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預言,索林一時間有些恍惚,然而此時有精靈騎兵回歸將入口處的眾人包圍,他也只能努力打起精神,號召其余矮人提起戒備。
然而肉眼可見的,他的神情中多了些許漫不經(jīng)心,甚至在面對騎兵簇擁的艾隆王時,話語中攻擊性都少了些許。
其余矮人雖然也有茫然,卻遠沒有如此嚴重的失落情緒,只有甘道夫明白其中的因果,看向張麗的眼神帶上了些許無奈。
這種失落與漫不經(jīng)心甚至延續(xù)到了宴席之上,饑餓的索林幾乎是機械地將各類瓜果蔬菜塞入口中,發(fā)散的目光仿佛在看著遠方。
無奈的甘道夫只能主動挑起了話題,他拿出一把長劍,又半示意半拉扯地讓索林遞出了腰間懸掛的彎刀。
“這些劍上都有精靈的痕跡,尤其是文字很是相似,可惜我看不懂。”
艾隆王挑了挑眉毛,先拿起了索林佩劍或者佩刀查看一番,涉及到珍貴武器來歷,矮人的本性也讓索林打起精神認真傾聽。
“這一柄是獸咬劍,更熟悉的名稱是哥布林斬殺者,聞名遐邇的一把武器,由西方精靈打造,我的親族,愿它為你帶來勝利。”
面對艾隆王的祝福,索林深呼吸了一下點頭示意,隨后接過了彎刃單刃劍掛在了腰際,眼神卻是有些游移不定。
隨后艾隆王又拿起了甘道夫的佩劍,只是一上手就面色動容,“這是格拉姆德凜,破敵之錘,剛鐸林國王的佩劍。”
“它們都打造于第一紀元,用于對半獸人的戰(zhàn)爭,并因此在戰(zhàn)爭中遺失,你們是怎么獲得的?”
甘道夫聳聳肩,語氣故作淡然地說道,“我們在東大道巨魔巢穴里發(fā)現(xiàn)的它們,隨后就立即被獸人們追殺。”
艾隆王看了一眼似乎確定了什么,卻還有些許猶豫的索林,又看了一眼淡然吃飯的張麗與楚浩,無奈嘆息開口。
“你們的目的地,我已經(jīng)從張麗的口中得知,前往孤山的旅途絕對不是一帆風順,更不要說其中蘊含的風險。”
“我有些奇怪的是,你們?yōu)楹蝸淼饺鹞拇鳡枺课蚁嘈胚@并非只是為了躲避獸人追擊,你們似乎仍有疑惑需要解答。”
索林戒備地看了艾隆王一眼,哪怕已經(jīng)被張麗透露了目的地,但是源自矮人的本能固執(zhí)與對精靈的戒備,讓他依舊本能地想要否認對方的說法。
甘道夫見狀趕忙在索林說胡話之前開口回答,“額,我們其實還有一些問題,主要是學術上的,希望能得到解答,嗯,關于古老語言的學術問題。”
“那是屬于我族、屬于我的人民的遺產(chǎn),我有責任守護它、包括其中的秘密。”
沒等甘道夫和艾隆王探討更多細節(jié)問題,索林就沉悶地開口拒絕,隨后看向了一直淡然地張麗。
“更何況,我相信還有其他人能夠解讀其中的奧秘,并不局限于艾隆王。”
甘道夫一時氣急,這幫矮人怎么永遠在這個時候犯軸,沒等他繼續(xù)勸說,張麗就淡然開口。
“你懷里那張地圖的奧秘在于右下角,有用奇爾斯伊希爾,也就是月光咒文書寫的密語,內(nèi)容我大致也知道,不過你今晚拿到月光下照一照自己也能看懂。”
面對這么直白的劇透行為,索林都有些不知所措,甘道夫則是嘆息又慶幸。
“月光咒文需要完全相同的月光才能閱讀,也就是說今晚的月光正好和書寫之日相同,命運確實在眷顧你啊索林。”
“是嗎?命運眷顧?”索林低下了頭,隨即又抬頭堅定地直視張麗,“那么,請問命運究竟該如何解讀?”
“無色的張麗,您在歷史上曾對我族做出過三次預言,第一次是在藍山,你告知兩位矮人先祖,說矮人和精靈將會因為貪婪而反目。”
“告知我們會在無數(shù)年后,因為災難和落魄被迫再次返回藍山,而這一切的困頓將會因為一位年輕王子自藍山開始的遠征而改寫。”
“第二次是在卡扎督姆,矮人的王國正抵御索倫軍隊的侵攻,你從外部帶領一支殘兵擊穿了包圍圈,并接引大量精靈難民進入摩瑞亞。”
“隨后你告知矮人之王,摩瑞亞還將有數(shù)千年的繁榮,但是衰落的命運無法扭轉(zhuǎn),我們必將被驅(qū)趕前往孤山。”
“在孤山,矮人們會因此獲得數(shù)百年的繁榮與安寧,并將再次被災難與敵人驅(qū)離家園。”
“而第三次,是在阿肯寶石出世之日,你出現(xiàn)在孤山之中,告知王國毀滅的命運已然開始,惡龍的襲來已經(jīng)不可為避免。”
“而事實也確實如此,我們打造了獵龍的黑箭,更是試圖將阿肯寶石帶出孤山迎敵,卻為此引來了不止一條惡龍,最終,山下王國,覆滅于史矛革之手。”
“我明白預言的必然,明白命運的不可抗拒,可是我實在想不出矮人王權的象征為何會成為復國的代價。”
“只有阿肯寶石可以讓七大矮人氏族團結(jié)一心,若是其必然遺失,則矮人再無統(tǒng)一之日,更無可能戰(zhàn)勝史矛革。”
索林絮絮叨叨的時候,張麗就已經(jīng)在心靈鏈接中和楚浩商量接下來該怎么說,選了謎語人把自己架得高高,自然也要面對解密與質(zhì)疑。
“索林很明顯對于你的預言半信半疑,雖然說了三次歷史,卻也在暗戳戳地表示歷史上你的預言都需要很長時間才會看到結(jié)果,話說張麗你真的提前六七千年就來布局了?”
“怎么可能!我都不一定有這么長的壽命,幾千年呢”張麗無語地白了楚浩一眼,見對方不為所動才又繼續(xù)討論起來。
“所以接下來該怎么說?直接告訴他說飛賊找阿肯寶石失敗,援軍卻因為他的偏執(zhí)差點受傷并且搭上了不少矮人的性命?”
“我有好幾個方案,不過我建議還是從摩瑞亞礦坑入手,勸說他們?nèi)ゴ蜓啄В⑶椅覀兏S一起戰(zhàn)斗消滅炎魔。”
“順帶獲取更多支線是罷?摩瑞亞礦坑底的那只炎魔似乎有四階中級左右的戰(zhàn)力,我們小隊倒是能干掉,問題是我該怎么說讓他們接受臨時改換目標?”
面對張麗的質(zhì)疑,被拆穿了部分計劃的楚浩窘迫地摸了摸鼻子,隨后才說出了自己分析的結(jié)果。
“那倒也簡單,索林其實相比財富更關心王權和王國,他需要為自己種族與臣民負責,更不要說摩瑞亞這里矮人和獸人剛打過一場大戰(zhàn)。”
“這場戰(zhàn)爭中他爺爺被割下腦袋,他父親生死未知,矮人損失慘重卻什么都沒有得到。”
“總結(jié)一下就是,奪回父輩的責任與領土,從這兩個方面說服他應該不難才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