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天,一名十五六歲的粉雕玉琢的少女正坐在草屋內發呆。
此時她正把腦袋枕在八仙桌上,一臉哀怨地沖著廚房喊:“哥,你說咱們把客棧開在這兒,真能有生意嗎?”
聽到這話廚房里走出來一個十六七歲的少年,容貌與少女有7分相似,此時也是滿臉愁容,哀嘆著說:“開店一旬了連個鬼影都沒瞧見,現在要不是有大哥撐著,咱倆怕是早就餓死啦。”
那少年正說著,就端出一盤剛切好的羊肉放在桌上,滿臉寵溺地看著少女,說道:“快吃吧,等大哥回來,可就沒你的份兒咯。”
“哇,羊肉!要是讓風哥哥知道你又偷拿他的肉,肯定又要踹你屁股啦。”
少女不管肉還冒著熱氣,抓起一片就往嘴里塞。
這兩人就是一年前祁風從盜賊手里救下來的三狗和翠花。
不過現在的他倆已經改名為祁云和祁玉。
在知道他倆要改名的時候祁風也問過他倆為什么要改名。
“你給我們飯吃,當然要跟著你姓。”
兩人都在長身體的年紀,吃的那叫個風卷殘云。
就在兩人把最后一塊肉吃得干干凈凈的時候,一道修長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門口。
祁風回來了。
他把今天打到的兔子往地上一扔,一進門就開始數落起滿嘴冒油的祁玉:“小玉啊,不是哥說你,都這么大歲數了吃飯還不拿筷子!這沒形象以后可怎么嫁得出去喲。”
祁玉小嘴一撅不滿道:“我才不嫁人呢,外面的那些臭男人沒一個好東西。一個個看我的眼神都要毛綠光了。”
一旁的祁云摸著妹妹的頭,疼惜地說:“小妹還小,慢慢教會改過來的。”
祁風對此倒是沒那么著急,畢竟在他原來的世界,十六歲的小姑娘可不就是連網吧都去不了的半大姑娘嘛。
他伸了個懶腰走到祁玉的跟前寵溺的摸了摸小丫頭的腦袋,然后對祁云嘟了嘟嘴示意他把兔子拿到廚房去拾掇干凈。
看著地上的野兔,祁玉不由夸了一句:“風哥哥真厲害,每天都能打到野味。”
聽著夸贊祁風笑笑并沒有接話。
這兔子哪里是打獵打到的喲。
那是在他外面轉悠一圈后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然后從隨身倉庫里面取出來的。
穿越前的他作為風靈月影宗的嫡傳弟子正沉浸在一款江湖養成類的游戲里,在給倉庫瘋狂添加物資并修改了天賦屬性后還沒等爽呢,就被一道雷劈到了這個世界!
這個隨身倉庫就是他的金手指之一。
“我就不該在學短視頻在雷雨天露營!”
祁風每每想到這里就要吐槽一下自己的腦殘。
就這樣想著想著,祁風的思緒便飄到了九霄之外。
再回過神時,他便看見祁云已經把收拾好的兔子整整齊齊地擺在了他的面前。
見大哥回過神,祁云便略有不滿的說道:“大哥,這都十多天連半個人影都沒看見,要是一直這樣下去我都感覺要閑出毛病了。”
“閑?”祁風先是瞥了他一眼,然后看了看同樣有些無所事事的祁玉,決定給這倆兄妹好好找點事情做。
只見他站起身來狠狠地給自己伸了個懶腰,說道:“這么閑的話我就來檢查一下半年來你們練武有沒有偷懶。”
此言一出兩人頓時提出抗議!
但是抗議無效,在進行了一番物理威脅之后,兄妹倆這才不情不愿的拿起練習用的木劍來到后院。
來到后院,祁風背著雙手看著兄妹兩人,面露挑釁的說道:“搞快點,要是耽誤了做生意我就罰你倆給我洗一個月的內褲!”
兄妹二人對視一眼,稍作遲疑,旋即同時攻向祁風。
只見他倆手腕一抖,兩把木劍如疾風般分襲祁風上下兩路,而祁風目光如炬,看準來勢,身形微側,輕松避開劍鋒。在錯身之際,他先是精準地點中祁玉的手腕,而后發力繞至祁云身后,抬腿輕踢其臀部……
這場比試剛一開始,兩人便雙雙喪失作戰能力。
望著趴在地上,屁股高高撅起的祁云,祁風先是哈哈一笑,隨后又補上一腳,見他徹底趴在地上后,這才伸手將其扶起。
祁云此刻顯然尚未回過神來,過了好一會兒,才低聲呢喃道:
“我就說吧,你要揍就揍,干嘛找這么多理由。”
這時候,院外忽然傳來一道爽朗的笑聲:
“少年郎好俊的身手。”
祁風轉頭看去。
這人頭戴斗笠,身披蓑衣,牽著一匹駿馬,三十歲上下,滿是胡茬的面容有如斧刻刀鑿一般,最惹眼的還是他身后背著一把通體黑色的巨劍。
“店家,有酒菜嗎?”
見沒人應答,那人又問了一句。
最先反應過來的便是祁風,只見他搶先一步走到那人跟前,拱了拱手說道:“這位客官,小店剛剛開業,只有剛打到的野兔和自家釀的劣酒,還望不要介意。”
將來人迎到大廳后,祁風這才用“天子望氣術”細細的打量起來人。
這是一個祁風在修改屬性時順手點滿的天賦技能。
有了它祁風便可以一眼看出對方的資質、心性,以及善惡。
當然最直觀的作用便是可以在比武中先一步觀察出敵人的動作。
在看到來人并沒有惡意后,他便吩咐祁云去準備飯。
而他則是端起一壺酒來到那人跟前:“客官稍待片刻,先喝完熱水暖暖身子。”
那人“哈哈”一笑隨手將背上重劍解下靠在桌子邊,舉起酒壺便一飲而盡。
聽著桌子不堪重負般發出的“咯吱咯吱”聲,祁風眉頭一挑心道:這糙漢有些實力啊,背著這么重的劍呼吸還這么平穩。
他這樣想著,確定那人先一步開口:
“想不到小兄弟年紀輕輕便有如此利落的身手,不知師承何處?又為何來這里開店?”
祁風聽后當下心里一緊,心想:我有個屁的師承,難道說我師承風靈月影?
祁風不答來人只以為是他心中仍有防備故而又是哈哈一笑:“是我唐突了,初次見面便問及師承確實是多有冒犯,還望掌柜的恕罪。”
祁風見他將此事揭過,于是也笑著回道:“客官說笑了,咱們一介鄉野小民哪有什么師門,都是跟著路邊賣藝師傅練的幾手莊家把式。”
那人對此則是立刻露出的鄙夷的神色:“小兄弟莫要框我,我看你出招嚴整頗有法度明顯是有名師指點的。”
人家都這么說了,祁風知道再扯這些有的沒的就顯得太過做作,于是他想了想說道:“不滿客官,師承是真的沒有。至于這身武功從何而來那恕小的實在不能多說。”
聽到這話那人反而沒有繼續追究,而是想了想說道:“如果你真的沒有師承的話我倒是可修信一封推薦你拜入北郡鑄劍山莊,不知你可愿意?”
祁風想了想還是推辭說道:“客官心意我領了,不過我這人閑散慣了,如今開了這么個客棧已是莫大的滿足。”
就在那人還要說些什么的時候,祁云端著做好的酒菜端上了桌。
酒菜相當簡單,一道麻辣兔肉配上壺燒刀子雖是簡單但勝在舒爽。
那人吃的頭頂生汗直呼過癮,在酒足飯飽后,他隨手丟下一錠銀子便轉身離去。
走之前他想了想還是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扔給祁風并鄭重說道:“我乃鑄劍山莊的‘授劍師’蕭燁,這是我的令牌,有了它一般的小賊不敢對你們怎么樣。”
說完便翻身上馬,一騎絕塵。
看著道路上卷起的煙塵,祁風若有所思的摸了摸下巴,然后對祁云說道:“那匹馬好像挺神勇的,你說咱們有沒有可能……”
祁云連忙打斷道:“大哥,咱們干的是正經買賣,不是黑店!”
“切,開個玩笑而已當什么真。小玉,快把我們的護身符掛起來。”
討了個沒趣的的祁風聳了聳肩便將令牌隨手丟給趴在柜臺上的祁玉。
他可是要專注練功的
深夜的油燈明明滅滅,在祁玉睫毛上投下細碎光斑。少女托著腮幫數了十七個燈花爆裂的聲響,終于忍不住用胳膊頂了頂祁云:“大哥該不會還在記恨我們偷吃羊肉吧?“
“你當大哥是屬貔貅的?“祁云點著少女的額頭說道:“哪次有好東西大哥沒緊著你?”
知道大哥沒有生她氣后,祁玉祁玉心情莫名的又好了起來,等了許久見祁風還沒出現,無聊的她開始拿著一根樹枝一下一下的挑著燈芯。
而另一邊,祁風正在屋子里看著隨身倉庫愁眉苦臉。
本來呢,他是打算今天檢查完兩人的進度,就直接把絕世秘籍拿出來的。
可誰知道啊,看了這些秘籍的修行條件后,他才發現那些近乎變態的根骨、悟性要求,根本就不是現在的兩人能達到的。
沒辦法,他只好把條件放寬一些。
這一放寬,倉庫里符合條件的秘籍竟然有上百本!
等祁風挑完,都不知道過了多久。
來到大堂,祁風“啪”的一聲把秘籍往桌上一摔,大聲說道:“這些秘籍你們先練著哈。”
祁玉拿到秘籍后就迫不及待的打開,在看到整本的蠅頭小字后她頓時就苦著臉說道:
“怎么我的秘籍都是字。”
“哪里全是字,這不還有樂譜呢。等你把這些都背熟練了,我帶你去學琴。”
祁玉一臉委屈巴巴的看向祁風,眼中似乎是在醞釀淚花:“為啥輪到我就要學這么多……”
祁風想也不想的就回道:
“當然是好看啊”
“啊?”
祁玉顯然是被這個答案整的有些意外,于是她有些不確定的確認道:
“好看?”
“沒錯!”
祁風也是敢接茬的,只見他相當肯定的點了點頭說道:
“你想啊,等你和人比武的時候人家起手擺了一個丑不拉幾的姿勢,而你衣袂飄飄、素紗遮面,那B格先不說打不打得過,氣勢上你已經完爆了好嗎。”
說完祁玉,他又轉過身拍了拍祁云的肩膀安慰道:“放心,你這都是一些基礎的功法,好練的很。”
這時候翻著樂理的祁玉突然想到一個重要的問題,她對祁風說道:
“不對啊,按照風哥哥你的說法……你怎么不練?”
對此祁風回答的相當無恥:
“當然是我懶。”
意識到自己被“坑”了之后的祁玉求助的看向自己的哥哥希望找到一個同盟,誰知對方給了個自求多福的眼神后便抱著秘籍回屋練去了。
眼看著親哥哥都不理自己,她心里那叫一個委屈,眼眶“唰”地一下就紅了。
而祁風此時還沒意識到暴風雨即將來臨,在一邊打趣道:“小心武功沒練好,哪天又被強盜給欺負咯!”
“哇……”少女一聽,頓時想起一年前的遭遇,那眼淚頓時跟斷了線的珠子似的,“噼里啪啦”就掉了下來,眨眼間就哭成了淚人。
看著這場景,祁風頭都大了。
尼瑪,我這嘴咋就這么欠!讓我一個母胎單身 30年的人去哄妹子……這不是要了我的老命!
猶豫再三,他還是笨手笨腳地把手放在祁玉頭上,輕聲安慰著。
模樣像極了他盤城外大黃的樣子。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哭累了的少女在祁風肩頭沉沉睡去,將祁玉小心抱進房間安頓好后他這才緩緩的舒了一口氣。
“哄女孩子果然是太累了,還是漢子比較省心。”
祁風轉過頭,看著不知何時出現在門口的祁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