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有樂順著李易樂的警惕的方向,卻無法感受到任何氣息。
李有樂的五感遠超常人,哪怕纏著眼睛也能在密集的人群中暢通無阻,可是現在李有樂完全感受不到,那么就只有一種可能了,躲在暗處的也是一個鬼怪,而且是一個強大的鬼怪,如若不然,他不可能離李有樂這么近,李有樂不認為是李易歡撒謊了,畢竟李易歡比他自己還希望自己活著。
對方并沒有回答,處于沉默中,李易歡貝齒輕抬:“三!”
與聲音同時行動,眨眼間眼前的商店的墻壁上出現了數以萬計針孔大小的空洞,這些全是李易歡的頭發的杰作,在李易歡的操作下,這些頭發如同有生命一樣按照李易歡的想法行動。
沒過一分鐘,面前的墻壁已經千瘡百孔,很明顯就能看出的岌岌可危,又過了十幾秒,最終堅持不住應聲倒下,但是對方依舊沒有出現,李易歡帶著危險的眼神掃視了一下四周。
李有樂暗道不好,李易歡不管自己平時怎么懟,還是被普通人,甚至那些看的見的人怎么對待都不會生氣,而唯獨只有一件事,只要李有樂有危險的事,哪怕一點點可能性都會激怒李易歡。
李有樂明白李易歡被徹底的激怒了,她想要動用大范圍的殺招,與李有樂意識到的同時李易歡原本起保護作用的包圍圈的頭發白駒過隙的一剎那放射性的以李有樂為中心三百六十度的無差別攻擊。
同一時間兩道聲音同時出聲“我輸了。”“住手!”
剛才因為墻壁倒塌導致巨大騷動,周圍圍了一大圈的普通人,李易歡因為李有樂的命令及時停下,而削鐵如泥的頭發絲距離最近的普通人的咽喉堪堪只有一毫米。
李易歡在李有樂的怒視下收回了那些頭發,再次變成耷拉在肩上的柔順的青絲,剛才的散發著強烈的殺念的時候判若兩人,現在就像是一個做錯了事的小狗一樣,可憐巴巴的搖著尾巴。
“你沒事吧?”路過的人看到李有樂眼上紗布,擔憂的詢問著。
李有樂深呼吸了一口氣,不知道該怎么解釋剛才的事,突然身后有人扶著自己胳膊。
“這是我們鄰居家的弟弟,得了病,原本帶他來這里逛一逛,沒想到突然遇到了因為年久失修倒塌事件。”
路人們聽聞唏噓不已,李有樂心中的石頭也落了地,在心中默默的和這個商家說了對不起,在這個人的攙扶下離開了那個地方。
李易歡小心翼翼跟在李有樂身后小聲的說:“哥哥,我錯了。”
攙扶著李有樂的人也跟著說:“你妹妹,她確實是知道自己錯了。”
哦呀?感情就我妹一個人錯了?這個人還要不要臉,明擺著是故意試探,要不是看到馬上釀成悲劇呀,才出言制止,還真當我沒發現啊。
李有樂不客氣的推開對方的手,靠著旁邊的路燈桿,環著雙手審視著對方,李易歡悄咪咪的飄到李有樂身后沖著面前人呲牙。
“說說吧,這位老——爺爺!為什么故意逗著我妹妹玩?”李有樂對這位老者蠻有興趣的,即便那個時候李有樂正在氣頭并沒有很留心四周,但是憑李有樂的聽力與感覺,想不動聲色靠近他除非他有貓的肉墊,可是現在眼前弓著腰的老人卻做到了。
且如果不是他攙扶自己的那一下,李有樂甚至都沒有感受到他的存在,李有樂記得這個老人的氣息,是之前在西邊商場的頂端一直監視著自己,而自己當時能發現他們不光是因為李易歡的提醒,還有就是這個老人操控司機時的時候那強烈的殺氣。
當時真的嚇了李有樂整整一跳,才拿出了自己保命的技能時間靜止,這個技能不管是對于現在的李易歡還是李有樂都是極大的負擔,一周之內只能使用一次,一次也只能大范圍靜止一到兩分鐘,而李有樂錯愕的發現這一招明顯對面前的老人沒用。
“這么快就被識破了,我還以為我偽裝的很好呢,真是老了老了,歲月不饒人啊。”
老人失落的語氣,讓李有樂哭笑不得。
“那你剛才是怎么好意思稱我為弟弟,咱兩這年紀差別做爺孫都差不多吧?”
李易歡補刀:“就是,就是,不要臉。”
對方完全沒有感受到難為,反而摸著臉:“老夫倒覺得沒差別了,其實老夫也沒比你大多少歲。”
那你還真是長的有點著急了。李有樂在心中暗暗吐槽。
因為看不下去了,所以果斷現身的休閑服的青年,鄭重其事的給李有樂介紹。
“你好,初次見面,我們是天魁工作室的職員,這位是我們天魁工作室的老大杜安威,我們叫他,威爺,我是負責職員分配的管理員,白云飛,歡迎你的加入,李有樂。”
白云飛伸出手,李有樂也友好的握了握白云飛的手。
此時中央商場前面直徑五千米的圓形音樂噴泉此時正在不斷的噴出,在各種霓虹燈的照射下,通過噴泉噴出的水滴顯現了各種的形狀,不夜街迎來了它“明亮”的夜晚。
在其他地區很難見到的豪車,奢侈品在這里的比比皆是,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可是現在李有樂并不關心這些,他之所以吃驚的看著噴泉,是這個噴泉只在晚上七點才噴,而且絕對不可能延遲。
七點就意味著自己沒來的及趕上最后的報名時間,那么自己的妹妹……
“白云飛,我現在算是天魁工作室的一員了嗎?”李有樂擔憂的詢問。
白云飛看著李有樂如此擔心,耐心的拍著他的肩膀,認真的保證:“不用擔心,作為職員,你已經充分的證明了自己的實力,至于報名,待會兒回去我可以做合同就可以簽。”
李有樂放心下來,看到身邊漂游的李易歡,雖然心中早已有了答案,但他不甘心,他掙扎著想要開口,白云飛像是讀懂他心里的想法,阻止他繼續說。
白云飛:“想必你也心知肚明,我也不打算給你什么虛假的希望,令妹死刑目前為止無法消除,哪怕你加入天魁工作室,也只是變成暫緩,你是知道的對嗎?”
李有樂點了點頭,只能無可奈何虛空揮了一拳發泄自己的不滿,他無法做任何事更加不能去做任何事。
李有樂的動作吸引了一部分人的注意,別人也只是議論幾句,便各自離去,沒人過來多問一句。
“這也是沒辦法的事,畢竟你妹妹覺醒的那一晚,你也無法忘記吧。”
他當然無法忘記那一晚的場景。
那是三年前發生的事,但對于李有樂來說依舊如同是現在,就在眼前發生的一樣。
李易歡的成型的那天,飛沙走石,天地都被巨大的力量變為一色,到處都是哭喊聲,分不清方向,到處都是求救的聲音。
從回想中脫離出來的李有樂,摸了摸自己的眼睛,那宛如要被人活生生剜出來的疼痛此時仍然還能感受到。
“哥哥——”李易歡怯生生的望著他,李有樂甩了甩頭,寵溺的揉了揉李易歡的頭。
“哥哥,沒事,哥哥不怪易歡。”
白云飛欣慰的看著眼前的一幕,李易歡注意到白云飛并向著白云飛呲牙,就飛身躲在李有樂身后了。
白云飛尷尬的推了推眼鏡,李有樂對此也只能無奈搖了搖頭,他對于自己現在的這個妹妹幼稚行為完全沒轍,李易歡現在的智商是十八歲的,但這脾氣卻和兩三歲的小孩子一樣,不過嚴格來說,現在的李易歡從誕生到現在確實是只有三歲,一想到這里李有樂就釋然了。
畢竟誰會對一個實際年齡確實只有三歲的蘿莉生氣呢?
白云飛輕咳一聲,讓李有樂注意到自己后,繼續說:“當然,剛才說的目前,但如果你以后有了什么貢獻解除死刑也并非無可能,但前提是你們以后不能做傷天害理的事,之后的事等去到工作室后,我再慢慢和你說。”
李有樂看著手腕上的表時間指向七點十分,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去過這個所謂的天魁工作室,還有那張搞笑的地圖——。
李有樂將地圖拿了出來,白云飛一眼就看清了上面的畫,轉而瞪著在一旁欣欣然的某位自喻年輕的老人。而杜安威很顯然沒有這個自覺。
“請不要在意,這只是某個人無聊的玩笑。”白云飛從李有樂的手里接過后,隨手打了一個響指,指尖就出現了小團火焰將地圖燒了個干凈,只留下了灰隨風而散。
改變現實的能力,李有樂微瞇著眼睛,不過一呼吸之間,李有樂就回復成原來的狀態,白云飛拍了拍手,做了一個“請”的動作。
李有樂跟在白云飛和杜安威的身后,一邊聽白云飛的介紹,一遍細細的將路記下。
根據白云飛所說,天魁工作室其實是由國家統一管理,官方的稱呼是黃昏管理局,平時就是負責邪門的案件,或者詭異的事件,而天魁工作室就是民間的叫法,只是叫法不同,工作也還是處理鬼怪造成的事件。
不過讓李有樂在意的事,這個天魁工作室并不是只是他們這一個城市獨有,還有好幾個城市都有,只因平時都是在暗處默默付出,這件事他還是第一次知道。
“好了到了,走過這里就是工作室,因為有幾個成員出去出任務,現在整個工作室估計就剩下咱們四個了。”
“這里怎么過?”李有樂看著巨大的墻,他剛才也來到這里了,這么沒門兒,難道……
李有樂靠近墻敲了敲,聽著悶聲的回應,嗯,實心的,李有樂還不死心的將能摸到的墻都敲了一遍,都是實心的,根本沒有暗門。
“讓令妹將力量注入,試一試。”白云飛說。
李易歡左瞧瞧李有樂右瞧瞧白云飛,在李有樂的示意下,將手貼上去開始發勁。
李有樂感受到剛才還毫無動靜的這面墻此時產生了巨大的吸力,強迫著李有樂不得不向它靠近,李有樂發現吸力時第一時間是拉住李易歡的手向后拉去,這一拉發現非但沒有拉動反而李有樂自己都要被吸進去,想問白云飛怎么回事根本來不及說,整個人就消失在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