平生不好斗。”那個家伙不知道從哪里掏出來了一面鏡子,一步一步靠近了宋視。
“一點點就好……”他說,緊接著,一道紫色的光暈緩緩地從鏡子中鉆出。
另一邊,路明非將車開回了自己的家,畢竟現(xiàn)在他們沒法解釋為什么出去打個網(wǎng)球給人打昏迷了不說還帶了一身的傷,而且還多了一個昏迷受傷了的外國男人。
好在這突如其來的暴雨幫他們洗了個車,不然塵土飛揚的他們也沒法解釋。
路明非費勁地把倆人抬到大沙發(fā)上,繪梨衣已經(jīng)按照他的安排通過錨點回到了日本,現(xiàn)在整個別墅里面空無一人。
路明非看了一眼一旁擺著的落地鐘,離九點一刻還差幾分鐘。
他轉頭看了一眼外面的天空,皺了皺眉。
“這天氣……可真反常啊。”他不記得今天天氣預報有說今天會有大暴雨。
“嘟嘟!”他的手機響了一下,他坐在地上,靠著沙發(fā),掏出了手機看了一眼。
“尊敬的路明非先生,由于極端天氣原因,您的航班將改簽至明日上午十時。”
路明非按滅了手機,有些疲憊。
好在是不用今天晚上走了,不然他還真不知道該咋整。
休息了一小會兒之后,路明非起身,脫了衣服檢查傷口。
其實他沒怎么受傷,現(xiàn)在已經(jīng)愈合得差不多了,主要問題還是楚子航的傷勢。
其實相比而言,湯姆羅的問題比楚子航更嚴重一些,剛剛路明非已經(jīng)用“取析”來查看了一下兩人的身體情況,楚子航的問題倒是好說,大多數(shù)都是戰(zhàn)斗受到的物理傷害,因為爆血帶來的精神壓力也因為沒有繼續(xù)維持而消解。
但是湯姆羅就不一樣了,他是直面了那個詭異領域的精神沖擊,現(xiàn)在的情況屬于還不明朗,但是一定傷得不輕的情況。
但是好在命保住了。
路明非直接將衣服扔進了洗衣機,然后上樓換了一身衣服,等到他再次下來的時候楚子航已經(jīng)清醒了過來,輕輕揉著額角。
湯姆羅則是開始呻吟,并且伴隨著咳嗽聲。
“師兄,你醒了?”路明非急忙倒了兩杯水給他倆端了過去。
“還好。”楚子航回了句前言不搭后語的話。
他喝了兩口水,看了看身上的情況,勉強脫了衣服。
“淋浴間在哪?”他轉頭問路明非。
“一樓就有,師兄你去洗澡吧,衣服一會兒我?guī)湍隳眠^去。”路明非一邊扶起了神情恍惚的湯姆羅,一邊轉頭對楚子航說。
楚子航點點頭,轉身進入了洗手間。
見房門關閉,路明非這才轉過頭看著瞳孔有些呆滯的湯姆羅,撓了撓頭。
“復蘇。”他下令。
其實路明非也不知道好不好用,但是現(xiàn)在除了這個他也找不到什么別的治療方法。
“取析”的主要功用還是探測和精神攻擊,對于精神修復則是沒什么效果。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流逝,湯姆羅的瞳孔從呆滯變?yōu)榱嘶秀保詈笥辛私裹c和清明。
“我靠……我這是……”湯姆羅揉了揉額頭,“那個攻擊……是精神類攻擊。”
“A005號專員湯姆羅·庫爾勒,我是S級專員路明非,我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脫離戰(zhàn)場,但是任務目標丟失。”路明非看著他,向他說明情況。
“丟失了?”湯姆羅一愣,但是緊接著苦笑了一下,“那也正常,那樣的敵人像是知道我們的一切行動。”
“那份資料呢?”湯姆羅問道,“也丟失了?”
“沒有。”路明非搖頭,隨手將一旁的牛皮紙袋抓了起來,但是緊接著他的臉色瞬間大變。
“媽的,這東西……空了?!”路明非臉色終于變得猙獰了,路明非!你看看你都守護了些什么!
其實他現(xiàn)在是真紅溫了,這樣真算是傳說中的究極白忙活,一晚上就把人救回來了,結果東西全都沒了,這換誰誰不紅溫。
“是那個黑衣人……對,就是他!”路明非的眼中閃爍著黃金色的火苗。
“我們在里面留下了定位裝置……對方應該還沒有發(fā)現(xiàn)。”湯姆羅說,“但是我現(xiàn)在應該是發(fā)動不了言靈了,剛剛我嘗試念誦龍文,結果只能感覺到刺痛。”
“我去把它搶回來。”路明非冷冷地說,“諾瑪,給我接校長……算了,免了吧,幫我留個言好了,順道把那個東西的定位發(fā)給我。”
諾瑪僅僅只是沉默了一秒,就直接將對應的坐標位置發(fā)到了路明非的手機上。
“火車南站?怎么是在那么個地方。”路明非面色有些奇怪。
但是他也沒有多想,直接提起了玉龍,然后拿起了車鑰匙。
“我先去追擊,任務還沒結束,我要嘗試一下追回那個東西。”路明非回頭對湯姆羅說道,“一會我?guī)熜窒赐暝璩鰜碛浀煤退f一聲不要來支援我,我不會有事情的。”
“好。”湯姆羅也不能說什么,他雖然沒看見這位S級專員的戰(zhàn)斗場景,但是他的實力也是聽說過的。
不說別的,單說擊殺過龍王就已經(jīng)足夠讓人感到信服。
引擎開始咆哮,雪亮的大燈劃破了雨幕,黑色的車像是一柄利劍劃破了雨幕。
現(xiàn)在已經(jīng)是第二天上午九點,路明非沒有回來。
沒有知道前一天晚上發(fā)生了什么,而本市的早間新聞則是火車南站因為一次三級地震完全坍塌,人員傷亡情況不清楚。
而諾瑪傳來消息,情報的定位系統(tǒng)已經(jīng)完全損毀,也完全接收不到路明非的信號。
楚子航看了一眼手機,其實也還好,媽媽沒有任何消息發(fā)來,短信里安安靜靜。
想來也是,媽媽最近睡得早,昨天更是早早地上了床睡美容覺想來也是沒注意到他其實沒能走得了。
楚子航很擔心路明非,但是湯姆羅和他的身體情況也不大樂觀,需要靜養(yǎng)一兩天才能恢復戰(zhàn)斗力。
卡塞爾學院本部。
幾人甚至有些站立不穩(wěn),幾乎是癱坐在了椅子上。
“怎……怎么會這樣?”古德里安有點難以置信地看著諾瑪傳回來的消息。
任務結果:任務中途出現(xiàn)未知勢力參與戰(zhàn)斗,現(xiàn)場檢測到龍門1號的血跡,任務目標丟失,A級專員楚子航、湯姆羅·庫爾勒幸存,S級專員路明非失去聯(lián)系。
“我要看到路明非信號消失的最后地點實況圖像!”曼斯反應最快,他立馬對諾瑪下令。
諾瑪點點頭,揮了揮手,投影圖像變了,是一座龜殼形玻璃穹頂?shù)慕ㄖ袷菣C場等候大廳,但它完全變形了,高強度的鋁合金梁像麻花那樣擰在一起。投影模擬了這場災難發(fā)生的過程,隨著地面震動,所有鋁合金梁無端地扭曲,好像被一雙巨大的手擰轉,幾千幾萬片玻璃全部脫離,直墜而下。
“這里是……什么地方?為什么路明非最后會出現(xiàn)在這里?”曼施坦因看著眼前的投影,問道。
“我見過這個大廳,是火車南站!”古德里安忽然說。
“對,你見過這個建筑,在路明非的家鄉(xiāng)。你去面試的時候,這座新車站還在建,夏天剛剛投入試用。玻璃穹頂由三千二百片高強度玻璃構成,鋁合金骨架結構可以抗八級地震,是最先進的建筑技術。但是北京時間今天早晨,它在一次三級地震中被毀。三千二百片玻璃垂直下墜,就像是三千二百個刀口同時切割。”施耐德看著大屏幕上的坍塌廢墟,補充了一句:“在這樣烈度的坍塌中,幸存的概率實際上微乎其微。”
“傷亡很驚人吧?”曼施坦因問。
“除了失蹤的路明非只有三人受傷,那座車站還在試用期,發(fā)車不多,候車的也很少。”施耐德說,“但是在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巨量的血跡——這是諾瑪剛剛發(fā)回來的現(xiàn)場圖片,當?shù)鼐炀终J為是某種大型野生動物在感知到地震來臨之后慌不擇路來到了這里結果被切成了碎肉。”
他揮揮手,一張現(xiàn)場相機拍攝的照片出現(xiàn)在了中控室的屏幕上。
“確實是很可疑的血跡。”曼施坦因說,“目前我們所熟知的生物中幾乎沒有能造成這樣大量噴濺型血液的。”
“是被同類攻擊?一座應該抗八級地震的建筑,在三級地震里倒塌了,沒法解釋。”曼施坦因說。
“我知道,這在中國叫豆腐渣工程。”古德里安插嘴。
“不懂就不要呱呱呱!”曼施坦因怒斥,“三級地震連個危房都震不塌!”
“不知道,沒聽說過這樣的言靈。”施耐德說,“什么言靈能把一座容納幾千人候車的鋁合金大廳摧毀?這種烈度快能比上‘萊茵’了。”
“所以,明非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古德里安問道,“能檢測到生命反應嗎?我是說現(xiàn)場。”
“路明非為什么突然離隊單獨行動?”曼斯抓住了問題的關鍵,隨即拋出了這樣一個問題。
四人的目光紛紛投向了諾瑪,一般來說,專員們對于任務情況一般都是有臨場處置權力的,但問題是專員們行動必須向諾瑪報備以快速獲得增援,如果路明非決定了脫離隊伍行動而中控室沒有收到任何提示的話,那么就只能說明諾瑪在評估了風險之后允許了路明非的單獨行動要求。
“在我的數(shù)據(jù)庫中,S級專員路明非的命令等級和昂熱校長是一個級別,他對我下達命令我不能拒絕。”
誰也沒有想到居然得到的是這樣的回答,實際上也就是說諾瑪根本就沒有評價過任務風險,而是因為路明非的超高級權限而導致諾瑪?shù)姆摹?
“所以,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古德里安有點不安地說道,因為這一次任務的特殊性,為了避免過早暴露,因此他們并不能實時監(jiān)控到戰(zhàn)場上的情況,甚至由于校董會那邊的要求,他們甚至連任務情況都是每隔十五分鐘才能得到一次匯報。
他其實相當擔心路明非,畢竟按照諾瑪?shù)恼f法來看,路明非的信號從凌晨一點多開始就已經(jīng)消失了,根本不知道現(xiàn)在他的具體情況。
“我們現(xiàn)在能派出調查組么?”古德里安問道。
“不太可能,離他們最近的學院組織是昨天被調過去的校工部,但是如果能讓路明非都應付不來的敵人,無血統(tǒng)者過去也是送死,而且由于昨天的極端天氣,今天整座城市的所有機場全都已經(jīng)完全關閉,甚至連原定的機票都再次延期了。”施耐德嘆了口氣,“而且現(xiàn)在我們可能只需要安排湯姆羅離開就可以了,畢竟任務目標全部丟失,這是我們沒有預見的。”
“明非為什么會去火車南站?”古德里安突然問了一句,“而且還是脫離隊伍行動,那里有什么東西值得他一定要去一趟么?”
“而且是冒著暴風雨和冰雹。”古德里安指了指屏幕上的天氣報告,報告顯示就在幾個小時前,那里還是一片交通禁區(qū),甚至有專家估算說那里的風力甚至可能達到了十級左右。
“諾瑪?”曼斯回頭看向了諾瑪,“路明非為什么會出現(xiàn)在火車南站?這你總知道的。”
“沒錯,”諾瑪點了點頭,“校董會在任務目標中的“資料”上安裝了定位器,在第一戰(zhàn)場中,第二目標的定位器直接失聯(lián),而在失利撤出戰(zhàn)場后,第一目標的信號也遭受了一定程度的干擾,因此在路明非返回住所之后發(fā)現(xiàn)第一目標已經(jīng)遺失,而經(jīng)過再次定位,我們確定了第一目標當時正處于火車南站之中,但是自從路明非信號消失之后,第一目標的信號也同時消失,到現(xiàn)在也沒有再次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