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一條線索
- 三十三天練成陸地神仙
- 裴二白
- 2359字
- 2024-12-30 23:55:31
“是狐妖,是那狐妖又來找我了!”
陳家宅邸,躺在臥房床上的陳潘安,恐懼又無力地喊叫著。
他驚恐瞪大雙瞳,兩只手在空中不斷揮舞,像是溺水的人試圖抓住救命稻草。才過幾日,那英俊無雙的面龐就變得無比憔悴。
連眉頭的帥字皺紋都瘦脫了。
王夫人坐在床沿,淚如雨下,用手絹不住擦拭眼淚,“造孽啊,我兒到底得罪了何人,怎么三天兩頭遇上這種事......”
二公子陳晏嬰也為大哥的遭遇感到十分痛心。
一想到上次狐妖的事沒他的份,這次被人捆綁凌辱還是輪不到他,陳晏嬰簡直快要難過地丑哭起來了。
二仙池的幾人分兵行事。
許寧和崔東河剛到,知道此事與胡薇無關,另有蹊蹺。
于是便詳細詢問了事情的經過。
王夫人緩緩神,哽咽道:“前陣子,那狐女的事被許公子順利解決,潘安得以搬了回來,事情就這樣告一段落了。
“過了幾日,有媒人登門,說是聽聞了府上的怪事,覺得我們陳家流年不利,勸我最好用一樁喜事來沖沖晦氣。
“我也正有此意,想著潘安這孩子年紀也不小了,說不定成親之后,外頭的風言風語也會少一些。
“別看外面傳這孩子名聲多么不好,實則不知道有多少姑娘想嫁進我陳家。經媒人介紹的那女子,也是小鎮人氏,秀外慧中,本本分分,家里頭也都知根知底。
“下了聘沒幾日就操辦了婚事......”
崔東河恍然大明白。
難怪來陳府的時候,府上張燈結彩,到處貼掛著紅燈籠和囍字。
許寧寬慰了下王氏,示意她繼續說。
“可沒曾想當晚就出事了!”
王夫人哭得梨花帶雨,試圖將許寧結實的臂膀攬入胸前,尋求慰藉,卻被不著痕跡躲開,心頭一酸,小眼神兒幽怨。
但還是接著講了下去。
那晚洞房花燭,新郎官和新娘子辭了賓客,入了洞房,一切順順利利。
可滅燈后沒過多久,屋內就傳來一聲尖叫。
王夫人是過來人,還以為是兩個小年輕摸黑瞎鼓搗,捅咕錯了,也沒太在意。
結果那新媳婦驚慌失措跑出來哭訴,她才知道事情不對頭。
推門進屋一瞧,新郎官陳潘安竟是被五花大綁,捆成了粽子,還被倒吊在了房梁上!
費了好大功夫才將人弄下來。
原本覺得自己中了頭彩,嫁給了小鎮第一美男子的新媳婦,也在當天夜里被嚇回了娘家。
走的時候,口中還念叨著什么“艷名之下無良男”“蕩夫,玩得真花”之類的難聽話。
就連王夫人聽后都沒法反駁——眾人進屋時,陳潘安確實是在房內蕩來蕩去。
其實事后查探時,陳大公子只是精氣神受了損,沒有性命之憂。
可等這些話傳入耳中,大概讓他想起了這么些年吸引各種少婦的曲折經歷,一下子就急火攻心,一病不起,話都說不明白了。
聽完前因后果,許寧思忖了下。
他剛才就查看過,房間門窗完好,陳潘安手腳也沒有勒痕之類的傷口。
要是真被人闖進洞房,然后用繩索將其捆綁吊起來,不可能一點痕跡沒留下。
于是便先問出了這個疑惑。
“繩子?”王夫人怔住,仔細回想一番,還是搖頭。
“那晚人多雜亂的,我只顧著讓人將潘安救下來,其它的倒沒有注意,可能被下人順手拾走了吧......”
崔東河聽到這兒,皺了下眉。
“門鎖沒壞,捆人繩子還不見了......線索很有限啊。看來只能去問問那位新娘子,當晚有沒有具體見到什么。”
王夫人哭腔一停,不悅道:“那女子因為這點小事,當晚就逃回了娘家,與逃婚何異?再去請她回來,我陳家的臉面往哪兒擱。”
“這不是為了查案么?”崔東河勸說道。
“崔武衛此言差矣,難道為了查案就得不顧臉面了嗎?”
“請人登門去問問也行啊。”
“那更不可!成親這才過幾日,女方逃婚,男方反登門求見算怎么回事?”
見這少婦好賴不聽,連新娘子身份也不肯透露,崔東河只能無奈地看向許寧,讓他給個解決辦法。
王夫人也看了過來,目露希冀。
許寧沉吟了一下,道:“事有蹊蹺,具體的經過或許只有當事人才知曉,所以最好還是去詢問一下那位新娘子。”
王夫人美眸一閃,喃喃一聲好辦法!
“?”崔東河露出一副困惑臉。
這跟他說的有什么區別嗎?
許寧又道:“畢竟都是為了查案。”
王夫人聽后,立即低眉垂眼。
“許公子顏之有理......
“都是為了查案,一家一戶的臉面算什么......就不妨你們冒雨跑一趟了,奴家這就差人去請。”
旁聽的崔東河看了看許寧,又摸了摸自己的臉,暗啐一口。
這個看臉的世界!
大致了解情況,許寧也就不再驚擾陳家公子修養,先朝房間外走去。
王夫人連忙起身跟上,“天色晚了,外頭還下著雨,許公子晚間可有過食?要不要差人去下碗面,不!我親自去吧。”
許寧搖頭,“夫人留步,陳公子還需要人照料。”
“噢。”
王夫人只好站定,目光黏連不舍。
直到許寧跨過門檻,她才猛然回醒,重新轉身,抹著淚珠兒,哀聲痛嚎。
“我的兒啊......”
......
二人來到屋外。
正商討時,在小鎮各處查問類似案情的姜白鹿和宮七,也都來到了陳府匯合。
她們先后問走訪過了幾名受害者,但有用的線索不多。
幸好在案件發生最頻繁、最惡劣的麗春院鴇母桂姨那里,查到了比較有用的消息。
當時,姜白鹿一聽麗春院三日內,接連發生了六七樁“吊繩案”,卻無一人報案,不禁大為惱火。
但那桂姨只是笑道:“大人怕是忘了我這是什么地兒,別說捆綁,就是滴蠟皮鞭,或是再過分一些玩法咱也得受著呀,誰知道是哪位客人來了興致干的?姑娘們都迷迷糊糊的,也沒說什么呢......”
姜白鹿聽后氣惱又無奈。
她只能先壓著火,問近幾日有沒有什么奇怪的事情發生。
“奇怪的事......倒還真有。”
桂姨一拍手,“前幾天的大早上,我推開窗戶,就見到院內霧氣朦朧的,還有一根特別粗的......”
“?”
“繩索。”桂姨拍了拍飽滿的胸脯,“那根繩子就這么一柱擎天的立在院子正中間,就跟那什么似的,直插天際。
“但是轉眼就不見了,嚇我一跳。后來我問院里的其他姑娘們,有的說見過,有的說沒看見。
“也不知道這算不算奇怪的事,你們想查就順著這個查吧......”
“就是這樣了。”姜白鹿表示暫時查到的就這么多。
聽完,許寧大致將今日的線索總結了一下。
幾樁案子,現場門窗完好,受害者都說不出經過,身上也見不到外傷。
但一根長長的,粗粗的,一繩擎天的繩索,好幾次都出現在了案發現場——或者說“洞房夜”。
卻又轉瞬消失。
雖然不知道這個信息有什么用。
但,它好歹是條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