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您怎么了？”
嬴靈見我臉色不對，嚇得趕緊扶住我。
“沒事，朕只是，有點腿軟。”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腿軟？嬴靈狐疑地看著我，像是有些不相信我說的話一樣。
不過，她也沒多問，而是小心翼翼地扶著我，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房間，我就被眼前的景象震驚得說不出話來。
只見一座座高樓大廈拔地而起，高聳入云。
一條條寬闊的馬路四通八達(dá)，車水馬龍。
人們穿著奇裝異服，來來往往，絡(luò)繹不絕。
這，就是朕的天下？朕，居然真的穿越了兩千多年！
我瞪大眼睛看著周圍的一切，心中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悲涼。
朕的大秦，亡了。
朕的江山，也沒了。
“爺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嬴靈見我臉色不對，有些擔(dān)心地問道。
“沒事。”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爺爺，要不我送您去醫(yī)院吧？您這樣，我真的很擔(dān)心。”
嬴靈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我下意識躲開她的手，一臉不悅地看著她。
放肆！朕的額頭，也是你能摸的？
不過，朕現(xiàn)在，只是個小娃娃。
算了，朕不跟你一般見識。
“咳咳……不用了，朕沒病。”
我清了清嗓子，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有威嚴(yán)一些。
雖然朕知道，在這個世界，朕的威嚴(yán)，已經(jīng)蕩然無存。
“可是，您剛剛一直在發(fā)呆，我叫您好幾聲，您都沒理我。”
嬴靈有些委屈地看著我，像是生怕我會責(zé)怪她一樣。
“朕只是，有些感慨罷了。”
我嘆了口氣，有些落寞地說道。
感慨？感慨什么？感慨朕的大秦亡了？感慨朕的江山?jīng)]了？還是感慨，朕居然穿越了兩千多年，來到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爺爺，您是不是還在想太祖爺爺他們啊？”
嬴靈突然說道。
太祖爺爺？他們？他們是誰？“太祖爺爺？”
我有些疑惑地看著嬴靈，心中涌起一股不祥的預(yù)感。
“對啊，就是您的爺爺，我的太祖爺爺，還有您的父親，我的太爺爺，他們，都已經(jīng)不在了。”
嬴靈說著，眼眶開始泛紅。
不在了？他們，都不在了？朕的爺爺，朕的父親，都不在了？他們不是一直不在嗎？是這個丫頭的太祖爺爺，還有這丫頭的太爺爺，還是我這身體的父親和爺爺！“他們，是怎么沒的？”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平靜一些。
“太祖爺爺是病死的，太爺爺是打仗的時候，被敵人殺死的。”
嬴靈說著，眼淚開始往下掉。
病死？我大秦子弟只有戰(zhàn)死沙場，何處需要躺臥這睡榻之上，垂垂病死！
這，怎么可能！他，怎么可能病死！為何不是戰(zhàn)死！“你，在說謊！”
我猛地抬起頭，惡狠狠地盯著嬴靈。
“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看他們的墓碑。”
嬴靈說著，哭得更厲害了。
墓碑？“咳咳……不用了。”
我劇烈地咳嗽起來，胸口傳來一陣劇痛。
朕的身體，居然已經(jīng)如此不堪一擊。
“爺爺，您怎么了？是不是傷口又疼了？”
嬴靈見我臉色不對，嚇得趕緊扶住我。
“沒事，朕只是，有點冷。”
我顫抖著說道，牙齒不停地打著顫。
冷？現(xiàn)在是十月份，已經(jīng)入秋了。
而我，還穿著盛夏的衣服。
我來時，還在沙丘吧。
“爺爺，要不我送您去醫(yī)院吧？您這樣，我真的很擔(dān)心。”
嬴靈說著，伸手摸了摸我的額頭。
朕的額頭，也是你能摸的？不過，朕現(xiàn)在，只是個小娃娃。
算了，朕不跟你一般見識。
“不用了，朕沒事。”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雖然朕知道，朕現(xiàn)在，看起來一定很狼狽。
“可是，您這樣，我真的很擔(dān)心。”
嬴靈說著，開始解自己身上的外套。
“你要做什么？”
我警惕地看著她，生怕她會做出什么對朕不利的事情來。
“我把外套脫下來給您穿。”
嬴靈說著，已經(jīng)把自己的外套脫了下來。
“不用了，朕……”
我剛想拒絕，就被她強(qiáng)行把外套披在了身上。
還別說，這外套，還挺暖和。
“多謝。”
我看了她一眼，有些別扭地說道。
“不客氣，爺爺，我們回去吧，您要是再這樣下去，身體會吃不消的。”
嬴靈說著，伸手扶住我的胳膊。
朕的身體，居然已經(jīng)如此虛弱。
朕，真的老了。
不，朕還沒老！朕，還可以再戰(zhàn)！朕，還可以一統(tǒng)天下！“好，我們回去。”
我深吸一口氣，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有精神一些。
雖然朕知道，這不過是自欺欺人罷了。
朕，真的老了。
朕，真的輸了。
輸給了時間，輸給了命運(yùn)。
“爺爺，您是不是又在想太祖爺爺他們啊？”
嬴靈突然說道。
朕在想他們？朕在想什么，與你何干？不過，朕現(xiàn)在，只是個小娃娃。
算了，朕不跟你一般見識。
“沒有。”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的語氣聽起來更平靜一些。
雖然朕知道，朕現(xiàn)在，一定很狼狽。
“爺爺，您是不是在想，要是太祖爺爺他們還在，就好了？”
嬴靈突然說道。
他們還在？他們要是還在，朕的大秦，又怎會亡！朕的江山，又怎會沒！“你，在說謊！”
我猛地坐起身來，惡狠狠地盯著嬴靈。
“爺爺，我說的都是真的，您要是不信，我可以帶您去看看他們的墓碑。”
嬴靈說著，又開始哭了起來。
墓碑？他們，都已經(jīng)死了兩千多年。
朕，又怎么可能見到他們的墓碑！“不用了，朕，已經(jīng)見到了。”
我閉上眼睛，淚水順著眼角滑落。
見到了？您見到誰了？太祖爺爺他們嗎？嬴靈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像是完全聽不懂我在說什么一樣。
朕見到了誰？朕見到了朕的大秦，朕的江山，朕的百姓。
他們都死了。
死在朕的眼前。
死在朕的懷里。
“爺爺，您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嬴靈見我臉色不對，嚇得趕緊扶住我。
“沒事，朕只是，有點累。”
我搖了搖頭，努力讓自己看起來更正常一些。
雖然朕知道，朕現(xiàn)在，一定很狼狽。
“那您先休息一下吧，我去給您倒杯水。”
嬴靈說著，轉(zhuǎn)身去倒水。
水？這個世界的水，跟朕的大秦，又有什么不同？朕，已經(jīng)喝不到朕的大秦的水了。
朕，已經(jīng)回不到朕的大秦了。
“不用了，朕不渴。”
我閉上眼睛，不想再看到這個世界的任何東西。
“可是，您已經(jīng)很久沒喝水了，這樣會脫水的。”
嬴靈說著，把水杯遞到我嘴邊。
朕要喝水，還需要你喂？不過，朕現(xiàn)在，只是個小娃娃。
算了，朕不跟你一般見識。
我張開嘴，喝了一口水。
嗯，這水，跟朕的大秦的水，確實不一樣。
不過，也挺好喝的。
“你是不是不是我爺爺？”
看來，這丫頭發(fā)現(xiàn)了。
我點了點頭：“是，但這身體是你爺爺。”
“那我爺爺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