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嚳閉上眼睛,嘴角微微揚起,“帝凌云,現在的你,拿什么和我斗?林江月,我要你一輩子都在我身邊做條聽話的狗。”
“帝嚳,帝凌云呢?找了嗎?帝凌云呢?”江月拉住帝嚳的衣角。
帝嚳甩開江月,旋即托起她的下巴,“在朕面前,你敢如此作弄?”
江月通紅的眼眸直視帝嚳,“我要親手殺了他,你答應過我。”
帝嚳冷眼打量著江月,一把甩開,“死了,埋在后山。”
“帝嚳,你答應過我,把他交給我,殺了他的,你答應過。”江月幾乎扯著嗓子喊。
帝嚳彎下腰,用極為怪異的笑容打量江月,
“媚兒,人已經死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你繼續做你的皇后,朕不會干預你,若是你想有別的想法,朕定然饒不了你。”
言罷,
帝嚳甩袖離開。
江月閉上眼睛,父母慘死的臉與滿是血腥味的慕臨風就像是噩夢一樣纏繞在心間。
“不行,我要親手殺了他,我要親自殺了他。”
月色依舊如水,不時伴有幾道鴉鳴聲,
“娘娘,已經打探好了,帝凌云當日被亂刀砍死,就埋在這里。”小廝說,不時瞟像四周,
“娘娘,奴才聽說這里鬧鬼,娘娘你要小心啊。”
江月一身夜行服,眉眼閃爍,“你在這里等我!”
土堆很小,小到基本看不出這是一座土墳,有兩根窸窸窣窣的草不像是種上去的,更像是埋上去的。
“帝凌云,我說過,我要親手殺了你,你不能死在別人手里,你只能死在我手里。”
江月抬起鏟子刨起來,通紅的眼中流出一滴滴眼淚。
約莫一柱香之后,
一只手出現在江月面前,江月拉拉軟而無力的手,心里的痛更加強烈,
“死了?不,你只能死在我手里,只有我能殺你。”
江月已經分不清自己是否還有理智,直到將整個人拖出土坑,那發黑的臉上毫無喜色,
緊閉的雙目是那樣的安詳,
饒是如此,江月卻更加痛苦,
“為了殺你,我被當成棋子送入宮中,為了殺你,我服下媚骨,每晚輾轉反側,整整4年,我每天用針戳著心臟,就為了保持清醒,就為了等待時機殺你。慕臨風,我好恨、好恨,現在你死了,你死的那么輕松,那么安詳。”
帝凌云!你不能死,你活過來,我要讓你體會親人死在你面前的煎熬,我要讓你…….”
江月宛如一個鬼魅般全身烏黑,按住一個死人痛苦的哭訴著。
“打擾一下,這位,是帝凌云?”
一個女人站在江月面前,她面色紅潤,細長的睫毛眨巴起來,可能是因為看到江月的做法太過反常。
也可能是因為她也是來刨墳的,
對視中,女人攬著額間的發絲,伸手指指已經死去的帝凌風,
“我找他!”
江月瞬間皺起眉頭,
“你要干什么?”當即心里一頓,起身詢問,“你找他做什么?”
女人看看江月,有些猶豫,
“哎,我說你這個人,大半夜的跑來刨人家的墳,又是笑又是哭的,我還沒問你來干什么?”
江月抽出短劍架在女人脖子上,厲聲問,“閉嘴,你是什么人?”
女人接住江月的短劍,“南蠻,蠱王。大家叫我圣女,也是南蠻王的獨女。”
她毫不示弱,反問江月,“你是什么人?”
她抬手推著江月,在手接觸到江月胸口的瞬間,他驚呼,“你也是女人?”
旋即,便是將一柄彎刀架在江月脖子上,
“說,你是什么人?來這里干什么?”
江月絲毫不畏懼,“來這里殺他!”
兩個人在短暫的僵持后,女人率先收起刀,
“人已經死透了,看來是有人幫你殺了,你走吧!”
江月打量著尸體,魔怔般的彎腰拉起尸體,“我要救活他,然后再殺了他。”
此時的江月心里很矛盾,但確實是這么想的。
女人瞬間瞪大眼睛,整張臉精彩至極,無數種情感中最為突出的還是震驚。
“姐姐~噯~不是,你能再說一遍,我沒聽清。”
江月拖拽著帝凌云的尸體,“我要救活他,然后親手殺了他。”
在確認了江月說的話后,女人愣是震驚加恐懼,半天后說:“這是~瘋了!魔怔了!”
江月就像無視她一般,緩慢拖拽著帝凌云的尸體往前走。
“不是~~姐姐,這人都死了,你還不放過他?”女人追上說。
江月咬牙說,“我不會讓他這么輕易的死,他不配。”
“多大仇啊?這是。”
“我與他的仇不共戴天。”
女人跟在江月身后,一整個人打著寒戰,“姐姐~你當真要救活他,然后殺了他?”
“是!”江月堅定地說。
女人停下腳步,好奇地看著離開的江月。眼見江月離開走遠,黑夜中,一個黑影顯現,
“圣女,平安王的肉身被搬走,我們怕是難以喚醒不死蠱。”
“有不死蠱在他體內,只要這個女人不傷到云哥哥的要害,云哥哥就不會死。”
“對了,阿力,你回去告訴我父親,就說大夏變動。帝凌云身受重傷,我暫時留下照顧他。”
“是,圣女,你一個人在大夏要小心。”
“放心吧,我是蠱王,整個人就是一個蠱。除非我想死,否則這個天底下沒有人能讓我死。”
皇宮中燈火通明,一個黑暗的房間中,內侍擦拭著身上,低聲喃喃,“晦氣!”
“快別說了,誰知道皇后竟然有戀尸的癖好,你小點聲,否則我們都要掉腦袋的。”
“快走吧,一會詐尸了。”
“走走…..”
江月推開屋子,看著躺在床上的男人,“放心,我會治好你,然后親手殺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