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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馬桶圈

楚子航沒在什么其他的地方停留,雖然現在才剛剛下午,距離他們約定的時間還有好幾個小時,但是楚子航并不打算浪費掉。

按照施耐德電話里面說的情況,楚子航迅速推斷出了今晚戰斗可能爆發的地點,所以他現在要提前趕往來做一些戰場勘探以及前期準備的工作。

路明非現在很明顯是沒有那個時間,所以楚子航就準備替他代勞了。

Panamera飛速行駛在高架橋上,楚子航目不斜視,周圍的一切迅速倒退,風聲傳入他的耳中,他又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他看著不遠處的收費站,心里忽然動了一下,一些光影混雜著記憶片段在他腦中閃爍了一下,但是那僅僅只是一瞬間的事情。

他什么都沒想起來。

要是當初把路明非帶上了沒準事情還會不一樣。

一個突兀的想法忽然從楚子航的腦子里面冒了出來,但是緊接著這個想法就被他直接甩掉了。

這是個很天馬行空又不切實際甚至是害人害己的想法。

雖然現在路明非的血統真的展現出了S級的強大優勢,甚至能夠在完全沒有任何幫助的情況下以青銅與火一系的言靈擊殺青銅與火之王,但那都不意味著當年的路明非有這樣的能力。否則他也不會在高中時代被人欺負那么多年,而且那個時候的路明非就算是上了車聽到了龍文也可能不會覺醒血統,于情于理,那對于一個還沒上高中的小孩來說都太危險了。

Panamera順利地通過了收費站,沒有令人感到溫暖的白色光芒,也沒有任何風雨雷電,只有夕陽的余暉穿透了道路兩邊榆樹的葉縫,被切成碎塊灑在公路上。

好像幾年前的那些事情像是一場夢。

對于普通人來說,混血種們想要做點什么瞞著他們的事情簡直是再簡單不過。

反正蘇曉檣倒是根本就不知道剛剛繪梨衣和路明非倆人說了會兒悄悄話,她手里提著幾個包裝袋,眉飛色舞地和繪梨衣說著話。

蘇曉檣其實剛剛才注意到女孩寫字的速度相當快,甚至有時候她都沒反應過來女孩就已經把問題或者回答寫好了。

iPhone獨特的鈴聲響了起來,三人都摸出了手機,而兩個女孩發現屏幕上一片平靜的時候瞬間目光就齊齊看向了路明非。

“嬸嬸”。

兩個字跳動在屏幕上,路明非有些奇怪,嬸嬸今天怎么突然想起來給他打電話了?

雖然疑惑,但是路明非還是把電話接了起來。

“嬸嬸?出什么事了?”

電話那頭傳來了嬸嬸的聲音,“明非,馬桶圈給你叔叔坐裂了,去建材城給我買個新的,要櫸木的,高檔一點的。我和你叔叔帶鳴澤出去買出國的西裝,畢業典禮上穿!買回來之后交給物業就行了,打個電話的事情。哦對了,下午我們四點半回來,你把桌子上的香腸蒸上蔥摘好,再給我切點蘿卜做湯用!”嬸嬸的話總是這樣帶著些命令的語氣,她在家就像是個指揮官,從來都是說一不二的。

馬桶圈?

路明非撓了撓頭,他立馬回憶了一下剛剛得到的記憶,結果發現自己的腦海中根本就沒有現在這一段。

難不成是突發的?

后面的他倒是理解,畢竟路鳴澤考上了奧斯汀大學,今天應該是晚上要吃點好的家常菜慶祝一下……

其實按照叔叔嬸嬸的風格,路鳴澤考上奧斯汀這種事情他們今晚本來應該找個好飯點慶祝一下,之后還要擺一個升學宴的,但是至于為什么今天沒這么干,應該是叔叔的那些好友這些天都不在本地。

之前白義晨和宋視的那座城市中因為“白義晨”死了不少人,據說上面人相當重視派了不少人去,其中就包括了叔叔的不少至交好友。

“聽見了沒?”嬸嬸的語氣急促了點,聽著像是馬上就要出門了。

“知道了,我會安排好。”路明非想了想,回答了一下。

“那就好。”說著,電話就掛斷了。

掛斷了電話之后路明非才注意到兩個女孩詢問的眼神,他知道自己只要一說要回去兩人就會轉身跟自己走,但是他現在明明還可以有別的選擇……相比于那些家務,他覺得陪伴繪梨衣更重要一些。

對了,之前校長好像臨掛電話前說過一個事情來著,據說有一個校工部的團隊好像是有在國內。

據說這幫人全都是膀大腰圓胸肌堅硬如鐵的海豹突擊隊退役硬漢,雖然沒有什么血統上的優勢,但是他們一直都是學院內的中堅力量之一。

畢竟雖然學生們可能有各種各樣的言靈或者是煉金術輔助戰斗,但是如果沒有受到任何訓練的話,這幫校工部的大漢還是能端起槍來給戰斗進行兜底的。

想到這里,路明非直接揮了揮手示意前面的兩個女孩接著逛,而他自己在回憶了一下那個號碼之后直接撥通了出去。

“喂?你好,請問哪位?”那邊傳來了一個相當粗獷的聲音,而且聽起來相當的有氣勢,具體來說可能是震耳欲聾。

“你好,我是S級中國學員路明非,我現在需要你們的幫助。”路明非說。

電話那頭的家伙好像坐了起來,聲音也變得嚴肅了,“哦,久仰大名,路明非專員,我們剛剛接到學院的通知,這次的任務我們會全力協助您和楚子航專員的行動,請吩咐!”

路明非被這慷慨激昂的回答震懾地一愣一愣,他甚至想到對方現在是不是前一秒還在游人如織的夏日海灘上享受日光浴下一秒就已經彈了起來站軍姿和自己說話。

“我……其實不是什么大事,學院那邊說了吧?今天的任務需要強大的血統優勢,所以不是跟戰斗有關的……哦對了,楚子航專員已經提前去戰場進行準備工作了。”路明非撓了撓頭,這是他尷尬和緊張的時候經常會出現的小動作。

“其實,我是想問問你們能不能幫我叔叔嬸嬸家換個馬桶然后蒸個香腸摘個蔥,最后再切一點兒蘿卜條晚上煲湯用。”路明非第一次感覺自己忸怩了起來,畢竟說實話這個事情實在是太抽象了,誰家的馬桶圈要海豹突擊隊退役隊員親自去裝修?

而且這幫殺人不眨眼的大漢居然還有去蒸香腸和切蘿卜條聽起來都讓人感覺匪夷所思。

“是,沒問題!請您放心,路專員,我們一定會出色地完成任務!”但是沒有路明非想象中的質疑和反問,電話那頭的男人好像接到的不是什么切蘿卜條或者是換馬桶圈這樣的小任務,而是要進行諾曼底登陸這樣的戰略安排。

像是隔著屏幕看到了路明非震驚的神態,那邊立刻接著補充了一句:“您不必有疑惑,我們都是海豹突擊隊的退役軍人,在校工部的工作中我們也仍然延續了軍隊中的工作風格——校長先生認為我們這樣有點嚴苛,但是我們認為這是為了保持效率的必要行為。軍人以服從命令為天職,只要是您下達的命令,我們一樣會不折不扣的完成!”

末了,男人還補充了一句,“保障專員們的家庭和諧以及晚餐及時送上桌面也是我們后勤保障工作的一環。”

電話掛斷,路明非還是放心地吹了個口哨,校工部他還是相當信任的,畢竟對于他們來說這樣的任務真的是小菜一碟。

他看了一眼手表,現在才剛剛一點,距離嬸嬸他們回家還有三個半小時,這樣的時間絕對足夠他們完成任務了。

意大利,波濤菲諾。

翻飛的落葉中,銀色的勞斯萊斯轎車盤山而上,駛入Splendid酒店之后,在緊靠山崖的白色建筑邊停下。

那是一個獨棟建筑,外壁是堅硬的白色大理石,窗戶窄小,像個小小的堡壘。專用的停車場幾乎滿了,一輛蘭博基尼、一輛老式捷豹、一輛AMG改裝的奔馳,令人意外的是和這些豪車一樣占據了一個完整車位的,還有一輛橘黃色的山地自行車。

司機彎腰拉開車門,以手遮擋在車門上緣,以防貴客不小心撞到了頭。一只金色的高跟鞋輕輕踩地,修長的小腿帶著令人驚心動魄的美。

不像那雙高跟鞋給人留下的貴婦印象,鉆出轎車的是個年輕女孩,面容精致得像是希臘名家的雕塑。二十歲的外貌,卻有三十多歲的眼神,化著歐洲貴婦的妝,蒙著黑色的面紗,穿著昂貴的掐腰套裙,外面罩著裘皮坎肩。細高的鞋跟讓她走起路來搖曳生姿,冷冰冰的臉上卻有股子逼人的女王氣。

“第六位校董,也是一位女性校董。伊麗莎白·洛朗,二十二歲,她的家族是歐洲最大的辛迪加之一,從事礦業和金融業。父親死于空難后,她不得不中斷在皇家美術學院的學習繼承家業。”距離那棟白色建筑不遠,酒店套房的百葉窗后,名叫帕西的秘書耐心地解釋著。

“是個自以為長得很漂亮的女人。”愷撒把百葉窗掀開一條縫,往外張望。

“確實,她的家族曾以出漂亮的后代在混血種中出名。”帕西微笑。

“嗨!麗莎我的孩子,歡迎歡迎,來得正準時。”老男人邁著大步迎出來,向女孩張開雙臂,“你又長大了一些,我還記得你在伊頓公學上學時穿著校服的樣子。”

“謝謝你,昂熱。”女孩擁抱他,和他行貼面禮,“那是你有八年沒有見我了。你還是老樣子,時間在你身上看起來是停止的。”

“對于一個老人來說,時間之神會憐憫他,把時間調得慢那么一點點的。”老男人紳士地伸出一只胳膊。

女孩挽著他的胳膊上樓,像是老邁卻依舊英俊的父親帶著如花似玉的女兒初入社交圈。

“應該還有一位校董。”愷撒說。

“從未見過他出席,也不知道名字。”帕西說。

“每年在學院花費巨額的金錢,卻從不參加校董會履行自己應得的權力,真豪邁。”

“校董們投資卡塞爾學院都不是為了錢,他們是,”帕西輕聲說,“屠龍世家的秘黨啊!”

在世界上延續了數千年的秘密組織,混血種的精銳軍團,培養過無數勇敢斗士、擁有鋼鐵章程的“龍血秘黨”,它在現代的組織機構居然是一個學院的董事會。

“他們也是這一代的秘黨長老會吧?”愷撒問。

“是的,校董會完全等同于長老會。校董們是混血種中的最高階級,真正的掌權者,昂熱校長只是他們推選出來的執行人。”

“我只能在這里干等?等他們叫我進去?”愷撒啜飲著杯中的烈性酒。

“他們很期待見您,一定會召喚您進去,”帕西微微躬身,“這也是您叔叔把這一屆的校董會年度會議安排在Splendid酒店的原因,讓您在最熟悉的地方正式出場,拜會混血種中的權力者們。”

“權力者?”愷撒玩味著這幾個字。

那棟建筑物的門從里往外緩緩地閉合,隨著四把古老的重鎖同時扣合,建筑完全被封閉。

“人到齊了,那么我宣布今年的校董會年度會議正式開始。”昂熱坐在長桌盡頭,搖了搖黃銅小鈴。

因為原本是古代僧侶們苦修的地方,所以這里出奇的暗,雖然是白天,長桌上卻擺著一列燭臺,燭光照亮了全體校董的臉。

這次的場面甚至比前幾次還要更大一些,許多人隱藏在燭光的陰影中,坐在長桌席位的后面,其中大多數人都坐在了邊緣些的位置,真正處于核心圈層的還是那六個人,四男兩女。

這幾乎就是現代秘黨的全部掌權者了,只不過勢力范圍有大有小,這也決定了他們的位次。

坐在昂熱兩側的是兩個很老的男人,老得無法辨別年齡,都是挺括的黑色西裝,深紅色的手帕塞在上衣口袋里,一個拄著拐杖,另一個手里卻捻著紫檀串珠,嘴里念念有詞,顯得有點不搭調。另外一個男人大概三四十歲,一身明黃色的運動衣,右手邊擱著自行車頭盔。作為卡塞爾學院這種貴族高校的校董,他居然騎著自行車來參會。坐在麗莎身邊的校董年輕得令人驚訝,是個十六七歲的少女,淡金色的長發盤在頭頂,還帶點嬰兒肥的小臉表情嚴肅,像個精美的娃娃。戴著白手套的管家昂首挺胸地站在她背后。

“今年參會的人和去年一樣,從不出席的那位照舊沒有出席,加圖索家也仍然是派出了弗羅斯特·加圖索,我的老朋友,代替他的哥哥出席。”昂熱指了指身旁拄著拐杖的老人。

弗羅斯特·加圖索拈起自己面前的銅鈴搖了搖:“《青銅報告》整理好了么?我迫切地想知道結論。”搖鈴說話是校董會的傳統,以防彼此打斷。

“就是你們每個人面前那疊紙。”昂熱說。

所有校董都不約而同地翻過繁復的報告,直抵最后一頁,結論:“The Monarch of Fire & Bronze was terminated.”

盡管是一所推行中文教育的學院,但是為了照顧來自不同語系的各位校董,報告以英文出具,意思是:“青銅與火之王,被殺。”

面對這蓋棺定論的結果,校董們都沉默了片刻。這是劃時代的事,因此要用半年來出具最終報告,避免誤判。盡管他們都已經預料到了這個結論,但是親眼看見這行文字,還是感覺需要靜一下來接受。

弗羅斯特再次搖鈴:“歷史上從未有龍王被確認死亡,昂熱,你需要出示證據。”

昂熱沒有說什么,而是取出一根棱柱狀的晶體,貼著長桌表面滑了出去。校董們彼此對了對眼神,最后是手捻串珠的老人伸手拿起,瞇起眼睛對光打量。那是一段人造石英晶體,上面還打著德州一家光學制品公司的標志,表面微微凸起,有放大鏡的效果。晶體中央是一道暗紅發絲般的細痕,像是凝固的一絲鮮血。老人的瞳孔微微收縮。他手抖了一下,把晶體傳給下一個人。

“賢者之石,”他搖了搖鈴,輕聲說,“確實是新制的賢者之石。”

“煉金術中‘第五元素’的結晶,賢者之石,傳說中能把一切金屬變成黃金的石頭,也是能讓人永生不死的藥物,煉金術中最神圣的東西。”昂熱點頭,“諸位都知道,我們已經失去煉制這種晶體的方法了。歷史上最后一個把賢者之石煉制成功的煉金術士是尼古拉·勒梅,于1382年4月25日傍晚5點。之后的六百多年里,沒人再成功過。我們現有的賢者之石儲備都是從古墓中獲得的。但你們手里是一塊全新的賢者之石,雖然很小。它是從龍王骨骸中煉制的,他的名字,是康斯坦丁。”

“我的名為康斯坦丁,曾至火焰的山巔,于彼處融化青銅的海洋,鑄造神的名。”少女輕聲吟誦這段古老的經文。

“現在他死了,青銅的名字只能寫在他的墓碑上。”昂熱的聲音冷酷森嚴,“死了的神,只是一堆枯骨!”

長久的沉默之后,麗莎起身鼓掌,跟著她,所有校董都起身鼓掌,昂熱緩緩起身,接受對自己的贊賞。他雙手撐在桌上看著燭光,聲音低沉:“這是劃時代的突破,但在我們達到這光榮之前,數以萬計的同伴已經死在征途上。我提議為逝去的同伴默哀,這是以他們的犧牲換回的。”

校董們都低下了頭,會議室里鴉雀無聲,隱約聽見山崖下波濤翻涌的聲音。

默哀結束,校董們重新落座,弗羅斯特搖鈴:“青銅與火之王,煉制出的賢者之石就那么點大?你殺死龍王還消耗了一塊重量為2.75克的賢者之石磨制為子彈。”

“提煉這塊賢者之石我們只用了龍王骨骸中的一個指節,如果徹底銷毀骨骸來煉制,收獲會大很多,但我們還舍不得這么做。”昂熱說,“這塊賢者之石的意義只是證明我們獲得的是真正的龍骨,而非一個空殼,如果康斯坦丁還在‘埋骨地’留下‘卵’,還能再度蘇醒,那么無疑我們煉制不出賢者之石。”

“‘初代種不可能被殺死’,這原本是我們相信的鐵則。”麗莎搖鈴,“但現在鐵則被打破了,為什么?”

昂熱聳聳肩:“那不是鐵則,只是教條。教條是他們‘不死’,只是他們未被殺死過。其實很簡單,制造卵需要時間,我們并不清楚龍王怎么為自己制造卵,但是顯然卵不是自然生成的。只要在龍王制造出卵之前殺死他,那他的精神便無法轉移到卵里去,他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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