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尚未完全揭開夜色的面紗,可兒踏上了前往山中的小徑。她決定從第一步做起,那便是積攢資金,以解燃眉之急。
可兒身著一襲樸素的布衣,肩上背著竹簍,手中握著鋒利的鐮刀,山林間,鳥語花香,清泉潺潺,可兒穿梭于密林之間,仔細(xì)辨認(rèn)著每一株草藥,她的眼神專注而虔誠。聽說山中珍稀藥材能賣出好價錢。
山林間,晨霧繚繞,仿佛為這片古老的土地披上了一層神秘的面紗。可兒的腳步堅定,她搜尋每一寸土地、每一片葉子,生怕錯過任何一株可能帶來財富的藥材。
時間悄然流逝。陽光透過密集的樹葉,斑駁地照在她小小的臉上,汗水順著臉頰滑落,滴落在濕潤的土地上。
就在這時,一陣微弱的悉悉索索的聲音,打破了山林的寧靜。可兒停下腳步,豎起耳朵,那聲音似乎來自不遠(yuǎn)處的一個隱蔽角落。她小心翼翼地靠近,撥開灌木叢,眼前的一幕讓她觸目驚心:
一名陌生男子躺在那里,渾身是傷,衣衫襤褸,血跡斑斑。他的衣衫被鮮血染紅,一道道傷口猙獰可怖,有的深可見骨,有的則皮肉外翻,血跡斑斑。他的臉色蒼白如紙,雙腿扭曲著,似乎有骨折的跡象。
他緊閉的雙眸仿佛藏著無盡深邃的思緒。睫毛輕輕顫動著,即便是在這無意識的狀態(tài)中,也透露出一種不屈的意志。鼻梁挺直,勾勒出堅毅的輪廓。
血漬斑駁的衣衫緊貼著他寬厚的胸膛,隱約可見那健碩的肌肉線條,在傷痛中也不失力量之美。手臂上的傷口未經(jīng)處理,鮮血已經(jīng)凝固,但這并未削弱他分毫,反而增添了幾分英勇的氣息。
可兒的心猛地一緊,她深知自己此行的目的,也明白救下這個陌生男子可能會給自己帶來無盡的麻煩。她環(huán)顧四周,山林寂靜無聲,仿佛連風(fēng)都在這一刻停住了腳步。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波瀾。
“我不能救他,”可兒在心里默念著,“我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不能為了一個陌生人而冒險?!钡难凵駞s不由自主地再次落在那名男子身上。
可兒的手不自覺地握緊了采藥籃的帶子,指尖因緊張而泛白。她感到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仿佛有兩個聲音在她耳邊爭吵:一個是理智,告訴她應(yīng)該立即離開;另一個是同情,讓她無法忽視這個生命垂危的人。
“可兒,你不能讓自己陷入困境,”理智的聲音在她腦海中回蕩,“你還有家人需要照顧,還有責(zé)任在肩。”
此行本是為了尋找珍稀藥材,卻未曾想會遇見如此慘狀。可兒心中一陣悸動,她不愿惹上這無妄之災(zāi),打算視而不見,悄然離去。
然而,當(dāng)她的目光觸及秦兆川那滿身傷痕時,心中卻涌起一股莫名的感覺。
她猶豫了,腳步變得沉重,目光在秦兆川與腳下的路之間徘徊不定。
“罷了,罷了?!笨蓛盒闹邪底試@息,“既然讓我遇見,便是緣分。且讓我下山,讓其它力氣大的漢子來助他,結(jié)果如何,要看他造化了。”正當(dāng)她準(zhǔn)備轉(zhuǎn)身離去時,卻瞥見秦兆川身旁不遠(yuǎn)處,竟生長著一顆人參,其根須粗壯,葉片翠綠,顯然年份已久。這突如其來的發(fā)現(xiàn),屬實讓她驚訝。
她小心翼翼地靠近人參,正欲采摘,卻忽聞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響。抬頭一看,只見一條色彩斑斕的毒蛇正吐著信子,緩緩向她逼近。那毒蛇身形矯健,雙眼如炬,顯然是山參的守護(hù)者。可兒心中一驚,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
這條守參的毒蛇從隱蔽的角落中竄出,毒牙閃爍著寒光,直奔向她面前的人參而來??蓛盒闹幸惑@,手中的動作不由自主地停了下來。她的心跳瞬間加速,恐懼如潮水般涌上心頭。她本能地往后一撤,手中的人參險些脫手。那一刻,時間仿佛凝固,她的腦海中閃過無數(shù)個念頭。
就在這千鈞一發(fā)之際,地上傷痕累累的男子,竟奇跡般地醒了過來。他強忍著傷痛,用盡全身力氣,撿起地上的木棍,狠狠地向毒蛇砸去。那毒蛇吃痛,發(fā)出一聲凄厲的嘶吼,隨即轉(zhuǎn)身逃遁。秦兆川的這一舉動,不僅救了可兒一命,也讓可兒的想法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她一向秉持人不犯我,我不犯人準(zhǔn)則,同樣,人若助我,不說涌泉相報,滴水之恩她還是要盡力相報的。
罷了罷了。
秦兆川剛剛奮力一動,扯動了傷口??雌饋硭路饎倧囊粓鰵埧岬膽?zhàn)斗中掙脫出來。手臂上纏著繃帶,但顯然已經(jīng)無法止住不斷涌出的鮮血;傷口處,鮮血仍在汩汩流淌,浸濕了身下的草地,形成一片片觸目驚心的暗紅
望著眼前這位滿身傷痕、卻依然英勇無畏的少年,可兒的心中涌起了前所未有的感覺。她仔細(xì)打量著他:秦兆川身材修長,面容俊朗,即便是在如此狼狽的情況下,也難掩其非凡的氣質(zhì)。他的眼神堅定而深邃,仿佛能洞察人心。只短暫地對視幾秒,少年便體力不支,重重地摔倒在地,昏迷了過去。
陽光透過樹葉的縫隙,灑在他蒼白的臉上,顯得格外凄冷。他的衣衫破損不堪,血跡斑斑,與周圍荒涼的環(huán)境形成鮮明對比,讓人不禁心生憐憫??蓛褐?,她必須盡快行動,每一分每一秒都至關(guān)重要。
她深吸一口氣,試圖平復(fù)內(nèi)心的恐慌。首先,她檢查了秦兆川的呼吸和脈搏,確認(rèn)他還活著,這讓她稍稍松了一口氣。然后撕下裙子的下擺,當(dāng)做應(yīng)急的紗布,為他包扎傷口。但緊接著,更大的難題擺在了她面前:如何將他從這片無人問津的荒野中帶走?
可兒環(huán)顧四周,這里遠(yuǎn)離人煙,連基本的遮蔽物都沒有。她決定先將秦兆川移動到相對平坦的地方,減少因顛簸帶來的二次傷害。她小心翼翼地將他的身體扶起,盡量讓他的頭部靠在自己的肩膀上,這樣既能保持呼吸道暢通,又能給予必要的支撐。
然而,秦兆川的身體沉重得超乎想象,每一步移動都像是在挑戰(zhàn)可兒的極限。她的胳膊開始發(fā)酸,額頭滲出細(xì)密的汗珠,但她沒有絲毫放棄的意思。
環(huán)顧四周,除了荒涼的土地外,還有幾顆散落的樹木和一些藤蔓。靈感突然擊中了可兒,她決定利用這些自然資源制作一個簡易的拖架。經(jīng)過一番努力,她成功地搭建了一個由樹枝和藤蔓編織而成的架子,雖然簡陋,但足以支撐起受傷秦兆川的重量。
可兒小心翼翼地將秦兆川的身體放在由樹干、藤條制成的擔(dān)架上,用她的衣裙撕成條作為固定帶,將秦兆川緊緊綁住。
然后她抓住擔(dān)架的另一端,開始了緩慢而堅定的拖曳。雖然進(jìn)展緩慢,但每向前一步都是勝利的希望。汗水浸透了她的衣服。
現(xiàn)在就貿(mào)然帶他回家,更惶論關(guān)家現(xiàn)在只有孤兒寡母,必然引起不必要的麻煩,更何況,眼前這人,怕是身份不一般,雖然他此刻衣衫襤褸,但還是可以從細(xì)枝末節(jié)察覺他并非普通百姓。
先把他放到安全的地方,等天色變暗,不容易被人察覺到時候,再轉(zhuǎn)移比較穩(wěn)妥??蓛合肫鹚吧仙?,無意間發(fā)現(xiàn)的一個被藤蔓纏繞的山洞。那個山洞洞口不大,僅能容一人側(cè)身進(jìn)入。
事不宜遲,可兒用力拖著架子前行。到了山洞,可兒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人帶進(jìn)山洞。
光線從稀疏的枝葉間滲透進(jìn)來,在洞壁上留下斑駁陸離的光影,給這幽暗的空間增添了幾分神秘色彩。四周覆蓋著厚厚的青苔,它們靜靜地生長著,沿著一條狹窄但清晰的小徑前行,耳邊回蕩著泉水水滴落在巖石上清脆悅耳的聲音。
洞中有一塊非常平整光滑的大石板,它就像一張?zhí)烊恍纬傻拇蹭?。石板周圍長滿了柔軟細(xì)膩的小草,
可兒將秦兆川背到洞中,那瘦弱的身軀竟也能爆發(fā)出如此大的力量。她氣喘吁吁地將他安置在一塊相對平坦的石頭上,心中五味雜陳。
秦兆川的臉色蒼白如紙,可兒用衣衫沾濕泉水,為他擦去臉上的血跡,若撥云見月,露出的竟是一張棱角分明的俊顏,她心中微微一動,卻隨即告誡自己。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色字頭上一把刀,阿彌陀佛!
這里不便生火,煙氣容易被外界發(fā)覺。可兒只得專心為他處理傷口。
這腿傷得也太重了吧!
繞是見過大風(fēng)大浪的可兒,看到他深可見骨的傷,也不免心上一悸。
清理好傷口,又用常見止血的草藥,咀嚼后敷在傷口上,可兒便就地取材,把木頭削成板子,再綁上衣服,便制成了簡易夾板。
一切都處理好了,可兒這才發(fā)現(xiàn),自己的胳膊腿好像不是自己的了,全身酸疼。
她心中暗自祈禱,愿他能早日醒來,離開這里,莫要給自己平添波瀾。然而,每當(dāng)她目光觸及他緊鎖的眉頭,心中便涌起一股難以言喻的酸楚。
秦兆川在半夢半醒之間,隱隱約約地感受到一個模糊的身影。神奇的是,這讓數(shù)次身處絕境的他,覺得莫名安心,沉沉得睡去。
秦兆川終于悠悠轉(zhuǎn)醒,目光迷離地看著眼前的可兒??蓛阂娝褋?,心中一喜,卻仍故作冷漠道:“你既已醒來,便速速離去吧?!鼻卣状抗馍铄洌朴星а匀f語要訴說,卻只是張了張嘴,最終化為一句:“多謝姑娘救命之恩。”
可兒別過頭去,不愿看他,只道:“待你傷好,速速離去,莫要再讓我瞧見你。”秦兆川聞言,緩緩起身,卻終究因傷勢未愈,一個踉蹌差點摔倒。
可兒嘆了一口氣,接受了眼前的事實。
“別逞強了,等你傷好了再說。到時我們就兩清了,不拖不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