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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隱瞞

為了能夠讓留下來的炮灰們賣命,326師臨走前給警備營留下來的武器裝備還說得過去。

其中有六門金陵兵工廠以法國布朗德1930年式81mm為原型,仿制出的82mm迫擊炮,兩門瑞士制蘇羅通st-5機關炮。捷克式輕機槍足足有十八挺,還有四挺馬克沁重機槍。彈藥的儲備超過了20個基數,足夠警備營使用一段時間的了。

為了能夠跟上級保持聯系,溫元凱臨走時還給警備營留下了兩部電臺。

有了這些武器裝備,龍杉本來還想建立專門的炮兵、工兵、機槍兵部隊,可是326師是乙種師編制,按照正規的編制,一個營級單位,沒有專門的炮兵、工兵、機槍兵部隊編制,軍官們的任命無法向上級報備。因此只能先成立警備一連和警備二連兩個連,先把軍官們的任命確定下來,以后再進行調整。

在領取了武器彈藥之后,龍杉馬上根據骨干們以及部分新兵的特長,組建了一個狙擊小組、一個炮兵排、一個輕機槍排和一個重機槍排以及一個工兵排。

警備營的官兵們沒有想到能夠領取到這么多精良的裝備,不僅軍官和班長們都很高興,就連那些新兵們也都覺得受到了重視,士氣高漲。

龍杉抓緊時間,召開了軍官和骨干會議。

關于成立警備營、留在昆江縣城的真實意圖,龍杉是不可能告訴這些官兵們的。這些天來,鬼子強悍的戰斗力給所有的果軍官兵都留下了極其深刻的印象,326師慘重的損失,也給果軍官兵們的心里蒙上了濃重的陰影。

如果告訴這些官兵們,師里的主力已經撤離,僅僅留下他們這些人來阻擋鬼子一個加強步兵聯隊的進攻,估計馬上就會把他們嚇破了膽。

警備營又是剛剛成立,沒有絲毫凝聚力。有很大的可能,馬上就會崩潰,估計有大部分人都會逃走。因此龍杉只能暫時瞞著他們。

龍杉用十分輕松的口氣說道:“弟兄們,師里的主力奉命轉移,去構筑新的防線。警備營的任務是留守昆江縣城,維護治安、安定民心,如果遭遇敵軍攻擊,師部會派主力部隊前來增援。大家要抓緊時間,整訓部隊,班排長要塌下心去,盡快熟悉每一名士兵,盡快磨合,增強部隊的凝聚力。”

然后龍杉給了軍官們10分鐘的時間,讓他們提出問題。在一一解答之后,就宣布散會。

最后龍杉把兩個連的正副連長留了下來。他表情凝重,嚴肅地說道:“各位兄弟,實話跟你們說吧,師里的主力已經撤離,他們是不可能再回來了。師部留下咱們,是要讓咱們堅守昆江縣城48小時。

根據情報顯示,日軍的一個加強步兵大隊正沿著孤山一線向昆江方向攻擊前進。我部必須堅決阻擊日軍的攻擊,為師主力的轉移爭取時間。”

日軍這次進攻昆江的是一個加強步兵聯隊,龍杉擔心嚇壞了手下的這些軍官們,故意隱瞞了日軍真正的實力。

盡管如此,眾人聞言都大吃一驚,不由得倒吸了一口冷氣。現場氣氛沉悶壓抑。

日軍的一個加強步兵大隊實力強悍,就算是現在326師全師剩下的人馬都沒走,也未必頂得住,更別提警備營這群剛剛組建起來的烏合之眾了。

軍官們全都有種被出賣了的感覺,一個個變得十分沮喪,臉色都十分難看。

軍官們的表情,龍杉都看在眼里。這也是在他意料之中的。他沒有說話,靜靜地看著眾人,想通過眾人的表現加深對他們的了解。

性情狂躁的王猛首先打破了平靜。他瞪著眼睛惡狠狠地罵道:“老老的,師里這些長官們真他釀不是東西。這不是讓咱們白白去送死嗎?”

趙寶成性情內斂,他心中雖然不滿,可是卻強忍住沒有開口。

裴青海不滿地說道:“猛子說的對。那幫該死的長官平時只知道喝兵血,到了關鍵時刻就逃了,卻讓咱們去送死。老子可不當這個冤死鬼。”

李雨軒剛剛從軍校進入部隊,正是熱血沸騰的時候。殘酷的現實給他澆了一瓢冷水,他面色蒼白,口中喃喃說道:“怎么會是這樣?”

龍杉猛然伸出手掌,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厲聲喝道:“都給老子閉嘴!”

龍杉中氣十足,聲音很大,震得眾人耳膜嗡嗡的。他拍在桌子上的那一掌力道更大,竟然將厚實的檀木桌子劈開了幾道裂縫。

眾人都嚇了一跳,驚愕地望著龍杉。

龍杉壓了壓火氣,說道:“我問你們,你們當兵打仗,是為了那幾個該死的長官嗎?小鬼子禍害咱們的老百姓,難道你們就眼睜睜地看著不管嗎?吾輩投身軍武,立志報國,此時正值國家用人之際,自當精忠報國,保衛家鄉,保護咱們的老百姓。

難道你們也想像那些該死的畜生一樣當逃兵嗎?那幫該死的膽小鬼不是東西,難道咱們要學他們那樣,當個縮頭烏龜,讓人在背后戳脊梁骨嗎?”

龍杉的話令眾人心頭猛地一震。他們都是熱血青年,有著一顆報國之心,有著一腔熱血,只是殘酷的現實令他們十分失望。看到龍杉的態度,眾人不免有些慚愧,都低下頭去,目光不敢跟龍杉對視。

龍杉看到眾人的樣子,知道自己的話起了效果。為了緩和氣氛,他再次掏出了煙盒,發給眾人每人一支煙。

趙寶成老成持重,雖然龍杉的話令他感到慚愧,他也想著跟著龍杉去打一仗,可是他心中疑慮重重。

沉默了良久,他猛吸了幾口煙,抬起頭來,望著龍杉,小心翼翼地說道:“營座,您教訓的是,吾輩是軍人,自當熱血報國。可是小鬼子來的太多了,就憑咱們這點兒人,還大部分都是新兵,守得住昆江城嗎?”

趙寶成的話也正是其他人想說的。他們把目光都望向龍杉,想聽聽他怎么說。

龍杉沒有直接回答他們的問題。他語氣堅定地說道:“守得住要守,守不住也要守。如今上峰已經給咱們下了死命令,如果咱們守不住,一定會被當做替罪羊,就是死了也要背負一個逃兵的罪名,不僅咱們十分窩囊,就連家人也會蒙羞的。所以說咱們必須完成上峰交給的任務。”

王猛說道:“營座,您說的道理。俺們都明白了。您就說這仗該怎么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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