狠狠呼吸了一口新鮮空氣,遺簌調整好心態(tài)往住處走去。
管掌執(zhí)看著人離開了,對蘿月說道:
“人得盡快處理了。”
“嗯、什么?!”
“莊主已經(jīng)知道了,憑莊主對那個東西的看中,他不會容忍敦夫人有其他想法。”
蘿月一聽有些著急了:“可……”
管掌執(zhí)沒有讓她說完,制止了她接下來的話,又嘆了一聲:“敦夫人太心急了。
你我都知道莊主對敦夫人的態(tài)度,有用的工具在沒有發(fā)揮完該起的作用,他不會讓任何存在影響到工具。”
“可是……”
看著管掌執(zhí)疲倦的樣子,蘿月想說的話話到了嘴邊還是沒說出口,轉而問:“沒有轉圜的余地了嗎?”
管掌執(zhí)搖了搖頭,“莊主決定的事不會有任何回寰余地。
敦夫人是于你我有大恩,可是蘿月,我們也要為了自己親人考慮。”
“……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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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簌進莊子后沒多久,聞約和咎儀也到了這里。
看著幾乎和山林融為一體的莊子,兩人對視一眼,
“要——”
“別去,”
從接近這里渾身就不舒坦,咎儀向來相信自己的第六感,他一把抓緊聞約的手,
“身在幻境,一切皆有可能,萬一這里是陷阱,幕后之人把我們往這里引,必然篤定我們逃不出去,一切還是小心為上。”
他怕過去了會發(fā)生什么不好的事。
師父閉關前說有問題可以找那個在外游歷的師叔,可現(xiàn)在是傳音符送不出去,搖人搖不到人,前后路都被堵上了,容不得他試探半點的。
“有人來了。”
沒等聞約說什么,他立刻又把人往一邊拉順便找躲藏的地方。
山莊附近多樹林,兩人離著山莊又有一段距離,加上天黑,他們輕易就躲在了一棵樹后不被發(fā)現(xiàn)。
不遠處山莊門口,幾個人一邊拖著個麻袋往外搬一邊東張西望,還不停催促抬麻袋的幾個:
“快快快,趕緊的再快點。
莊主還等著,晚了耽誤了好時候哥幾個都得跟著袋子里的一塊兒陪葬的。”
那邊忙的不行,暗處看著的兩人一臉凝重。
不說其他,就說這幫人出來,兩人甚至沒看見一個出入口。
他們就像憑空出來一樣。
陣法?
還是其他遮掩的東西?
靈器?法器?仙器?
被弄進這個不知道是幻境還是什么秘境的地方那會兒,聽那人說什么叫他們也體會經(jīng)歷過的,兩人原本以為是話本里的沉浸表演,現(xiàn)在看來并不是。
那么,那人究竟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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遺簌被捆走沒多久,敦夫人就知道了,她急匆匆闖進了主院大喊:
“鄭執(zhí)!鄭執(zhí)!你出來!你說過不會動我看中的人,你現(xiàn)在是在出爾反爾!”
“敦夫人,”鄭執(zhí)打著扇子出了房間,看著慍怒的人不急不慢說道:“是你先出爾反爾的,我只是讓一切回到正軌。”
“我出爾反爾?我哪里出爾反爾了?鄭執(zhí),你要是看不慣我大可以終止我們之間的交易,何必搞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對付一個無辜的人?”
聞言鄭執(zhí)折扇一收,冷笑說道:
“敦夫人怕不是忘記了楓葉山莊的存在是為了什么,你敢把一個底細不明的人放進那里,我不得不懷疑你的動機,我也只是提前清除了一個隱患。”
“你——
你竟然這么懷疑我?!
你是想我死嗎?!”
敦夫人被氣的直接上前抬手就扇過去。
鄭執(zhí)一把抓住她打過來的手,“你最好認清楚現(xiàn)在是你有求于我。
人我還沒處理了,我可以讓你們見一面,但是怎么選怎么做你自己心里最好有數(shù)。”
遺簌被關在柴房里。
敦夫人在門口做足了準備才抬腳往里走進去。
遺簌已經(jīng)遍體鱗傷。
她養(yǎng)的那只鳥的尸體就躺在她腳邊不遠處。鳥是為了救她在跟到這里后想要報信被發(fā)現(xiàn)被殺死。
聽到動靜她艱難抬起頭,看到熟悉的人她掙扎著想要起身:“敦……”
敦夫人快速走到她身邊制止了她:“不要動,你身上的傷太重,”
“我……”
“你不用說什么,我都知道了,不是你的錯,怪我輕信于人。是我對不住你。
我……”
“咳,咳咳。”
遺簌忍不住咳嗽,咳出了血。
敦夫人原本下定的決心開始動搖,她別過頭不去看,說道:“我去找人給你弄點藥來,”
“不……”
遺簌沒能說完,敦夫人已經(jīng)離開了。
不多時她帶著藥回來了。
看著敦夫人喂過來的藥,遺簌定定看著她,什么也沒看出來,也不妨礙心里最后一點僥幸和期待徹底熄滅。
就在剛才,有個人來過了。
她都知道了。
她看著敦夫人,嘶啞問:“我們,非要走到這一步嗎?敦夫人?
或者我應該叫你寸意。
我們明明是同一個地方來的,我們應該互……算了,也對,我們也沒認識多久,可是你確定真的要這么做嗎?”
被這般問,敦夫人一愣,“什么?”
“我都知道了。
里面放了其他東西對嗎?”
“你都知道了?”
敦夫人眼神冷了下來。
“你都知道了。”
“我也不想的,可是不這么做被犧牲的就是我。
我好不容活小心翼翼茍全到現(xiàn)在,我還要找到回去的辦法。
不要怪我,要怪就怪你和我是同一個地方來的所以非你不可,要怪就怪這個吃人的地方把我從頭到尾變得徹底。”
她端著碗直接把藥都灌了下去。
遺簌試圖掙脫,但是沒用,藥還是被灌了大半進去。
“咳,咳咳,你——
咳咳咳,你不會有好下場的。”
“那又如何?至少我還能活著,而你看不到了。
別怪我,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碰上了那個瘋子,”
敦夫人說完扔了藥碗頭也不回離開了房間。
鄭執(zhí)早等在那里。
她冷冷看著鄭執(zhí),“是你告訴她的。
答應你的我做了,看在我還在替你辦事的份上,至少別叫她太痛苦了。”
“當然,”
當然不可能的。
想要有所得到就要不擇手段。
他想要的東西恰恰又得是不擇手段才能有收獲。
他看著敦夫人走遠,回頭看了眼柴房。
這么多次的試驗,只有異世來的能得到的效果更好。
要怪就怪你自己倒霉恰好撞上來吧。
不過等到一切將將結束,倒是可以把那個女人也送來陪你。
一路好走。
他對手下吩咐:“和之前的一樣,送到那個地方去。
注意著點別讓人路上就死了,不然你們要么自己代替去吧。”
“是,莊主。”