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學生家長的歉意,王田大度的表示自己沒事。反過來安慰孩子和家長們的情緒,對小虎的家人表達著歉意。
在回家的路上。王田的臉上沒有一點表情,陰沉地仿佛暴風雨來臨的平靜海面。張大寶是山民生活物質的來源,為了一個教書小先生去得罪財神爺,再蠢的笨蛋也知道這本賬怎么算。同時他們又有著希望學校繼續免費辦下去,而張大寶又能同時賣給他們東西的美好愿望。
清楚村民的想法,王田居然連恨他們的情緒都生不出來,村子里花生的一切和小時候的經歷過于相像,那個時候的自己也同樣希望有這樣的好事出現在身邊?只不過那時候無能為力,如今的自己依然要無動于衷嗎?
在古代有老弟的記錄了現代知識的筆記本,自己依然要無所作為嗎?真是一旦學會擺爛,世界開朗了,人也不想站起來了,這副不到16的身體可不行啊。
望著迎面走來的李達,僵硬地扯動著嘴角,用手搓臉調整了一下,露出笑臉和李達親切的打著招呼。李達回應著和王田擦肩而過,欲言又止,嘆了口氣,一臉復雜之色。
王田的屋門口的臺階上,坐著一個帶著墨鏡,戴著遮陽帽和防曬口罩,穿著防曬衣,戴著自制手套,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和這個世界格格不入的酷炫姑娘,王田隔著墨鏡都能感受到李若琳在對著自己笑。
自從那天中午,王田把所有的防曬的裝備都給李若琳穿戴著,鼓勵她勇敢走出來,讓十幾年沒有碰過陽光手指,隔著手套再一次觸摸陽光,感受太陽的溫暖而全身無礙時。李若琳從一開始恐懼到欣喜的大起大落,眼淚止不住的打濕了防曬口罩。
此后,這個世界有人在家門口歡迎自己回家,王田心里的陰霾去了大半,對著一身酷酷裝扮依然難掩風姿的漂亮姑娘露出燦爛的笑臉,感覺今晚又要偷偷起來洗內褲,青春期的身體就是這么操蛋。
李軍滿心期待地想要將王田所寫的制鹽秘訣獻給侯爺,一展心中抱負。然而,辛苦憑著雙腿翻山越嶺走到縣城的城門時,沒有路引和過所的他在城門口就遭遇了第一次挫折,這盆冷水讓他心有不甘。老實人又看不懂索賄的手勢,只能撒了個蹩腳的謊言,慌忙離開了,在入城旁不遠的茶鋪弄清楚了狀況,抱怨起父親的得意忘形,這么重要的事情怎么就忘了。
憑借獵人敏銳的觀察力,李軍在人群中發現了一個和自己身材相仿的人。經過一番暗中跟蹤和對地形的利用,他成功地在一塊草高林密的位置打暈了那人,搶了那人的路引,忐忑地混進了縣城。
進城后的路途也并非一帆風順,他慌張的模樣首先遭遇了小偷的覬覦,還在街頭與地痞發生了沖突,弄得一身狼狽。加上不識路,又有指路人的不靠譜指錯方向,兩天能到的路程,搖晃了三天長途馬車才到達盧國公大軍駐扎的定州城,長途跋涉,風吹日曬,李軍到達盧國公譚秀府邸時,已然是一身破爛騷臭逼人的乞丐裝扮。
玄武門之變后,侯爺因為擁護有功,升為盧國公。
公爺府邸的守門人見他身形魁梧卻衣衫襤褸,隔著幾米都聞到迎面而來的酸臭味兒,立刻露出了鄙夷的神色,拒絕他要進公府獻寶的要求。毫不客氣地驅趕他:“去去去,哪里來的叫花子,不撒泡尿照照自己的衰樣子,也敢在公爺府前撒野!”
李軍心中氣憤,但仍強忍著怒火,從懷中掏出了王田交給的長直刀。寶刀一出,漂亮的折疊紋,刀身如鏡,寒芒閃爍,吹毛斷發,其精致的外表和超乎尋常的鋒利程度瞬間吸引了周圍人的目光。那幾個狗眼看人低的門衛被這寶刀的氣勢所震懾,嚇得臉色蒼白,再也不敢輕視李軍,趕忙誠惶誠恐地去匯報給上級。
不一會兒,公爺府中的管家匆匆趕來。他一見李軍手中的寶刀,便知此事非同小可,立刻恭敬地將李軍請進了府內,帶去一番洗漱后在引薦給王爺。
李軍一番周折終于見到了公爺,夾雜著白胡子的大胡子公爺譚秀正坐在大堂之上,目光威嚴。李軍連忙跪地行禮,譚秀愛不釋手地玩弄著寶刀,說道:“汝進獻寶刀有功,想要何等賞賜?!?
李軍再一次獻上鑲嵌著寶石的刀鞘說,急切地說:“草民前來不只是進獻寶刀。草民乃是公爺昔日舊部,時任校尉李達之子李軍,這是家父沖鋒有功,大將軍賞賜給家父的寶物?!?
“家父偶得奇人的制鹽秘方,可把毒鹽制成可食用鹽,家父深知秘方對大軍有益,對公爺有用,特地命草民快馬加鞭給公爺送上秘訣,請公爺明鑒?!?
李軍說明來意,并將寶石刀鞘,制鹽秘訣和煉制好的鹽呈上。
管家上前檢查無礙,把刀鞘,包裹小心竹簡和成色良好的鹽袋呈給盧國公譚秀。
盧國公譚秀起初并未在意,以為又是一些江湖騙子的伎倆。當他聽說是李達的兒子,對于當年那個拼命最狠,一路從小兵升到校尉的老部下,譚秀還是有印象的。當年李達為救他受傷后的離去也覺得可惜。撫摸著刀鞘,年輕時的意氣風華閃過眼前。
接過制鹽秘訣,歪七扭八的字體讓人頭痛,這個是錯別字吧,仔細端詳之后,眼神逐漸變得凝重起來。他認真檢查那袋白鹽。抬頭重新審視李軍,道:“汝父親離開了大軍十幾年對本公的忠心依然未改,品性甚是可嘉。此等官鹽,此等秘訣,汝等從何處得來?仔細說來。”
李軍不敢隱瞞,將王田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知公爺。
隱士高人子弟?盧國公譚秀聽后,陷入沉思。他深知世間神龍見首不見尾的隱士奇人不少,身懷驚天濟世絕學不足為奇。這等制鹽秘訣若能為己所用,將會帶來巨大的利益。待到大軍的戰力提升,自己就不再是龜縮守城還是可以討伐四周異族的時候,譚秀眼神火熱的盯著幾片青綠色的竹簡。
王田的竹簡當然不會詳細的寫出所有的步驟,簡單的目錄罷了。
經過一番考量,盧國公譚秀決定給李軍一個機會,讓他詳細闡述這制鹽之法的可行性。李軍憑借一路上不斷重復的記憶,條理清晰地向盧國公譚秀講解王田給他交代的步驟,譚秀聽后頻頻點頭,心中對李軍和這制鹽秘訣有了幾分認可。
只是聽和做是兩個概念,這是給毒鹽礦石祛毒,操作步驟有誤生產出來的就是毒物,那是在殺人。
“去校場把墨兒找過來,點齊100騎兵。著龍溪縣令備齊制鹽所需要的器材,盡快的驗證這個秘訣的可行性。小子,不是信不過你老子對本公的忠誠,此事非同小可,爾等要是敢欺瞞,老夫的怒火你們承受不住。”茲事體大,容不得半點玩笑。何況國公威嚴,不容侵犯。
“李氏父子對公爺的忠心始終不變。如有不忠,天打雷劈,全家不得好死?!崩钴娬\惶誠恐的答道。
譚秀揮了揮袖說道:“本公向來賞罰分明,若是有功,自然大賞?!?
“父親?!币粋€也是滿臉胡子的高大威武的年輕校尉進來行禮。
“墨兒,你帶領100騎兵隨李軍盡快趕到龍溪縣的鐮刀村去驗證此等制鹽秘方。若制鹽秘訣屬實,封李軍為隊正。為你所用,若不實,這是他進獻的寶刀,你好好用它。我希望你用不到他,將它物歸原主。”
一言高升,一言也致死。大人物的一言一行影響深遠。
“是?!弊T氏父子都是實干派。沒有多余的話。
一條黑色的塵龍從定州城出發,快速朝著深山里的鐮刀村方向而去。來時兩條腿,回去四條腿,春風得意馬蹄疾,也不知道具體是禍還是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