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云竟頭顱被斷,灑出的鮮血淋了鐘尋一身。
何云昌大驚失色,連忙施展御風術遠離鐘尋。
看著無力墜落的何云竟的尸身,何云昌雙目充火,殺氣畢露。
鐘尋面色如常,他突然發難,選擇先殺何云竟,而非修為更高的何云昌主要還是何云昌修為更高,警惕心也更強。
白鷹見目標已死,沒有再繼續進攻,而是停在原地,沒多久便化為一團云霧消散。
鐘尋略看一眼,便不再關注。
白鷹所化云霧消散,但空中的兩人卻沒有關注,他們目視彼此,殺意濃烈。
“你,該死!”何云昌聲音低沉沙啞。
話音剛落,鐘尋只覺腳下一陣不穩,蓮花花瓣飛出,回到何云昌腳下。
低階修士的戰斗會受地利影響,為何飛行法器昂貴,除了可以代步以外,能讓低階修士具備空中作戰能力也很重要。
花瓣離去,鐘尋面色不變,清風催動,腳步虛踏,立刻便穩住身形。
那花瓣不過是中品飛行法器,豈能和一轉高等的清風蟬媲美。
他的步伐穩健,如同踩在實地。半年來為更好發揮清風蟬的優勢,鐘尋特意修煉了一門身法,名為乘風步,大成之時順風而行,如行舟揚帆,可以很好的借助風力行動。
乘風步結合清風蟬產生的清風,無論是敏捷度還是速度都有極大提升。
二人頃刻翻臉,鐘尋直接掐斷和之前那柄中品法器的聯系,任憑其墜落林中。
儲物袋光芒一閃,幽木輪剎那間飛出,直取何云昌。
何云昌召回藍色大印,放出水波般的靈光,阻擋幽木輪。
此印名為生水印,材質好似藍色玉石,約莫五寸高,上雕四只靈鯉,其下沒有文字,只有如同海浪一般的圖案。
幽木輪陷在蔚藍的靈光中好似陷入了一片汪洋,連綿不絕地海浪襲來,讓幽木輪的靈光不斷黯淡,旋轉速度也越來越慢。
鐘尋見狀,儲物袋中魁靈尺飛出,對著潮水般的靈光拍去。
墨綠色靈尺遭遇靈光,好似拍在海浪上,浪花頃刻崩碎,不再如之前那般無窮無盡。
魁靈尺破法之能確實了得,何云昌見狀也是吃了一驚。他手中這方大印雖不是極品法器,但在上品法器中已屬頂尖,尋常法器陷入其中根本掙脫不出。
不過作為何家當代第一人,何云昌也不是泛泛之輩。
只見他雙手托舉生水印,口中輕聲吟唱一段莫名的曲調。曲音婉轉,像是海上的清風,又似靜靜流淌的河流。
周圍靈氣開始匯聚,一道道模糊的水流顯現,共同向何云昌手中的生水印匯聚而去。
此為何家真傳,萬水歸川!
此等法術能作為何家密不外傳的鎮族絕學,自然非同等閑,施術者可吸納天地中游離的水靈力為己所用,進可攻敵,退可防守,實為一等一的妙術。
鐘尋并不認識萬水歸川訣,但他也不可能放任對方持續施法。
以魁靈尺開路,幽木輪緊隨其后,鐘尋龍鱗蠱催動,乘風而行,提著墜日刀便沖向對手。
何云昌法訣施展,靈力化為虛幻之水圍繞在生水印上,而后迅速凝煉,形成一只體態健碩的藍鯊。
藍鯊身軀落在蔚藍色的靈光中,像是游弋在海水里,直往鐘尋沖去。
鐘尋法訣變化,全力催動魁靈尺,向鯊魚拍去。
然而這一回鯊魚卻沒有被拍散,只是身影稍微虛幻,然后就繼續向鐘尋沖來。
鐘尋持續催動幽木輪,幽木輪劃過鯊魚背脊,像是破開了水面,魚背很快便又愈合。
兩次攻擊并非毫無作用,鯊魚的身軀已經明顯虛幻。
鐘尋左手探出,一道火焰般的印記亮起,金紅色的火光洶涌而出,沖向鯊魚。
青云坊中同樣有地火熔爐陣,只是規模遠不如靈溪坊,但核心之地也有八層煉器塔的水準。
熾烈的地火之氣遭遇藍鯊,正如水火相遇,針尖麥芒。
二者轟然相撞,于空中爆發出大片水汽。
水汽濃郁,遮擋了眼前視野。
鐘尋蛛識蠱監測全場,感知領域中一枚藍色大印飛來。他面不改色,雙手握住墜日刀向上一撩。
降魔七式之,消災!
刀鋒觸碰大印,直接將其擊飛,強大的力道雖不能將其損壞,但也讓它靈光黯淡,不復先前威勢。
擊飛生水印后,鐘尋強勢反攻。幽木輪和魁靈尺同時攻向何云昌。
何云昌眉頭緊鎖,目光如同鷹隼般鋒利。
“你確實有些實力,但想要勝我還早的很。這場戰斗從一開始就注定了結局,我不可能輸!你必要給我弟弟償命!”
說罷,何云昌儲物袋中飛出一片紅霞。霞光散綺,如靈煙裊裊,又似火燒叢云。靈光漫卷,如同截取自天邊的一抹晚霞。
霞光掠至空中,形成一團緋紅的云彩,光華暈染,五道輕羅垂下,仿若無物,朦朧似夢。
幽木輪飛來,像是撞上了柔軟簾布,力量完全無法發揮。
魁靈尺飛掠,對著云霞拍下,云霞毫發無損,倒是自己反被震飛。
“極品法器?”
鐘尋面色一變,忍不住在心中驚呼。
何云昌自信滿滿,目光看向鐘尋,面露譏笑。
“此為我姑祖親賜,玄煙落霞帳。有此寶在,我已立于不敗之地,你拿什么和我斗?”
鐘尋單手持刀,目光低斂,左手攏在袍袖之中,似乎握住了什么東西。
那東西小巧的身軀,尾部如同蝎子尾巴,頭部有一個花苞,正是一只蝎擺尾蠱。
半年以來,鐘尋始終在籌備這次的落魂淵之行。
雖然沒有想到會落入這樣一個奇特的遺跡空間,但他也預料過會出現的意外,這只蝎擺尾蠱便是他準備的底牌之一。
是用一只七級的赤木蝎之尾,加一朵玉毒蘭煉制而成,等級已是一轉高等。
鐘尋目光看向何云昌,思索片刻,最后還是選擇將蝎擺尾蠱收起。
蝎擺尾蠱最強的是它的毒性,穿透能力其實一般,對付極品防御法器效果并不佳。倒不如省下來應付之后的意外,至于何云昌只能用別的辦法對付。
鐘尋淡淡一笑,清風蟬催動,飛向何云昌。
何云昌自信滿滿,但見狀還是召回了生水印,托在掌心。
鐘尋飛到何云昌身前不遠,透過玄煙落霞帳看向何云昌的眼睛,淡淡道:“何道友,你似乎非常自信?不過可惜,你自信過頭了。”
何云昌面露譏色,冷笑道:“胡吹大氣。”
鐘尋微微一笑,抬起自己的左手,催動吞火蟾,地火之氣再度噴涌而出。
金紅色的火焰灼燒向玄煙落霞帳,一時間將寶帳映襯得更加光彩奪目。
何云昌站在帳內,不屑道:“你這火焰是有些門道,不過想攻破我的玄煙落霞帳還差的遠。我也不妨給你一個機會,看是你先靈力耗盡,還是我先支撐不住。”
何云昌的想法很簡單,就是依仗修為,和鐘尋比拼耐力。剛才的戰斗中他自也看出鐘尋實際是煉氣七層修為,距離自己還有不少距離。
自己只需等對方靈力耗盡,即便對方還是一位體修也絕不是他的對手。
他的想法沒有大錯,唯獨有一點估計有誤,那就是鐘尋的火焰根本不怎么耗靈力。
那本質上是吞火蟾煉化后儲存在腹中的火氣,鐘尋只是將他們放出來而已,靈力消耗微乎其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