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開學
- hp:你好,混血王子
- 社恐大蟑螂
- 2917字
- 2024-11-23 13:19:34
德拉科抬眸望向站在自己面前神色冷峻的男人,臉上瞬間褪盡顏色,本就蒼白的臉色更顯透明。
盧修斯的目光掃過他衣領上的鮮紅,蹙起眉頭。
“是我失態了,父親,可……那個女孩,她似乎和平常人不一樣。”
“嗯,”盧修斯仰著頭,腦海中回憶幾分鐘前見過的背影,淡淡的應了一聲,“她來自哪個家族?”
德拉科張了張口,卻又沉默下來。
他不知道怎么回答他的父親。
剛剛才見過的女孩就像水滴入湖中,很快便在記憶里散開,就快找不到蹤跡。
他只能記起她微微仰著頭看著架子,側臉陷進光與影的交疊處,一半光明,一半晦暗,地上的影子被拉得修長,卻依舊堅韌。
見到兒子欲言又止的表情,盧修斯瞇起那雙漂亮的眼睛:“告訴我。”
“父、父親……”德拉科咬緊牙關,“我真的不知道她來自哪個家族……”
“哦?”
“她只說了她叫希爾瓦莉亞,還有她的侍從,應該就是剛才那位眼睛微紅的先生……他喚她殿下,我想,我應該派人查一下。”
盧修斯沒有立刻回答。
他靜靜的注視著自己兒子低垂著腦袋,不敢抬頭的模樣。
片刻之后,他轉過身朝著街道另一端走去,只留下一句話。
“走吧,別讓你的教父等太久。”
德拉科如蒙大赦般松了一口氣,抬腳追上那個背影。
雨再次落下,數十分鐘都未停歇,反而越發滂沱,彌漫的白色水汽將整個世界籠覃在朦朧之中。
路邊的汽車飛馳而過,濺起巨大的水花,隨后留下一道模糊的殘影。
夜晚的莊園在雨中顯得更加幽深寂寥,唯獨最高處那棟建筑在昏黃的燭火下閃爍著溫暖的光芒。
這座占據著整片森林的莊園,似乎永遠都不會熄滅。
斯內普靠在樓梯拐角處的陰影里,注視著客廳的一舉一動。
盧修斯一回來便吩咐手下去了二樓,德拉科濕淋淋的坐在沙發上滴水,納西莎彎腰拿著毛巾站在他旁邊替他擦干頭發。
那朵用魔力凝結出的玫瑰盛開在桌上,經過雨水的澆灌,比一開始更加鮮艷。
紅,紅得刺眼。
斯內普的心里突然涌現了一股難言的情緒,像是被熟悉感刺到了一樣。他的眼神暗了幾分,緩步從陰影中走出來,來到餐桌旁,拿起桌上的茶壺為自己斟滿一杯茶。
窗外的夜空漆黑,淅淅瀝瀝的雨幕遮擋住天際的星辰,仿佛連綿的山脈,壓抑的氛圍籠罩著這座莊園,讓人透不過氣來。
“布置給你的魔藥練習做了嗎?”斯內普張嘴好幾次才找回自己的聲音,“我不希望看見空白的書頁。”
明明他盡力將注意力移在書本上,可眼神卻止不住的往那抹紅色移去。
“他今天和盧修斯去買開學要用的東西了,”納西莎放下毛巾,看向斯內普,眼里滿是止不住的擔憂,“但回來到現在一直都悶悶不樂。”
“我只關心他的功課,”斯內普冷硬的臉上劃過一絲沒來由的煩躁,“一筆都沒動過么?”
“不是的,”德拉科起身拿出本子給斯內普檢查,背過身子不著痕跡的將桌上的花往遠處挪了點,“我寫了的……”
斯內普仔細翻閱,看完之后皺起眉頭,把手中撕下的紙丟給德拉科:“錯漏百出。”
德拉科抿緊嘴唇,接過紙低著頭離開了。
“抱歉……”納西莎有些尷尬的望著斯內普,“天色這么晚了,要不今晚就在這里休息吧,盧修斯應該很快就開完會了。”
“不必了,我回去很快,”斯內普冷聲拒絕,僵著的臉色并未緩解,腦海中一直有一個聲音叫囂著讓思緒混亂,“他今天早上跑到哪里去了?那朵花不像是盧修斯會給他買的。”
“啊,他今天在摩金夫人那里碰見了一個女孩,”納西莎嘆了口氣,“盧修斯說那是貴族女孩,很有可能是什么王族,不知什么情況,讓德拉科一整天失魂落魄的,噢,他還遇見了波特家的孩子,但恐怕兩人鬧得并不是很愉快。”
斯內普沉默了。
“那朵花就是那個女孩送給他的,他當寶貝一樣護著,說來也奇怪,這玫瑰更像是煉金造物。盧修斯已經派人去調查那個女孩了,還有她身邊的侍衛,”納西莎無奈的搖頭,“雖然我知道繼承人的未來應該很早就考慮,可,這也太早了吧。”
斯內普冷著臉站在燈下,聽著雨滴砸在玻璃上的聲音,半晌才緩緩開口,聲音低沉:“告訴盧修斯,我先走了。”
雨依舊在下,馬車內的人靠在車窗上,哈出的氣在玻璃上凝結成水珠。
“對襲擊痕跡的魔法追蹤有結果了嗎?”
“從遺留的法術痕跡判斷,對方應該來自霍格沃茨,那是一種很獨特的魔法,但令人驚訝的是,痕跡追蹤到了兩種。”
“霍格沃茨?還是兩種?我想,沃爾圖里和霍格沃茨并沒有起過沖突吧?”
“近百年內并沒有,但霍格沃茨的某個學生曾動用過勢力調查血族。”
只是調查嗎?直覺告訴她事情并不是這樣。
希爾瓦莉亞瞥向窗外,一切在雨中似乎都很平靜。
夏日漸漸消失在莊園后的山巔,落下的速度緩慢而莊嚴。
天空仿佛被一團熊熊燃燒的火焰點燃,蒼穹和云彩在這火海中舞動起來,熠熠生輝。
臨近開學,希爾瓦莉亞變得愈發煩躁,手中的魔杖雖然無比契合自己,但習慣了徒手打人的她總覺得施展起來有些困難,似乎缺少什么東西,魔杖的束縛讓她不得不改變方式,用不熟悉的魔咒來戰斗。
伴隨著一陣爆裂聲,一塊巖石炸飛在地板上,留下深深的印記。
“給我準備一把劍吧,我帶去霍格沃茨以備不時之需。“
希爾瓦莉亞從窗臺跳下,將桌上準備好的綢布拿起,仔細地擦拭自己的魔杖。
紫杉木,雷鳥尾羽,這根通體深黑的魔杖深得希爾瓦莉亞的歡心——二十幾年前一瞥她就認定了它該屬于自己。
“正好就有一把劍在簡的手里,我去通知她。”
萊德瞇了瞇眼睛,目光在她手中的魔杖上滑過。
萊德并不明白為什么人類可以使用這根小棍子來釋放出那么強大的咒語,就像人類也從來不了解血族的身體構造那樣。
開學那日,希爾瓦莉亞換上了一身并不顯眼的長裙,沒有披她那件披風
寬大的帽檐遮住了那雙紅寶石似的眼睛,只露出半張小巧精致的臉蛋,以及嫣紅的唇。
她的血統優越,身體里流淌的并不是血液,而是對于人類來說劇毒的毒液。
毒液有著輕微的腐蝕性,這便使得她不能戴上隱形眼鏡來掩蓋自己的瞳色,不出幾分鐘就會被腐蝕掉的隱形眼鏡,那還不如不戴。
按照羊皮紙上寫著的方法,萊德陪著希爾瓦莉亞跨進了9?站臺。
進站的路上兩人順帶調查了某件事情,耽擱些許時間,好在通往霍格沃茨的列車并沒有開動,站臺上擠滿了人。
蒸汽機車的濃煙在嘈雜的人群上空繚繞,貓頭鷹的叫聲此起彼伏,時不時還有野貓從腳邊飛馳而過,竄到一旁尖叫打鬧,飛起的貓毛飄到空中,像是一朵小蒲公英。
希爾瓦莉亞第一次那么討厭自己那敏銳的聽力,連周圍的人細微的耳語能完全收入耳中。
她扭頭看身側的萊德,發現對方也露出了和自己同樣的表情。
“好吵,我想把耳朵堵上。”萊德一臉惡嫌,卻又無可奈何,“我還是喜歡安靜。”
希爾瓦莉亞點點頭表示贊同,自己這敏銳的聽力連百米之外的悄悄話都能聽見,她向梅林發誓,真的不是自己想偷聽。
望著蒸汽火車,萊德有些不放心的叮囑道:“近期我會一直在英國,殿下要是有什么事情可以隨時通過貓頭鷹和水鏡聯絡我。”
希爾瓦莉亞低頭瞥了一眼躺在籠子里睡大覺的貓頭鷹,滿腹懷疑:“我覺得真要到了那個地步,或許我自己奔跑的速度都比它要快。”
列車并未停靠多久,即使希爾瓦莉亞實在不想上車也沒有辦法,她只得慢吞吞的提著行李踏上了車廂——再晚一點列車就要開了。
好在最后一節車廂里只有希爾瓦莉亞一人,她將行李放好后拉下窗簾,瞇著眼睛準備小睡一會。
車廂里擠滿了孩子,大家嘰嘰喳喳的議論著,各種奇怪的味道混合在一起,難聞至極,甚至還有一些哭泣聲,希爾瓦莉亞閉著眼忍耐了片刻,最終決定捂住耳朵。
可清靜只存在了十幾分鐘,不多時,列車就要到達目的地了,她得趕在下車前換上霍格沃茨的長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