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地良心,我可見都沒見鴻少,電話、短信都沒和他通過。和鳳丫說了兩句還被鳳丫搶白了,我從人證、物證上都沒有和鴻少通奸的可能。”熬烈都想跪著發誓了,其實他只所以這么夸張是想掩飾他自己的私心——他希望桂慧杉能像平時一樣和他們在大餐桌上一起吃飯。這桂慧杉在時吧,好像吃飯的同志們都不敢大聲說話,被桂慧杉鎮著了。可是桂慧杉不在飯桌上吃飯了吧,飯桌上反而更安靜了;缺了個主心骨一樣,就算打嘴戰贏了也沒有最有公信力的那個仲裁了。雖然昨天晚上銚錦鴻也在,可是飯桌上的銚錦鴻不像幾年前那么健談了似的,從頭到尾一句話都沒說,就連他最尊重的謹嬸問他:“鴻少,給你加碗湯吧?”他都只搖了搖頭。因此這些,熬烈作為老大,決定在適當的時機用適當的話把桂慧杉給套回大餐著上吃飯。
見桂慧杉沉默不語,熬烈又說:“桂董,我熬烈對你的忠貞程度你還看不見?我雖然做不到以死明志,可也能用我從小到大沒有對你說過謊的記錄讓你相信吧。”
桂慧杉沉默了:細思量來,熬烈這孩子確實是最值得我桂慧杉信認的,說他對別人不說謊那是瞎話,可是對我桂慧杉確實沒有說過謊的記錄,要不我暫且再相信他一回?其實我也沒真懷疑過他。不止是熬烈,這群孩子我都不懷疑;我只走出半月山莊對商業對手永遠懷疑。對子女不懷疑這是最原始的初衷!有一個不變的初衷才讓我桂慧杉到現在能如此安逸。好吧,我現在就給熬烈充分的信認;也給銚錦鴻應該有的信認。可是臺階得一步一步往下走。
桂慧杉想到這時說:“我也希望是我多想了。”
“那就向著希望努力,不多想了。現在菜可能都上齊了,估計就等你就坐宣布開吃了。我偵察廚房的時候,聽靈歌說,今天的菜全是璃瑤的刀功。你不想早點去看看?”熬還真是轉得快,連引誘也用上了。
“璃瑤的刀功?一個失憶丫頭,會切菜有什么好頭稀奇的,土豆絲切成土豆條那也叫會切。”說到這時桂慧杉笑了,而且在往樓梯口走:“還記得鳳丫第一次給我們顯罷她的土豆絲嗎?”
“當然記得,因為燕龍把那土豆絲說成了土豆棒,鳳丫還委屈的眼睛都紅了;飯后就約燕龍練功房見。”熬烈嘴里說著往事,腳下緊跟著桂慧杉下樓。
桂慧杉又說:“希望璃瑤被擠兌后,不要像鳳丫那樣才好。”
“不會,我對燕龍他們說了,今晚不能說讓任何人不開心的話。”熬烈覺得自己的話有些失言,趕緊停了話。
可這也晚了,桂慧杉說:“你還像小時候那么規定他們該說什么,不該說什么?這樣可真對你自己沒好處。哪里有壓迫,哪里就有反抗!總有一天他們會群起來攻你。”
“那有什么,他們如真有實力贏了我。大不了他們把人情還回來,再給我定個規矩而已。”看來熬烈還真是進進退退都想得很周到的人。
“有思想準備就好。”桂慧說了這句話之后,步子加大走向半月山莊主樓。
話說——
銚錦鴻坐在客廳里的沙發上正悠然自得,并沒有因為看到璃瑤又沒法和璃瑤說話而遺憾;他順手打開電視看起了廣告。
曾經,銚錦鴻也是飯前廚房里幫忙的一員,自從當上的銚錦氏執行董事之后才有了在飯桌前等飯吃的資格。
現在銚錦鴻表面上在看電視,心里卻在想:看來我對璃瑤的擔心還是過分了,難怪會讓媽媽產生那么深、那么嚴重的誤會。其實她和我媽媽好像相處的很不錯,媽媽不是我相像中那么像《白雪公主》里的皇后;璃瑤也是不是那個被后媽欺負的白雪公主。今天的花稍雖然大了點,花了我個人月銀的百分之十,看來還是值得的!首先是剛下車就看到鳳丫對我做了個“OK”的手勢,那就是手機已經到了璃瑤的手里。現在,看到璃瑤這樣跑來跑去的和家里人打成一遍,銚錦鴻我還是很欣慰的。當然欣慰之余我還是竊喜的!璃瑤有手機了,那我和鳳丫、無話的賭約可能很快就能實現了。真期待呀!在醫院被管制了那么久,自由的生活總是需要點麻辣調料吧!我都快按賴不住了,是不是璃瑤再經過時,我把她叫過來先當面說說?就璃瑤那么聽我話的態度,這種事一說準成。
本已經決定現在就和璃瑤商量堵約的事,銚錦鴻突然又坐了起來,心說:好像還不是成熟的時機,需要再忍耐、再等待……先四下觀察一下,看看熬烈還在不。熬烈好像是從來都不敢對他的桂董隱瞞什么的;剛才在這好像就是在看我見到璃瑤時的反應。這會兒,熬烈應該是去匯報了,我應該有和璃瑤說話的空隙。就這么定了,璃瑤再過來就叫住她。
熬烈偵察銚錦鴻的事被當事人猜了個正著;看來不是偶然的巧合,可能從小就是這么偵察與反偵察中成長的。就算是個沒心機反應慢的孩子在這種環境長大,也會知道怎么保護自己了。
被迫提心吊膽地長大的銚錦鴻就理所當然的會保護自己了。當然,除了他偉大的母親逼急了狗急跳墻時會出錯招之外,一般情況下銚錦鴻還是能穩坐陣地的。
現在這個穩坐陣地的人開著電視偏著頭看著廚房和餐廳的過道,就等璃瑤現身了。
也許是銚錦鴻等璃瑤等的太專注;也許是銚錦鴻沒有璃瑤那種聽力;也許是桂慧杉今天沒有穿高跟鞋;也許……哎——銚錦鴻就那么歪頭前傾著身子等璃瑤時,他的身后不知何時已經站著桂慧杉了。
還好桂慧杉以為銚錦鴻就是在看什么,所以她咳嗽了一聲。
這一聲咳嗽讓銚錦鴻心都麻了,身子僵住,可是他慢慢地回身把手指放在嘴邊“噓——”了一聲,然后又維持了剛才歪身子看某處的姿勢。
“裝神弄鬼的,你在看什么?”桂慧杉可沒心思和銚錦鴻打啞迷。
銚錦鴻這時坐直了身子:“媽媽,來坐,飯還沒好,再等一會兒。”
“你媽問你在看什么?”桂慧杉強調自己的目的。
“剛在一個東西從那走道上竄過,我想看清楚一下。正在琢磨是不是盤石喂的那只走丟了的小白鼠。”銚錦鴻說的那叫一下真呀!
哎——難怪桂慧杉相信熬烈不相信銚錦鴻;原來銚錦鴻在這么短的時間內都能給他尊敬的母親大人編出這么出彩的“小白鼠”。
“銚錦鴻,盤石養小白鼠時才十二歲,那是為了生物課作業;再說那個小白鼠失蹤已經快有五年了吧。五年多都沒出現,今天出現在這里為你洗塵會不會成了老鼠精了?”桂慧杉的語氣不緊不慢,話意卻是擠兌之意一點也不掩飾。沒辦法,這些孩子里面,在桂慧杉面間敢這么大膽的直接說瞎話的就只有她桂慧杉的親生兒子——銚錦鴻。因此銚錦鴻為自己贏得的待遇也相當高,這種待遇被銚錦鴻用兩個很好聽的字形容著——虐待!
“難道是我眼花了?不對,我真看見了!”銚錦鴻又轉頭看去。被桂慧杉拉著耳朵扯了過來。
沒想到這桂慧杉竟然會扯自己兒子的耳朵,強迫銚錦鴻的臉扭過來對著她。沒想到銚錦氏的執行董事在被還會被自己的母親扯耳朵。狂汗呀,這種事不管是以母親的名譽往外傳還是以兒子的傳奇往外漏,都是玉脂城的頭版頭條。
可銚錦鴻近距離的對著桂慧杉的臉時睜大了眼睛:“媽媽,你每次擰你兒子的耳朵時,你都眼睛睜的很大,這種神態你一點都沒改。害得我現在身上一痛眼睛也就條件反射的睜大。這樣吧,你把手放開,我給你透露個絕對秘密的秘密;是關于熬烈的。”
本來桂慧杉也沒打算真扭痛銚錦鴻,這時放下手:“說,如果又是什么小白鼠,那今天你就不能上桌吃飯了。”
“當然不是小白鼠。是小時候你有次糾我耳朵,我覺得在兄弟們面前很沒面子,站在后院真哭了。熬烈走過來對我說了一句‘你還哭,我們想被桂董糾耳朵都想瘋了,可是從來都沒那種待遇’。你看吧,熬烈他們都想你糾他們的耳朵想瘋了,你為什么就從不滿足一下他們,想糾我時,就平均給他們,這樣我們皆大歡喜,是多圓滿的一家人呀!”說到這時銚錦鴻雙手外展,做了一個相當舒情、相當夸張的動作。
“他們從來都很聽話,別說糾耳朵,都不需要我大聲說話就都乖乖的。就你這樣的,我發覺你在這幾年還是有改變的,就是翻臉沒有翻書那么快了。”桂慧杉心情其實也好了許多,這是第一次銚錦鴻被她扭耳朵沒有當場翻臉。從六歲開始,銚錦鴻就處在被扭耳朵的恥辱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