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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章 part. 14 全職保姆

  • 你不在意的時光
  • 醉伊笑紅塵
  • 4509字
  • 2013-09-25 01:39:02

陽光毫無保留的透過三樓的玻璃幕窗傾瀉下來,頑皮的在秦如楓的臉上跳躍了好一會,他才有所知覺的醒來,床單早已經被整理好,旁邊的病友或許被家人攙扶著去散心了,整個病房除了那些百無聊賴的空氣,就剩頭上掛著的吊針在陪伴著自己滴答的消磨時間,秦如楓想起身去趟洗手間,無奈又脫離不開,只好作罷,窗外像是藍的明澈的巨大屏幕,偶爾可以看到夸張的幾朵白云電影特技似得悠悠的飄過,秦如楓的胸口也不似昨天那般劇痛,以前都是跟著電視機里的男主角來到醫院的,想到自己年紀輕輕第一次邁進這個鬼地方就是以患者的身份,他不得不自嘲自己沒有大多數祖國的花朵那般平安健康成長的好運氣,他呵呵一笑,心如明鏡,感情的債欠下了是遲早要還的,他愛林夢柔,他在乎張明,所以付出一切也在所不惜,他甚至打心眼里沒要求過任何人對他有哪怕絲毫的感激,他固執的愛著自己的信仰有甚于自己的生命!

窗外依舊靜謐晴好,他抬手一眼老上海,差一刻剛好九點,秦如楓此刻只想趕快痊愈出院,盡管外面的世界有些無奈,但外面的世界更有絢爛的精彩,他想自己回到教室正常上課后,一定要在上午9點左右放下手中倦怠的筆,理一理忙著做題、考試而神情僵硬的臉龐,和心愛的花臉貓肩并肩的望著窗外,那樹、那云、那藍天。

驀然想起那些和花臉貓追逐著嬉鬧去地理老師辦公室問題的日子,和她總是在考試復習最緊張的前夕提些逛街啊、吃飯、看電影之類的取鬧,一切突然變得那么彌足珍貴和美好,在最美的青春里,相遇,相知,相戀,一起分享著最明媚的時光,秦如楓似乎覺得學習固然重要,而緣分才是真正可遇而不可求的。他想起昨夜許雨晴那個慷慨大方的吻,傷口的疼痛便緩解了好多,“有女如此,夫復何求?”

就在這時,病房的乳漆門輕輕的開了,秦如楓一眼就沾惹了許雨晴甜美的笑意:“如楓,看誰來看你了!”話音剛落,門后就閃出了好幾個熟悉的面龐,秦如楓激動的還沒有反應過來,小薇老師、張明、張揚,就被名副其實的“女主人”許雨晴請了進來,小薇老師利落的坐到秦如楓床邊的照看椅上,柔和的目光盯著秦如楓,有些自怨自艾的講:

“你出現了這么大的意外,我負有最大的責任,怪我最近考研評職稱,忽視了與你們的溝通,我想如果我們的關系能夠跨越班主任和學生的界限,而作為一個知心的朋友,事情也會有更好的解決方式的,現在你也不會受到這么大的傷害……”

想起自己上次寢室醉酒鬧事,若不是小薇老師美言相加,估計寢管主任早就給自己通報全校記大過處分了。而這回又因為自己的事情,沾惹麻煩,他心里實在過意不去。他在想是不是果真有她說的那種更好解決方式呢?

例如報警呢,等警方來了會說,還是學生娃沒有年滿18周歲,再說作案工具又不是法律紅線里的管制刀具,然后像蘇飛這群學生混混見到明晃晃的警燈還不早嚇得作鳥獸散了,因此,結果還只有一個,那就是只有秦如楓或者是雙方其中有人受傷,而且還得像自己一樣傷殘達到一定級別,警察叔叔才會痛痛快快,理直氣壯的把“壞人們”統統帶走。

當然啦,理論上呢,內部矛盾也最好是內部解決,由此產生了第二種解決方式,那就是事先告訴小薇老師,然后小薇老師再告知緣夢高中負責學管工作的教育處,教育處再出動類似于保安的所謂的“體育老師們”來武裝解決。而這又可細分為兩種情況:其一,學生混混聚眾甚多,規模建制宏大,面對這種情況,教育處的李天方主任往往會捋著標準的八字胡,對著手下甩出一句金牌式的言論:“不就是乳臭未干的黃毛小子打打鬧鬧嘛!莫急!莫急!”

這時教育處那些瘦骨嶙峋的老師們像抱著根救命稻草似得死不撒手:“委座說的極是!說的極是!小的們照做就是!”然而刀光劍影也終有帷幕,當人群散去,只有幾個“瘦猴子”在街角晃來晃去,好似回味著剛才沒有空間施展拳腳的激烈戰役,時不時還搖搖欲墜的比劃幾下。就在這時,李天方主任振臂一揮:“同志們?。榱烁锩膭倮?!為了新中國的成立!前進!給我殺??!”于是在李主任“敵進我退,敵駐我擾,敵疲我打,敵退我追”的英明神武的偉大領導下,終于把這些國民黨反動派殘余勢力繩之以法全部消滅掉,末了還不忘記做一下閉幕詞式的總結:“我說過的,我們要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果真沒錯吧!”只聽底下是一片歡歌贊詞:“偽座說的沒錯?。∫磺蟹磩优啥际羌埨匣?!”每次被去校外買文具的秦如楓撞見此等惡心之人,惡心之事,他望著手里的紙幣上偉人那睿智的微笑,他都忍不住想上去抽李天方這個混蛋幾巴掌以解心頭之恨!至于其二呢,那就是碰到了比李天方他們還弱爆了的幾個小混混尋滋生事,那這幾個小混混的結局就悲催了,難免不了一頓拳打腳踢和一連串說服教育外加記大過,開除學籍,留校查看……“哎,沒辦法,這年頭拼的就是實力!成王敗寇!”李天方一副得意的嘴臉……

要照這樣分析就果真沒有更好解決的辦法了嗎?答案卻是相當的無奈,要知道小薇老師雖說是老師,但首先也是一個女孩,女孩嘛,就馬克思的階級的局限性來說呢,就是女人怎么會真正懂男人們的世界呢?就像上大學后呢,我們一面誓死捍衛釣魚島,又一面敞開胸懷大愛蒼老師,而高中校園則使得男孩的人格分裂表現的更加明顯,男孩們不但要承擔和女孩一樣的課業負擔,還要負責每天抬水、拖地、擦黑板,而有些先天人格線沒有長好的同學,竟然還要全權打掃女廁所,女孩子都說男孩子臟亂丑,可據說,那哥們自打從女廁所出來后,就像和初戀分手了似得,簡直哭成了一個淚人,到處尋醫問藥求練《葵花寶典》,最后有個精通此功的兄弟,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的說道:“欲練此功!必先自宮!沒有捷徑!兄弟保重吧!”然后那哥們眼中含著淚花:“兄臺是何方神圣?哪門哪派?可不可以少林寺求同行???”笑噴……

除此之外呢,高中校園的男孩們還得悲催的默默信守著“三不要講理”的偉大教條。

第一,不要和教育處的混蛋們講理。

第二,不要和校園的小混混們講理。

第三,不要和所有活著的女孩們講理。

欽此——如果達到上述要求者頒發“高中最佳男漢子”稱號,以資獎勵。

這些奇怪卻無不合理的條分縷析在秦如楓的大腦里高速運轉著,最后歸結了成一條:“為了自己愛的人安全,自己的這頓揍是挨定了!”只是他還心有不甘的百思不得其解,“蘇飛你這個混蛋!你不說就打斷我一根肋骨這梁子就解了嗎?你它媽居然斷我兩根!”

小薇老師接著告訴他蘇飛因故意傷人罪被H市警方依法拘留了,而蘇飛的家長也承諾自己住院的醫藥費,伙食費及所有附著產生的相應費用全部由他們承擔,只求得秦如楓能在案件審理時不要咬蘇飛太狠!

秦如楓一聽他家長這句話就氣不打一處來,“你以為我是你兒子蘇飛呢?閑著沒事不在家呆著,到處亂咬人!”一句話逗得大家哈哈大笑,小薇老師看到秦如楓還是原來歡蹦亂跳的模樣,也就放心的回去了,張明和吳迪買了一大包好吃的,秦如楓毫不客氣的打開一看,居然還有德芙巧克力,要知道窮人家的孩子哪里舍得花這大價錢買這一口能吃好多塊的小東西,那還不趕上變相吃金子了!之前都是只在電視廣告上見到的!要知道:秦如楓從小都是吃大麻花長大的!連餅干都從舍不得買的!

“沒想到這兄弟沒白叫,自己住院的時候也算花血本了?!鼻厝鐥鬣哉Z道:“誰買的這盒巧克力?”吳迪極其不好意思的“嗯”了一聲,秦如楓想,吳迪可能還在內疚昨天晚上因為他自己跑得慢而連累了兩個戰友,便半開玩笑的說:

“今天咋了?這是?我們偉岸不屈的吳迪兄弟也開始玩起了深沉!哈哈,別說你逃跑時深沉的樣子更可愛!”張揚也忍不住的抖動著笑意:“我也真就就奇怪了?一個好好地適齡男孩跑步跟個更年期婦女似得,胳膊一拐一拐的,屁股一扭一扭的,你當這是競走??!哈哈……”

由于張揚的措詞極為形象生動,連把一旁忙來忙去的許雨晴都給逗樂了!張揚望了一眼竟然達到了微笑的最高境界——笑不露齒的許雨晴,有些羨煞的說道:“我說楓子?。∧銜圆粫缘茫愠鍪碌哪峭恚昵缫苍诂F場,你知道嗎?當她看到你被蘇飛用鐵棍狠狠的打倒后,便發瘋了似得不顧一切的撥過蘇飛的那些小弟的肩膀,徑直沖到了蘇飛的面前,把一臉勝利得意的蘇飛惡狠狠的扇了整整十個耳光,一邊扇著還一邊喊著:“人渣、樂色、混蛋……”給在場的將近50個爺們看得一怔一怔的,要不是后來給人拉開,估計還不知道蘇飛要吃多少耳光呢?我看他指定被雨晴的憤怒嚇住了!后來我們等急救車過來,她請求醫生無論如何也要讓她上車,車上她拉著你的手一直哭……

張揚唾沫橫飛的描述著,秦如楓心里卻是刀絞般心疼,誰敢保證蘇飛當時不會一棍子把雨晴也放倒,如果那樣,自己還不如死了!他攥緊拳頭,久久的沉默著……

張揚和吳迪一見,識趣的丟下一句:“我們下午還要考試呢,再來看你吧!”

秦如楓回應了一句:“真的很感謝哥幾個!”他從不說假話,這種感激是由心而發的,就像自己在罹難時許雨晴展現出來的那種無所畏懼的愛!就像保羅的那句:“,沒有愛,人無法堅強,愛不是一種無足輕重的力量!她是生命的血液,是奔騰不斷的希望!”

“雨晴,感謝你送予我生命中最美麗的堅強!”秦如楓大喊道。

“醫院不準大喊大叫!2號病人,你該量體溫了!”那個大眼護士不屑的瞪了一下嘴巴還沒來得及收回“喔”的圓圓的秦如楓。

秦如楓等護士給自己量完體溫走了后,長舒了一口氣:“醫院的一切真是怪異,連護士走路都跟鬼似得,一點聲音都沒有!”一直在忙的許雨晴這才轉過身來,手里卻端著一碗肉湯,她嘻嘻的笑著,用她那粉嘟嘟的小嘴輕輕的吹了好久:“如楓,來喝點排骨湯,媽媽說排骨湯最補傷了!”

看到有些遲疑搖頭的秦如楓,她又用那兩瓣可愛的小嘴吹了又好一會,然后再次遞過來。

秦如楓看雨晴的這個樣子,想必是沒有理解自己的意思,只好憋著氣用一種怪聲怪調的語氣說:“花臉貓,你先喝吧!”

“為什么呢?你是病人,你先喝!”

“花臉貓,你還沒吃午飯呢吧?”

“我不餓,我過會吃,如楓,你先把這碗湯喝了!我先看著你喝!”

“一定要現在喝嗎?”

“當然了!要不馬上就涼透了,我還得熱!”

“好吧!拼了!”

“怎么?很不好喝嗎?”許雨晴一臉的疑惑道;

“不是?。∥沂钦f,我憋不住了!想上廁所!從昨晚到現在還沒去過廁所呢!”

“啥?哦!咳咳,你怎么不早說!”

“我是想早說了,可是你給我機會了嗎?你的眼中只有這碗湯!生怕糟蹋了……”秦如楓已經憋到極限了,剛要喊大眼護士拿吊架,好趕快去趟洗手間,馬上解決下“自己身體里武裝起義的人民內部矛盾”,只見得,許雨晴的臉羞的跟學校花壇里的映山紅似得,緩緩的向自己遞過來一個桶罐。

“這裝備都可以有?”秦如楓一臉的佩服至極;

“嗯,這個桶是我們寢室買這個煮排骨湯的鍋時,搞活動贈送的……”

“好吧!這商家的頭腦簡直是太具有爆炸性思維了!買吃飯的鍋,送方便的夜壺!絕對限量版的搭配!”許雨晴也忍不住的笑得開心。

“那我先出去了,等你方便完再回來……”

“好的,謝謝花臉貓合作?!鼻厝鐥骱薏坏民R上解開腰帶。

“那,那我該怎么知道你方便完了呢?”許雨晴嬌羞的提問道。

“這個,這個我就喊‘方便面’吧!就表示我方便完了!”

“好惡心……”

“這個,這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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