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張麗估計說的有些夸張,但根據念夕空以往的經驗,這并非不可能發生。中高魔層次下的世界類似斗氣/內力的基礎戰系超凡確實有可能達到普及。”
“當然,所謂的普及也只是大多數人有類似氣感的修煉基礎,估計d級強化都沒有。而對于輪回小隊而言,根據科技限制的不同,大概會出現代理人、軍團、王對王三種走向。”
跟著張麗的話語,楚浩又解釋了一番,然而北冰州隊眾人都更加懵懂了,諾漢猶豫再三還是微笑著主動開口詢問。
“隊長、楚浩,能不能多解釋一下,感覺你們似乎省略了某些細節流程,就好像兩個不相干結論突兀的拼在了一起。”
楚浩看了一眼張麗,卻發現對方百無聊賴地看著自己,無奈地揉了揉腦殼繼續解釋起來。
“其實是很簡單的一個問題,如果劇情世界內使用科技武器會有限制,那么具體會限制到什么層次呢?”
給了眾人半分鐘時間思考,楚浩才自問自答地解釋起來。
“具體來說無非三大類罷了,第一種,無使用限制,僅僅削弱威力和范圍之類的指標,或者僅限制大威力科技武器殺傷。”
“這種情況下輪回小隊必然會想到用科技武裝當地勢力,以各種手段強迫、誘導之類的手段,讓原住民軍團作為代理人搶占各種劇情關鍵節點,但是真正的戰斗還是要看輪回小隊之間的對話。”
“第二種,限制科技武器對原住民無效,不限制對輪回小隊成員起效。這就意味著團戰時科技武器依舊能生效,但是原住民面前科技武器和廢鐵無異。”
“這種情況下輪回小隊之間的交戰有科技武器互相威懾,但是原住民軍團就必須隊內強者處理,還要擔心敵對小隊渾水摸魚使用科技武器戰場上狙擊。”
“所以最佳處理就是躲在軍團后方,以原住民軍團為主要戰爭方式。只要小隊之間差距沒有大到軍團都無法彌補,這種作戰方式就是最佳選擇。”
楚浩一通長篇大論說完了兩種,腦子靈活的人也反應過來第三種是什么情況了,J更是直接了當的開口。
“第三種情況就是完全禁絕咯?這種情況下弱隊豈不是沒有生存空間了?原住民也打不過、其他輪回小隊也打不過、任務也完不成,感覺不合理啊。”
張恒這個時候得意洋洋地蹦噠出來了,“所以主神肯定給他們一個超好完成的任務,這樣在其他小隊進入之前就可以跑路了!嗷!”
看著眼角抽搐的楚浩,北冰州隊眾人努力無視了被法術禁錮成奇怪樣子的張恒,做出專心等待解釋的模樣,張麗干脆接過話茬講解起來。
“除去張恒說的這種小概率情況,楚浩主要猜測的可能性是,不是所有隊伍都和我們一樣依賴且擁有完善的科技體系,比如南美洲隊和大西洲隊都是以超凡為主,少量科技輔助。”
“這一次我們雖然被認定最強,但如果主神真的禁絕了科技,面對其他小隊裹挾原住民的決死沖擊,大概率也會被拼的傷亡慘重。”
“具體到個人層面,念夕空肯定不受影響,J和阿瑞斯你們倆估計也實力受損不大,但是其余人戰力都會大幅度縮水。”
說到這里,阿瑞斯和J看著張麗彎起的嘴角突然感覺不好,按照慣例,她的下一句話肯定是。
“所以,加練!全員加練!撒,在拋棄了所有魔導科技的情況下練習如何實戰吧!”
聽到熟悉的話語,兩人瞬間眼前一黑,而張麗隨后的話更是讓兩人捂住心口。
“哦對了,因為沒有反科技場、也沒有成建制超凡,所以,陪練人員就由我和念夕空組成。放心,我相信念夕空下手有分寸,大家不會死的。”
新人輪回者,經歷5場世界,喜提半神在線虐菜吊打,兩人已經感覺到接下來的幾個月會有多么昏天黑地日月無光了。
洛美克則是淡然以對,臉上甚至多了幾分驚喜,畢竟半神級戰力愿意陪練指點,那是變強的機緣。
其余人倒是還沒有反應過來,哦,張恒反應過來了,但是他被法術禁錮動彈不得,誰讓他的圣衣被陸梓雪勒令存在房間里了呢。張恒這一波啊,屬實是被女人坑了呢。
“總之,加練需要好的休息好的精神,大家都快去休息吧,明天開始可是要平時多流汗,戰時少流血了哦。”
打發北冰州隊的眾人回房間休息,張麗一個人面對空蕩蕩的主神廣場,臉上的輕松神色也消失不見。
隨后她深呼吸了幾次,咽了口口水,這才對著主神喊道,“主神,強化s級技能,完全復生術!”
光柱落下將張麗托舉至半空,無數符文圖案、莫名氣息跟隨著光球一起融入張麗體內。
張麗逼迫自己留下兩條思維線關注強化過程,心里卻一團亂麻。終究還是要面對抉擇了啊。她不希望其他人干涉自己的意見,所以干脆連奇跡預感都沒看,草草找了個借口打發他們離開了事。
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是平淡的日常,是她的陪伴,還是說僅僅只是想要彌補過去的錯誤和遺憾?張麗很確定自己想要復活安娜的念頭,大部分,不,100%出自私心。
她忘不了那個瞬間、那些遺憾,更是害怕心魔的反噬、怕的要死。她想要復活安娜,不只是挽回一條生命,更是為了安撫內心的創傷。
如果不是安娜而是一個陌生人,哪怕相同模樣相同人格相同能力相同死法的人。自己或許會惋惜,但絕對不會為了她的復活做到如此地步,更不會在她死后故步自封。
若是讓安娜返回現實,自己愿望順遂了嗎?若是讓安娜留在主神空間,自己能甘心嗎?若是戰死沙場,天人永隔,她會作何感想?若是往事重演,自己又該如何?
兌換在胡思亂想中結束了,張麗站在主神廣場上無奈嘆息,本心與欲望本就難以分辨,更不要說摻雜了外力因素。
突然奇跡預感觸動,張麗愣了一下,隨后面無表情地轉身,正好與同樣冷面的念夕空四目相對。
寂靜的氣氛在兩者之間蔓延,最終被張麗眼睛微闔后冷淡開口打破,“奇跡預感告訴我,你是為了勸說而來,也并非自發行動,而是因為楚浩所托而來。對嗎?”
“然也,楚浩囑托,若張麗長吁短嘆、游移不定,則我僅需出門相見,無需言辭,你自會了解。”
張麗冷笑出聲,是啊,楚浩這是用念夕空提醒自己,若是把安娜放在現實世界,自己死后安娜也有可能和念夕空一樣苦苦追尋。
除非自己主動抹去安娜的記憶,但是自己又不是什么圣母,這種事情肯定做不出來也下不去手。
一時間,張麗心頭有無名火起,雖說是為了我好但這種不打招呼橫插一手屬實讓人不適,因此說話時言辭也不自覺的刻薄了不少。
“你不怕我在這件事情上記恨你?是了,你不怕,比起這些你更在乎能不能找到那個連面容都忘記的人對吧,哪怕轉世百遍、身心破碎、連魔劍修煉都因為滅世之舉而寸步難行,只要有那一絲執念,就能勉力支撐著向前。”
說話間張麗一步步逼近念夕空,讓對方幾乎退無可退,這才湊到耳畔輕語,“而我知道,你追尋的那個人,他沒有失約,也沒有忘記,只是死了而已。”
無視了凝固在原地的念夕空,張麗轉身返回了房間,既然你出于好心來聽楚浩的話來干涉我的決定,那我也是出于好心告訴你真相,希望念夕空你不要太驚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