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征戰回來沒多久,司卜又做出了遠行的派頭,只是這次,花祜是鬧著非要去了,畢竟感情是通過兩人相處磨合生來的,若是一直這般井水不犯河水,兩人不如趁早散伙。
前行之前,司卜讓茂虞去向花祜告知關于談詩韻要離開的事情,至于去送別不去,看他。
花祜自然是沒有去的,本來是想著畢竟青梅竹馬,離開的時候送別見一面什么的也無妨,但是司卜這邊要出遠門,花祜就再也沒什么多余心思給到談詩韻那邊了,只是吩咐了意白送禮,只能說,高下立現。
這次因著周漾對他自己的感情情況還有所退避外加上沒個什么清晰認知,給到了司卜和花祜許多時間獨處。
由于周漾自身的某些情況司卜也不能點出來,因此司卜剛開始是計劃讓他留在皇城等著治理結果出來順道喝些防治藥什么的寬寬他的心。
只是他自主請纓的想著,既然已經有這個風險了,那何不在他好之前去那邊為那些人做些事呢,再者說要是他身上那病毒什么的爆發了也方便及時救治。
但不得不說,這番考量是正如了司卜的意的,最好的幫手已經這么說了,自然是不用白不用的。
兩人各帶了一個小的隊伍分別前往,只是司卜這邊依舊很熱鬧,除了她自己,都是老熟人,決意讓兩人感情有所發展的花祜,以及兩人的隨從茂虞和意白。
路上沒什么亂七八糟的作妖,也沒什么半路打劫的禍事,當然也有懲治被發現且狀告了的貪官污吏,這疫病發源地是離皇城和邊關距離相仿,只是微微偏向邊關那邊的一個縣府之處,一行人緊跟速趕走了好些天總算是到了疫區順利匯合。
只是到時,周漾所說的疫情已經可以窺見苗頭,一路走來,四下零零散散中都夾雜著咳聲,甚至有看到因為對某方面有著敏銳直覺的,棄家出城的類似大夫之流,去藥堂打探消息的暗探也傳回消息,最近治發熱病癥的藥材消耗有些大,庫存有告急的預兆。
人已至,令跟行。
只是司卜沒想到,會在這見到他。
東郭萬里,敵國君王的胞弟,其兄長因機緣巧合登上王位。
國情原因,皇女皇子各有野心彼此相殘全軍覆沒,雖然是女權時代,在那個還不及永歷王朝思想開放的王朝中,愚昧的朝臣也能因為王朝血脈延續,血統純正等因素受到開化般,開明的讓目前能找的男性王朝遺脈登上了王位,男性帝王啊,那是在安穩時局中許多女性帝王都很難抗下壓力做到的事情。
因此,身為掌權者胞弟,東郭萬里身份也水漲船高,兩兄弟的母王和父君寄情山水,因此留下了這雙兒子,讓他們有站在皇權之巔的機會。
只是東郭萬里的哥哥身體不如弟弟,但因著身為長兄,且弟弟的愛好便是舞刀耍槍向往爭斗,經兩人的母父勸解便登臨了皇位,讓東郭萬里也有機會以一介男兒身,光明正大前往邊境,在那地界灑落血汗。
上次見還是當時打仗,王庭都只有這么一個君王的同胞了,還是男子,出現在了戰場上這自然是很不合理的,只是架不住東郭萬里固執,執意要來,國君王令,誰敢不從?更何況,就東郭萬里‘被迫’替兄前往邊境以后的表現而言,那可是一只披著羊皮的大灰狼呢。
當時司卜也同他有過交手,只能說此人大才,盡管一介男兒身,但要不是幸好,當時身邊有武藝方面才華出眾的張馳馳救司卜一命,司卜幾次三番就要栽到他手中去了。
總之,東郭萬里出現到這里對司卜來說還是有點子吃驚的,畢竟身為一國的獨苗王爺,出現在另一個國家的領土,這怎么想都很不正常吧,或者往壞處想,這次的事情很可能甚至都不是疫情,而是投毒,只是這次,上了這沒有硝煙的戰場罷了。
當然,兩人眼神相對以后司卜認出來了東郭萬里,東郭萬里也不是沒懷疑司卜,畢竟在那場曠日彌久的戰役中,除了印象深刻的一些敵國軍將們,就是這后期身為女人還一系列大大架子的敵國君王,謀士之一的司某人了。
盡管當時司卜有著帷幕遮擋,當然那是為了遮遮風寒,而未曾刻意掩蓋面容,只是也沒出現過幾面,畢竟其實她只是為了坐鎮疆場鼓舞士氣,因著上去打過幾場對敵方某些將領有些了解,便也能對他們謀士的某些謀略一通分析說得上一二。
男扮女裝的東郭萬里只是敏銳的察覺到了一直盯著這邊的目光,見到了那張曾見過幾面但給人印象深刻的臉,然后便是眼神一厲。
平平無奇僅僅只是清秀的臉因為這一瞬間的面貌看上去平生威嚴和不俗。
司卜不動聲色也沒安排什么動作,只是單單的看著東郭萬里那邊心下暗自揣量,但面上兩人目光相對一瞬后就彼此移開了目光,只是心里想著什么就不得而知了。
沒動是因為畢竟是在鬧市。
花祜順著司卜的目光看去,除了一對湊頭說著悄悄話的主仆的身形以外,并沒有發現什么異常的人或者情況,只是心下不覺詫異,剛剛她,在看誰。
敏銳的東郭萬里在見過司卜后就即刻下達了命令,吩咐下去帶人布局然后計劃迅速撤退,一刻也不敢耽誤去干正事。
但是司卜這邊在吩咐的時候除卻疫情情況之外,被查的肯定還是要有這方人的。
司卜此刻正面臨著自家夫侍花祜的問責眼神。
“辛瞳,你剛剛看誰?”
“戰敵。”
司卜依舊神色漠漠,讓本就不知道力該往哪處使的花祜心頭總是涌起無力,只是放棄嘛?
他-才-不!
醒來的清界肩頭托腮,這個世界位面,真是千瘡百孔啊。跨時空玩家司卜*1,穿越人士周漾*1,以及因重生造成記憶混淆人士東郭萬里*1,真的是,有趣極了,清界興味滿滿的看著司卜身上發生的故事。
在原有時間故事線發生變更的情況下,后續發展也隨著更新,可這敵國的王爺,嘖嘖嘖,腦子里保留了些更改前時間線內的信息,等同于帶著記憶重生到與原世界情況發展不同的平行時空一般。
可又由于世界意識做出的世界優化,他的記憶狀況很是雜亂混淆,一方面他又能清晰的理清自己目前所作所為,可另一方面他總覺得有什么不對,所以其實他是個瘋子。
本來在戰場看到他時,清界明明白白看出那東郭萬里在把一切當作新的來過,可是如今出現在這里,是又想翻起什么浪花嘞?
“怎么了?”
察覺到清界的跑神,司卜順著花祜的話題使出來一語雙答的語言技巧。
“沒事。”
清界和花祜這個時候倒是有了默契般異口同聲。
花祜是放下心來,并沒有什么花花草草鶯鶯燕燕入了陛下的眼,清界則是只是大膽揣測臆想,確實是沒有什么值得提出來和司卜分享的信息。
沒得到答案什么的司卜也不追究,畢竟這追問也只是意思一下呢,于是馬車又陷入了一片寧靜。
車隊到達大官府邸便止住了行進步伐,只是司卜沒想到緣分這么喜歡湊巧,又讓她見著了東郭萬里,前后腳功夫。
所以,有人叛變了嗎?司卜總是不自知就陷入一個思度的意念空間,讓她看起來顯得呆愣,若非在場的人都了解她,怕還真是覺著她一副好欺負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