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九,九線半停產,春姐調往十線頂崗,葉子剛是留守兩人崗位,同時也是杰哥的一次測試。
下午產線正式停產,用白色無紡布,一次次擦拭工作臺,假裝忙碌的葉子,則是被杰哥指派打掃衛生。
同時老何,老王,阿梅,小謝,為因停線被指派一起擦試機器。
跟從杰哥從產房倉庫拖出吸塵器,讓個機械吸塵,高溫處理倉,更是開蓋吸塵!
混了一個下午,臨近下班仍未接收到恢復產線的通知,葉子心中雖有不詳的預感,但下班在即不易多想,下班了!
三十,打卡上班的葉子望著,自己崗位上仍是昨天下班時的模樣,料想夜班應是同樣不曾開線!
不出料!產線打掃衛生!只不過這一次要葉子打掃的是十六線。
也是這一次打掃,葉子才知道其實,九到十一,十二到十九生產的產品是不一樣的!
九線的脫著機,安全快速,十九線的脫著機,暴力而危險,十線的輝度機一天是用不到幾回的,而十八線的輝度機是日月不停的。
十一線滿打滿算崗位才五個,條線才六臺大型機械,十七線十五個崗位,二十多臺機械。
葉子從十五十六兩線的過道,一手無紡布,一手強力清潔噴劑,開始沿著排板,物料機依依往下擦試著機械的表面。
“葉子,你怎么來這了”是巧家!
“當然幫你們這些忙人,打掃衛生呀!”葉子舉了舉手中的無紡布和清潔劑。
“你是在掃物料?”
“沒哦!我們組長讓我在這里貼標簽”同樣沖葉子示意了一下自己手上特意剪去中指與食指的手套。
還悄悄告訴這是她們組長教她的辦法,不容易弄臟標簽,同樣也不會把標簽粘手上。
“唉,你怎么在這”擦到塑料燈罩,投放與安裝的機械時,很意外竟然還能遇到初來帶領小隊的小伙!
“去了嘎!”想到自己不欠他二十塊的房費,簡單寒喧幾句,便往下擦拭走了!
往前擦時,感受著高溫崗位那熾熱的溫度,與工作人員手上燙到冒煙的隔熱手套,一時時時感到,高溫有額外補貼合情合理。
再往前,是自動點燈與自動測輝度的機器,還有必須兩手操作的機器。
最后是一人脫著,一人裝盒,再由質檢肉眼挑出不良后,往下推移,由生產人員撕去產品背面隔熱膠帶。
再由包裝工,更換新的包裝專用盒,點數,歸總,送至主管崗位,進行最后一次檢查!
擦出頭,借道繞至十六,十七兩線過道,往上擦拭回去時,偶爾會見到,詩語畫著淡妝,推著鐵架來回,運輸著脫著完的板材。
不等感慨羨慕其工作的輕松,中途休息時,見其,在十八線投板。
不知怎么形容當時心情,不由佩服她一女生有如此毅力,還有便是有些心疼!
如果不應該心疼別人特別是漂亮的小姑娘,下午機器沒擦幾臺,凈幫小姑娘,推板了!
三十一,一月最后一天,九線恢復生產,只不過春姐兒并沒有回來,下午追加產量,頻繁換產品,杰哥才把老何安排過來幫助!
那時葉子還不知道,其實自己在不經意間搶了春姐的崗位,后面很長時間,都是葉子一個人負責兩個崗位。
偶爾趕工期追產量,換產品時,杰哥才會安排人來幫一會,其實干熟練后,這并不算什事。
只是時不時同屬后端的同事,會拿我擠到春姐崗位的事來開玩笑,心里挺不是滋味的!
早在入職后半個月的時候,得知需要換崗時,葉子便作好去高溫的準備了!
春姐教我之前那個徒弟,便是在我來后被杰哥調往同屬一線的高溫!
高溫不難,只是溫度高,不過兩臺大功率風扇,面對面一天吹到晚,平時還可以躲在崗位后玩手機。
天意弄人,無奈之余,卻也只能認命,幸而春姐調崗后,仍是后端,點燈崗。
下午六點!因是月底最后一天,需倒班,故而產線陸續停線。杰哥組織開會后,除選擇加班的員工,便可下早班回去休息了!
下午八點,線外點了二個小時燈的葉子也可以下班了。而這期間,組長杰哥不是核對產量,就是與倉庫對數。
老王和小謝,而是在燈點的桌子上,統計剩余物料。小強他們質檢更是東一趟西一趟的看著挺忙,就是不知在干什么。
隨著車間照亮燈的并閉,一頭頭獲得短暫休息的鋼鐵巨獸,隱默進在黑暗之中!
廠房歸于安靜,不再有機械的轟鳴與那刺眼的燈光。鈴聲響起工人們摸黑走出車間,依次打卡下班!
不受束縛,愛玩似乎是年輕人的特別,相熟的學生工之中,葉子是唯一個留下加班的!
也許在其他,兼職的學生工眼中,葉子為了三十四塊錢放棄了一次下早班的機會是不值的。
但那時葉子,看著沉寂下來的鋼鐵巨獸,與那陷入黑夜中的廠房,走出工廠時,那種難忘的感覺至今仍難忘!
提前下班多出二小時確實做不了什么,可葉子這笨蛋啊,他不知道調班??!
從六點下班到,次日晚上八點下班其些便是二十六個小時,而人的睡眠需求則是八個小時。
慢吞吞回到公屬,其間偶到簡單打扮與朋友在門禁前打車的春姐!老王老何換身衣服便急忙下樓的身影。
宿舍中,不出所料程序確實不在,洗漱泡面,玩手機流程走一遍,凌晨一點仍不見程序這小子的面!
二月一號,上午七點,在生物鐘的作用下,葉子醒來,習慣性下床才反應過來調班了!
程序這小子一夜未歸猜想應是在外面休息今早直接去廠里上班了。
下午一點在床上熬了快四個小時的葉子,根本睡不著,無奈起床吃泡面。
下午四點,收起昨夜洗涼好的工衣,背著書包就出門了!
出了公寓了,葉子一時半會竟不知,要去那里了!平時不是兩點一線就是兩點一線,加之喜靜的性格確實有些難辦。
公寓旁的愛心公園中,望著小路阡陌,青草鶯鶯,湖水粼粼,卻絲毫提不起興趣。
躺在湖邊堤岸的青草,想睡睡不著,想拿起手機拍照,卻不知該發給誰。
五點不知不覺便混到廠后門的葉子,這時才知道工廠后門不是一直開著的。
六點沿著下班小路反方向,逛到盡頭的葉子第一次見識到長著硬刺的樹也有會開花了。廣州的竹子是有人小腿粗的,枝枝蔓蔓也是可以沒有的。
偶爾,自路過撿起的枯葉,放在手心中細細打量,仍是不滿意,始終不似,進廠辦入職那天撿到的那葉心型葉片那般驚艷!
七點坐在工廠后門,旁石頭上的葉子,想著一會便要上門,便只覺得雙腿,雙膝綿軟酸疼使不上力氣。腦袋也是如同灌了鋁一般腫脹昏沉,十分難受。
下午七點半,草草在食堂吃了幾口飯,換鞋,穿工裝,戴好帽子,便坐在休息室等上班鈴!
“二哈,聽說你五多就來了”
“睡不著!”葉子苦笑!小強這渾蛋起個外號,三線后端工程的員工都知道了。
“你們不知道,我六點來停車的時候,還說那人挺像二哈的”胖子李哥抽話道。
“二哈,你是不是傻”對上老何戲謔目光,葉子更是有些無地自容。
開完會,做會交接,與老何返回崗位,動作雖然熟練但卻顯得多了幾分吃力。
因是夜班,第一次休息便是十一點半,躺在金屬椅上,渾身酸痛的葉子,閉眼休息,卻仍無法減弱半分!
一點半吃夜宵!說是夜宵其實更像是中午飯,第一次上夜班加之身體不適,吃不下幾口便沒胃口了。
“嘿!起來!”第一次上班還不知道怎么偷懶的葉子,蹲在兩臺輝度機的縫隙中醒著了!
“組長”驚醒后,趕忙起身,惶恐地站立在自己的工作臺旁,杰哥也沒說什么便走了。
次日早上六點吃早餐,盼到八點終于可以打卡下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