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梓詡說完,嘴角笑容瞬間收斂,而后就聽嘶啞的聲音問道:“這怎么說?”
“這個你以后就知道了,四大家族的高手全聚于此,我的下一步計劃可以實施了!”蕭梓詡說完,隨即閉上雙眼。
時間過了十幾分鐘,蕭梓詡這才重新睜開雙眼道:“好了!我已經安排族人去四大家族了。現在就看看他們,到底是是要繼續守在這里,還是要回去拯救家族了!”
蕭梓詡說完,身形化作一陣青煙。樓頂微風拂過,青煙瞬間被風吹散。
巷道內,白褚尚攔住牧玖的去路道:“我不管你是被脅迫,還是甘愿與妖魔做交易,現在你都不能離開。”
“為什么?”牧玖沒說話,蕭筱卻是跳出來道。
白褚尚嘆了一口氣道:“現在我們都不明白它的目的,或許只有你才能將它找出來。”
牧玖表情凝重,蕭筱剛想說話,就被牧玖打斷道:“我和它的約定是,它會在西城制造動亂。而現在,它便沒有按照這個計劃施行。那也就是說,它不但沒幫忙,反而利用是我來牽制你們。它的意圖很明顯,就是要讓河州城亂起來。現在你要做的,不是從我這里得到想要的線索,而是想想,它要怎么做,才能讓河州城徹底亂套。”
“你有什么想法?”白褚尚語氣鄭重道。
牧玖看著他,神情有些怪異道:“這是你應該考慮的吧!”
“集思廣益,每個人的看法不一樣,或許你能知道呢!”白褚尚語氣平和道。
牧玖搖頭,“我猜它的目的,是壓圣物。”
壓圣物,與蕭梓詡給牧玖的珠子一般,都是妖魔所出的東西。一座城想要建立,那就必須要有壓圣物。高等級妖魔,對低等級妖魔,有絕對的壓制。而壓圣物就是利用高等級妖魔的氣息,來震懾城市四周的妖魔,讓它們不敢輕易進犯城市。
白褚尚點頭道:“這點很明顯,我想知道的是,它要如何毀去壓圣物?”
牧玖聞言嘆聲道:“這點我便不了解,這其中的變數太多。任何一點小事,都可能讓它得逞。”
白褚尚聞言,饒有意味道:“說來聽聽!”
牧玖看著他,而后說道:“子非魚,安知魚之樂。我不是它,而且我對河州城了解不深。具體如何,那只有你自己去想了。”
“聽你的語氣,你要離開?”白褚尚突然蹙眉道。
牧玖神情嚴肅道:“我留下沒有任何意義,而且我還得罪了季家。我們不趁這個機會離開,難道還要等事情結束,再被季家追殺一次。”
白褚尚點了點頭:“現在確實是你們離開的機會,不過我可沒說會放你們走啊!”
蕭筱聽到白褚尚的話,神情立即緊張起來。她還真怕白褚尚會不依不饒,到時她和牧玖的處境可就危險了。
牧玖笑著搖頭道:“我們要走,你留不住!”
白褚尚不說話,蕭筱只覺眼前一花,白褚尚已經出現在牧玖身前。牧玖似乎早猜到他的舉動,就在白褚尚剛有動作時,他已經抽刀而立。
只聽叮的一聲,白褚尚不知從哪里取出一把匕首,匕首與墨焱碰在一起,頓時迸射出火花。白褚尚抽身而退,而后收起看著牧玖道:“實力不錯!”
“過獎!”牧玖持刀而立。
二人對視,隨即便聽白褚尚道:“有沒有想過加入軍中?”
牧玖搖頭拒絕:“我不喜歡軍旅生涯!”
上一世,他做了二十多年的元帥。原本他以為,此生都會在軍旅生涯中度過,但結果卻是敗給了人心險惡。這種日子,他不想再經歷第二次。
見牧玖拒絕,白褚尚微微一嘆道:“可惜了!否則以你的能力,做給隊長綽綽有余。”說到這,白褚尚停下話語看著牧玖。
牧玖見他身前古怪,于是好奇問道:“你想說什么?”
白褚尚嘴角勾起一絲弧度道:“如果你加入我的麾下,或許你們就不用顛沛流離。城衛軍雖然是地方軍隊,但卻是隸屬于軍政司管轄。有了這層身份,季家就不敢明目張膽地對你們動手了!”
蕭筱聞言,眼前一亮。但就聽牧玖搖頭道:“在這河州城,季家就是巨無霸般的存在。一個小隊長,他們還不放在眼里。而且就算是你,他們也不會忌憚吧!除非我能坐上比你更高職務,就比如巡檢衛都司。否則他們是不敢明著動手,但暗地里就說不準了。明槍易躲暗箭難防,整天提防他們,我累都累死了!”
“人各有志,我不會強求。你準備什么時候走?”白褚尚長嘆一聲,他認同牧玖說的話,于是換了個話題問道。
“馬上就走!”牧玖回答。
“這么快?”白褚尚還想挽留一下。
“不快點,難道要等城里亂起來嗎!而且到了那時,就算我想走,估計連城門都出不去了!”牧玖說道。
白褚尚點頭,隨即從懷里取出一個小本子著,遞給牧玖道:“這是通行證,此時城門已經戒嚴。沒有通行證,你們估計也出不去。”
牧玖沒有猶豫,接過通行證道:“多謝!”
“不客氣!說到底,你也是為河州城除了一害。”白褚尚擺手道。
牧玖剛要與其告辭,忽然白褚尚的手機響了起來。白褚尚拿出手機一看,眉頭立即皺了起來。接通電話,白褚尚沒說話。直到對方說完,白褚尚這才回了一句:“知道了!”
白褚尚掛斷電話,而后對牧玖說道:“看來你們是出不去了!”
牧玖和蕭筱的眉頭瞬間皺起,牧玖試探問道:“怎么了?”
白褚尚也不隱瞞,當即回答道:“城中出現妖魔,已經有人遇害了!河州城進入一級警戒,任何人都無法出城,違者就地格殺。”
牧玖拿著那本通行證道:“這也不行?”
白褚尚搖頭:“不行!如果只是戒嚴,這個還能用,但現在…”
他沒說完,但想表達意思,已經很明顯了。蕭筱扯了扯牧玖的衣袖,語帶擔憂地問道:“那我們接下來怎么辦?”
牧玖沒回答,他也在想這個問題。家是不能回去了,鬼知道季家有沒有在那邊守株待兔。至于躲起來,他一時也沒有好的去處。
見二人神情凝重,白褚尚建議道:“此時河州城已經進入戰斗狀態,任何人不得私自外出。以我對季家的了解,他們不會輕易就放過你們。你們的住處,想必早已被他們監視,你們回去,無疑就是自投羅網。”
“那你有何高見啊?”牧玖饒有興趣的問道。
“很簡單,你就跟著我。現在河州城受到妖魔襲擊,你作為異能者,應該不會袖手旁觀吧?”白褚尚說道。
白褚尚說的,也是牧玖想的。他雖然不喜歡現在的聯盟,但作為人類,再面對妖魔時,他有不可能忘記自己的身份。
一想到這里,牧玖苦笑一聲道:“你想怎么做?”
白褚尚沒有立即回答,而是再次伸手入懷。這一次他拿出一枚徽章,看著這枚徽章,牧玖不解道:“這是什么?”
白褚尚回答:“我以前組建過一個傭兵團,我參軍后,就一直沒時間去打理。這是團長徽章,有了這枚徽章,你就是傭兵中的一員。根據戰時管理條例,當城內出現妖魔時,所有傭兵都要聽從我的指揮。而你就以傭兵的身份,跟在我身邊。”
牧玖看向蕭筱道:“那她呢?我跟你走了,她怎么辦?”
“我會安排她去白家,我想季家再怎么囂張,也不會到白家要人吧!”白褚尚回答。
牧玖蹙眉,對于白褚尚的安排,牧玖雖然不能說很滿意,但現在也是最好的選擇。牧玖看著蕭筱道:“你覺得呢?”
這是再給蕭筱做選擇,如果蕭筱不愿意,那怕回去會遇到季家的埋伏,他也不會逼著蕭筱做不喜歡的事。蕭筱見他看著自己,內心雖然不情愿,但還是說道:“你為什么要幫我們?”
白褚尚搖頭:“雖然說的話會打擊你,但我要說的是。我是看中他的實力,這才會選擇幫你們。在現在這種情況下,我不敢保證能保住河州城。我只是盡我所能,履行我作為軍人的職責。”
蕭筱點頭道:“我知道我有幾斤幾兩,所以沒什么丟人的。你的提議不錯,但你如何保證他的安全?”
“我想你是弄錯了,我帶著他,是為了保衛家園。你們應該清楚,面對妖魔,沒有人敢說自己能活下來。我能做的,就只是不讓你們受到迫害。至于其他,我自己都不敢奢望,更別說我會給你什么承諾了。”白褚尚神情凝重道。
聽到他的話,蕭筱看向牧玖道:“你覺得呢?”
“我覺得,他的提議不錯。”牧玖回答道。
蕭筱眼中閃過一絲暗淡道:“無論如何,你都要活著回來。”
“我命大的很,至少區區一個河州城,還要不了我的命。”牧玖語氣輕快道。
白褚尚聞言對二人道:“既然你們同意我的提議,那我立即安排人過來?”
“不急!”牧玖抬手打斷道:“我還要你的一個承諾!”
看著牧玖堅定的眼神,白褚尚神情不由緊張道:“你說!”
“如果事不可為,蕭筱必須進入安全區。”牧玖說道。
安全區,那是城市面對妖魔的最后一道屏障。安全區是由聯盟科技院建造的,其防御力可以抵擋十級妖魔的攻擊。只是安全區建造十分繁瑣,所以覆蓋的面積也就極小。
聽到牧玖這個要求,白褚尚眉頭微皺。安全區說白了,就是為城市高層建造的。雖說普通平民也能進,但實際上,河州城只是三級城市,安全區也就只能容納數百人。而且就這點面積,花費的錢財,足以供養上萬人一年的生活。
白褚尚沒有立即答應,而是委婉地說道:“我可以給她一個名額,但她能不能進去,還有看她自己的本事。”
河州城數十萬人,而安全區的名額只有幾百個。如果真到了那時,估計四大家族的人,估計就已經超過這個數量。蕭筱只是平民,她又如何爭得過別人。
牧玖聞言笑笑道:“有你這個名額足夠了!”他也不指望白褚尚一口答應,有了這個名額,只要蕭筱進入安全區,就沒有人能將她趕出來。
有時候,實力是一部分。但有時候,人還是講究一個名分。就如同千金買馬骨,便不是馬骨有多稀罕,而是這背后帶來的名望。蕭筱有了這個名額,她就能世家子弟相當。到時就算有人反對,可一但有人提出來,那就是剝奪了所有人的內定。
見牧玖答應,白褚尚點了點道:“居然如此,那我就安排人過來。”他說的安排,是讓人來接蕭筱。
牧玖點頭答應,見他點頭,白褚尚再次拿出手機。白褚尚走到一旁,一分鐘后,白褚尚回到二人身前說道:“我已經讓人過來了,我們還是先出去吧!”
牧玖兩人點頭,隨后三人來到馬路邊。沒一會,一輛裝甲車出現在三人視線。車在三人面前停下,從駕駛室下來一個年輕人。看到這人,牧玖與蕭筱對視一眼,而后兩人都是一陣苦笑。
他們之所以有這種表情,那是因為車上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白褚尚的弟弟白褚堂。白褚堂走到白褚尚身前,此時他全副武裝,如果不是他的頭發,還真的有股軍人的味道。
“大哥!”白褚堂喊了一聲。
白褚尚點頭:“把人帶回去,記住我說的話,如果她有半點閃失,我會打爆你的腦袋!”
白褚堂一聽,身體打了一個哆嗦道:“大哥放心,我二十四小時都跟著她,絕對不會讓她受到半點傷害。”
白褚尚嗯了一聲,隨后打開車子的后門。他從上面拿下來兩個大包,而后對白褚堂道:“回去吧!記住如果遇到什么事,你就給秦兆打電話。”
“是!”白褚堂應了一聲,隨即轉頭看向蕭筱。
看到蕭筱他便不覺得意外,很顯然,這是白褚尚已經提前和他說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