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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情不自禁

玻璃渣在月光下泛著冷光時,喬悅安繡著紫藤花的拖鞋已經踩進碎片堆。她彎腰撿起染血的相框殘片——那是項寒風競賽獲獎后全家合影,照片里喬悅然正偷偷拽他衣角。

“不小心?”喬悅安指尖劃過殘片上項寒風的側臉,“當年他送你舞鞋的事,你倒藏得挺深。”銀鏈隨著動作滑出衣領,吊墜紋路在月光下泛起幽藍,與游戲里寒江雪的劍穗圖騰如出一轍。

喬悅然猛地縮回流血的手。三年前那個夏夜,姐姐也是這樣晃著銀鏈,把項寒風送的競賽筆記輕飄飄扔在她床頭:“反正你也看不懂。”

“都別動!”母親端著醫藥箱沖進來,消毒水氣息瞬間激活記憶——當年后臺彌漫的正是這種味道。酒精棉觸到傷口的剎那,電腦突然彈出刺目的血紅色公告:

【系統】俠侶「申述森林」強制解除關系,您的情緣值已清零】

“項寒風剛給我發戰隊日程...”喬悅安話未說完,門鈴裹著暴雨聲炸響。渾身濕透的項寒風立在玄關,左手拎著醫學院資料袋,右手卻抱著眼熟的藍白鞋盒。

滿室死寂中,鞋盒“啪嗒”掉落。芭蕾綁帶舞鞋滾到玻璃渣上,鞋尖三點碘酒漬像干涸的血。喬悅然突然看清鞋盒內側的涂改——笨拙的“CY”縮寫被刀片狠狠劃花,旁邊新刻著飄逸的“XHF”。

“三年前的債,今天還。”項寒風聲音啞得厲害。他彎腰時后頸露出蜿蜒疤痕,與游戲里寒江雪角色受傷的位置完全重合。

喬悅安突然嗤笑出聲。染著丹蔻的手指扯開衣領,鎖骨下蝶形燙傷在燈光下猙獰畢現:“芭蕾綁帶?當年他送的分明是普通球鞋...”她踢開腳邊舞鞋,鞋底赫然露出被暴力拆除的防滑膠印。

項寒風的手機突然瘋狂震動。客廳電視自動亮起,巨幕投射出星月湖的全息投影——紅衣刺客的匕首正刺進寒江雪后心,鮮血漫過湖底鵝卵石,顯出三行被系統模糊的血字:

「任務發布:申述森林」

「目標:銷毀2020.9.15舞臺監控」

「報酬:寒江雪賬號」

“悅安你肩膀...”母親手中的紗布飄然落地。全息影像里,刺客轉身時后肩的蝶形疤痕與喬悅安鎖骨下的傷痕完美重疊。

項寒風突然攥住喬悅然流血的手按向自己心口。溫熱血跡滲透白襯衫時,游戲里瀕死的劍客化作青煙,論壇置頂帖在此刻刷新:《寒江雪最后登錄IP:醫學院解剖室》。

“燈架倒塌時,”項寒風的聲音像生銹的齒輪在轉,“有人用后背撞開了儲物柜。”他扯開衣領,鎖骨疤痕在閃電中如活物扭動,“那盞燈本該砸碎某雙藏了三年的舞鞋。”

驚雷劈落窗欞,喬悅安脖頸銀鏈應聲斷裂。吊墜滾進玻璃渣里,露出微型接口閃爍紅光——和游戲里引爆炸藥的裝置同款編碼。

“你總問我為什么轉學回來?”喬悅安突然笑著踩碎吊墜,鋒利的塑料片扎進腳心,“當年接刺殺任務時就該想到——申述森林這個ID,從來都是項家為繼承人準備的公共賬號啊。”

滿地狼藉中,染血的芭蕾舞鞋突然發出機械音:“DNA驗證通過,正在解鎖核心記憶庫——”鞋尖三點碘酒漬投射出全息影像:暴雨夜的后臺,17歲的項寒風正顫抖著給舞鞋纏繃帶,更衣室鏡子里映出喬悅安舉著美工刀割斷燈架繩索的身影。

作者努力碼字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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