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好男人不該叫女人受一點點傷
- 重生之奮斗
- 昔川
- 2286字
- 2009-04-25 01:30:45
方豪舉起酒杯,剛要和好兄弟碰杯,突然又把手撤了回去,“要不,咱們慢慢喝?我可真的怕你喝多了。”
陳剛嘿嘿一笑,徑自把酒杯撞過去,“叮”一聲,歪著脖子不懷好意地盯著一臉關切的哥們,大聲發(fā)話:“門清啊!自己負責自己這一瓶,喝不下去的負責買單。”
“付帳就說付帳,偏偏學香港人說什么買單,你像變了個人似的。你丫的!”
好心成了驢肝肺!方豪悻悻地遙遙大腦袋,認命似的跟陳剛同時喝光了這一杯。
方豪的酒量很大,陳剛知道。他認為自己穿越回來酒量也應該很大,可他錯了。將近二兩的一口杯二鍋頭火辣辣地灌進肚子里,他有點暈。
奶奶的!難道說酒量這個東西沒帶回來?不能啊!喝酒這個東西明明是考驗膽量的技術活,自己久經考驗,區(qū)區(qū)二兩白酒還不是當喝水似的?我怎么看到方豪兩個大腦袋?
看著面前還大半瓶子的紅星二鍋頭,陳剛暗暗叫苦。真要把這些都喝下去,非得折騰得死去活來一整夜不可!自己忘記了現在這幅瘦弱的身軀僅僅十七歲,而不是五年后的那個有一百七十斤體重的包工頭“陳金剛”!
不行,這個酒不能喝了!
甩了甩腦袋,跟對面正一臉詭笑的好兄弟對視一眼,陳剛唉聲嘆氣,“分班了啊!”
方豪一愣,注意力一下子被轉移開,也跟著嘆了口氣,重復了一句:“分班了!”
在十五年前的另一個時空,陳剛記得很清楚:同樣的地方,同樣的情景,他和方豪兩人各自喝了兩個二兩的二鍋頭,正是因為明天就要文理科分班的變故。
陳剛并不了解2009年的時候高中是否仍然執(zhí)行文理科分班的“人才培養(yǎng)”方法。可在過去,也就是現在,高中生需要在高二參加輔助科目會考,然后按照個人志愿選擇文科班或者是理科班。
上一世,喜文弄墨的方豪偏偏在他老子的干預下選擇了理科——那個年代特信奉“學好數理化走遍全天下”——這也是方豪后來不務正業(yè)一心謀求“填格子”走文藝路線結果兩手空空的誘因!從哈工大機電專業(yè)畢業(yè)后,方豪并沒有安份地進入令人羨慕的特大國有企業(yè),而是令親朋好友瞠目結舌地走上了“文藝路線”——他口口聲聲地宣傳要用手中的筆描繪未來的藍圖!
“其實你丫的連文學殿堂的門檻都沒碰觸過!”十年后,陳剛曾經如此訓斥過自己的好兄弟。可已經晚了。
錯并不在于文理科的分班,而是在于十七八歲的青少年根本就不知天高地厚,做夢都想要成為名留文壇的文豪大詩人!
上一世,陳剛特別后悔自己在高中時沒有狠狠地打擊好兄弟的文學癖好。
“是啊,我選擇文科,你卻進了理科班。咱倆再不能繼續(xù)在一個班級,更不能同桌了。”
回想起過去,展望著未來,哥倆個百感交集,相對唏噓。
這一個的心中似乎打翻了五味瓶,時空交錯,夢幻與現實糾葛在一起,懷疑這一切的同時還要忍不住感嘆命運的變幻莫測;另一個的心中則要正常許多,方豪慢慢地給自己的杯子倒?jié)M酒,用青少年不該有的滄桑語調感慨道:“從高一入學,咱哥倆就呆在一起,一年半了啊,就連宿舍的床鋪都是緊挨著的。可惜明天就要分開了。”
真正地擁有成年人滄桑經歷的陳剛聽到這句話,不禁撲哧一笑,滿腹的焦慮減輕了許多,忍不住調侃道:“你丫的!要是有別人聽到,還以為某個思春少女在跟我難舍難分呢。”
方豪粗糙的面龐一紅,拙笨地反駁了幾句,可哪里是穿越客的對手?
十五年前的那個晚上,喝酒之后的記憶已經徹底從陳剛的腦海中消散了,他喝多了。他只記得后半夜躺在宿舍內渾天昏地的吐,是方豪打來熱水收拾著滿地狼藉。盡管第二天聽方豪說他也喝醉了,也吐了。
那時候,不是親兄弟卻勝似親兄弟的小哥倆面臨文理科分班,都為即將分開而傷感,那時他們還不曉得在高考后分隔的更遠更久。
誰說只有小女生才會在離別面前哭啼啼地感懷心傷?十七八歲的青春少年其實更容易受傷。只不過男生可以喝酒可以流著淚大聲怪笑,吐完后一醉方休,可以很快地拋開不開心,會笑嘻嘻地迎來下一個突然的不開心。而女生心理太過細膩,往往將一次傷心無限期地持續(xù)下去。
陳剛今晚的糟糕心情當然不是因為即將開始的分班。恰恰相反,他現在無比期待明天的到來:拋開方豪在內的從小學到高中一直以來的一個個男同胞,在明天終于可以迎來一個異性同桌!
何況,那個美女同桌的名字就是周蒙蒙!
“剛子,想什么呢?來,喝酒!估計今晚我又要扛著你回宿舍了。”
方豪的勸酒打斷了陳剛復雜的思緒。他斜著眼睛打量方豪,又看了看自己面前還剩下的二鍋頭,心想:好兄弟,為了報答上一世你伺候我大半夜的情分,這一次非得把你灌醉不可!
“來來,看今晚誰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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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男人不該叫女人受一點點傷……”
當陳剛扶著嘔吐過后的方豪離開小飯館,走在清冷的校園內,在這寒冷的冬夜,他望著滿天的明亮星辰,一邊毫無羞恥感地回想自己偷偷地吐在水杯里的二鍋頭,一邊輕聲哼唱著又一首這個時空還沒出現的歌曲。
“剛子,你……你今晚真牛,竟然把我灌吐了,你丫的!牛氣沖天啊……”
方豪粗壯的胳膊摟在陳剛單薄的小肩膀上,噴著酒氣,醉醺醺地在陳剛耳邊叫嚷著。
陳剛暗暗嘀咕:“老子從牛年第一天回來的,能不牛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