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女子吩咐家丁備了些粗茶淡飯招待我們。
“敢問姑娘芳名?”蕭公子問道。
“芳娘。”
“芳娘家中可還有兄弟姐妹,怎會獨自居住在荒山中?”
“蕭公子說笑了,芳娘怎是獨自居住,外面這些家丁不是人嗎?”芳娘搖著扇子,遮住嘴巴露出笑容。
芳娘又道:“實話跟你們說,芳娘明日一早就要下山去了,此處宅院全部要拆除了。幾位還是早些歇息,天亮后就請下山。”
“為何?”蕭公子追問道。
芳娘向我們行禮告退:“夜里山上有野獸叫聲,若是夜間聽到什么聲響,幾位莫怕,切記千萬不要走出房門。”
“野獸?老虎還是狼?”阿呆嚇得躲在七娥身后,緊緊貼著她。
“芳娘告退!”芳娘微微一笑,退了出去。
阿呆擠在我和蕭公子中間,死死拽著我的胳膊,留了一盞燈。
半夜里,聽到些奇怪的叫聲,我們想起芳娘的話,不敢出門打探。但是壓不住心底里的好奇心,高山密林里只見這一處宅院,主人卻是個年輕女子,家丁只有八位,大黃狗又恰好出現在我們下山的路上,疑點重重。
蕭公子抬起頭來,輕聲說:“出去看看?”
我指了指阿呆,他抱著我的胳膊不撒手。蕭公子拿了自己的枕頭換出我的一條胳膊,我倆悄悄的打開房門,七娥和幾位侍衛輪班看守在門外。
“公子,蕭公子,你們怎么出來了?”七娥對我們說。
“外面可有異樣?”蕭公子問侍衛。
“除了一些奇怪的叫聲外,沒有異樣。”侍衛回答。
“芳娘有何動靜?”蕭公子問道。
“她在房間里,沒有異樣。”侍衛答道,“不過,有兩個家丁偷偷摸摸的出去了一會又回來了,我讓人跟著。”
我好奇的湊過去。
“可有什么發現?”蕭公子追問。
“他們去了一處山洞給里面的人送飯,然后就回來了。”侍衛悄聲道。
我們幾個腦袋湊成一圈,聽完后更是好奇,山洞里有何人?
蕭公子帶了兩名侍衛,我帶著七娥一塊去了那個山洞,洞內無人看守,倒是見到了大黃狗,還有兩只站不穩的小狗,貌似是剛出生不久的小狗。
大黃狗認得我們,沒有出聲,安靜的護著懷里的小狗,閉著眼睛。
“難道是給它們送飯?”蕭公子納悶道,拿過侍衛手里的火把,往洞里照,“喂——里面有人嗎?”
等了一會,有個人從里面走了出來,是一位健碩的青年,見我們這群人有些怕。
“你們是誰啊?”青年問道。
“我們到山中打獵,迷了路,誤闖此地。”蕭公子瞎話編得熟練到可以去寫話本了。
“打獵?”青年咳嗽了兩聲,又道,“看你們的打扮不像是獵戶?”
“我們不是獵戶。”七娥回答。
我借著火光,看出洞中的石頭與《赤金硯譜》里記載的很像,讓七娥向青年轉述我的話。
“你可是硯工?”七娥直接問他。
青年遲疑了會,沒有作答。
“這里面都是上等的制硯材料,你居然瞞著我們掌柜,膽子好大啊!”七娥嚇唬他。
“我,我不是有意的。”青年不經嚇,全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